第八十五章、不嫁
嫁给周棠怎么可能，她可不想在这世间留下什么。
晏晏拉着脸，“祖母与母亲说的亲事定然是好，但晏晏心有所属，不想与周棠成亲。”
柳张氏与柳老夫人顿然变色。
“你在胡说些什么？”
“晏晏可不敢胡说，晏晏心属表哥，不想嫁与周家。烦请祖母去回绝了。”
“柳筠瑛这是你的亲事，亲事比天大，你怎么能随意说作罢就作罢？”柳老夫人说。
柳张氏问晏晏，“你心属于哪位表哥？可娶亲了？”
柳张氏边跟晏晏说话，边看覃夫人。
覃夫人是老狐狸，从晏晏说“心属表哥”这开始就端着茶装作喝茶，从未抬头。
“祖母，母亲，这桩婚事确实是好，何不给籽言妹妹？籽言妹妹还没订亲，自然是能够与周家订亲的，柳家与周家能联姻是好事。”
柳老夫人想说什么，柳张氏拦住老夫人，柳张氏从晏晏的话里听到了些别的内容。
“这桩亲事是你父亲亲口答应的，不如你跟我回家，去同你父亲好好说。”柳张氏说。
即便她不想嫁也要回去跟柳如是说，这样柳张氏才有法子劝说柳如是用籽言顶替柳筠瑛。
“好，母亲先回去，我去收拾东西，明日回去跟父亲说。”李晏晏做足样子，给老夫人行礼，给覃夫人行礼再离去。
晏晏走得很快，让柳老夫人还有些话没说出口。
晏晏离开前厅，疾走要去跟柳筠瑛商量法子。
“我是不会嫁的，要嫁你嫁。我不嫁，不嫁。”晏晏跟柳筠瑛这样说。
柳筠瑛靠在床柱上，“周棠是铁心要娶你，你嫁他不会吃亏。”
“呸，他想娶我还不想嫁，嫁了人我怎么离去？我还要去跟阎王爷喝酒呢。你要是解决不了，这件事就由我来做。”
“你打算怎么做？”
“跟柳如是坦白，跟他说清楚这一切，我不是真正的柳筠瑛。这样就不能奈我何。”
这跟柳筠瑛想的差不多，不过她想的更多。
“好，你明日多带几个奴仆过去，跟柳如是说明一切。我还需要你重击柳如是，最好让他一病不起。”
李晏晏看向柳筠瑛，“你不用这么狠吧。柳如是现在没了官职就已经受到重击了，再给他一个重击，他会不会就此死了？”
柳筠瑛不在乎，“自私自利的他死了更好。舅父说我狠绝，你认为呢？”
“这世界上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就看你处在什么立场，凡是在你的对立面都是坏人。人的思想不同，判断能力不同，坏人能变好人，好人能成坏人。”
晏晏说：“我以前就答应过你要帮你的忙，既然柳如是是你的目标，既然你要柳如是病故，我也就成全你。不然你我之间的因果砍不断。”
第二日，呼兰带上小斯三四人，带上婆子二三人上柳如是现今的居所。
出了覃府的后门，呼兰扶着晏晏上马车，她也一同跟上马车。
两人相对而坐，呼兰说：“临出门前，小姐让我告诉你，你不必自曝身份，你还是得要用小姐的名讳去与柳家人对峙。”
晏晏挑眉无声地笑笑，“你家小姐对我不薄啊，到现在还维护我名声，宁愿担起恶名。”
“你知道就好，千万别害了我小姐。”
晏晏捏捏呼兰胖乎乎的小脸，亲昵地说：“胖了许多啊。”
“流氓。”
柳如是一等人从五进的宅子变成二进的小院，显得十分拥挤。让生活奢靡的柳新与柳籽言很不适应。
柳家人知道晏晏今日回来，一家子都在前院等着她。
柳如是见晏晏带着覃家的仆人鱼贯而入，十分不悦，这像是在打他的脸，打击他的自尊心。
晏晏笑着走上前，对着大家行福礼，“筠瑛见过各位亲人。”
“筠瑛快过来坐，到祖母这里来。”
“不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这一句话让柳家人新生不悦。
林姨娘笑说：“大小姐怕是不知哪儿是她的家了。”
“家里也住不下，正好让筠瑛寄居到覃家去。”
“林姨娘莫要这样说，大姐不是这样的人。”籽言替晏晏说话，“大姐你快跟大家解释清楚。”
“爹爹，大姐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籽言安慰父亲。
柳如是的脸色更不善。
柳张氏扯扯女儿的袖子，让女儿不要出声。
柳新“哼”一声转头别开，不想看这个所谓的大姐。
“不，我就是这个意思，这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来。我是来告诉你们，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我不在乎。”
“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柳张氏说。
晏晏的视线越过柳张氏，对上柳如是，“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
“你敢。”柳如是勃然大怒。
老夫人撑着桌子站起，“你这个不肖子孙，你再说一遍。”
“是的，我不孝。但你们也没有让我孝敬的地方。
生我的是我的母亲，养我的是我母亲。我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母亲留下来的嫁妆。”
柳如是怒揭，双指并拢指着晏晏大骂，“狂妄，不知好歹，没有我，你能生出来吗？”
晏晏大笑，瞪着柳如是，“没有你难道我就不会被我母亲生下来吗？
即便没有你，我照样会从母亲的肚子出来。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父亲罢了。我宁愿你不是我名义上的父亲。
我年幼不懂事时，你把我驱赶到庄子上居住，如若不是我外祖家的人上京，我现在早已经死在外面。”
“是的，你们每个月都有给我月钱，但是到我手了吗？你们每个月给我二两银子的月钱，三袋米面，五只鸡，但这些东西真的到我的手了吗？
实话不怕告诉你们，自从我到了那庄子上的第二年起，我就再也没收到过从主家这边送过去的东西。那些东西去哪了，那就要好好问柳张氏了。
柳张氏你把属于我的东西弄到哪里去了？”
柳张氏惊慌，她虽然没有拿柳筠瑛的月银，但她知道这些月银是被她大儿子给拿了去。
柳新八岁起知道有这个姐姐之后，就一直中途克扣大姐的东西。
柳张氏见即便克扣了柳筠瑛的东西，柳筠瑛还活着就不管她了。
柳张氏毕竟见多识广，脸色恢复正常，“你说没给就没给吗？账本上的之外，派出去的婆子丫鬟哪一个没把东西送到庄子？信口雌黄说的就是你。”
晏晏邪魅一笑，“你要不要证据？我可以买那几个婆子回来与你对峙。”
众人被她这么一笑给吓着了，没有人不相信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