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看洛克一的脸色越来越灰败，拿出一张便签：“你照着这张单子，会做的做，不会的先拿其他东西搭配，把这桌菜练好了……”
“不会做饭。”
“不会你学呀！”
老爷爷把写好的便签摔在桌子上，洛克一拿起来看了一眼，没什么复杂菜式，还是个个都难为到了她。
以为洛克一还有救，老爷爷语重心长的嘱咐一句：“要努力啊。”
“我努力了，要看看努力结果吗？”腿上的大面积擦伤到今天只是刚刚结痂的状态，洛克一穿了一条面料柔软的长裙，现在坐着，把腿往前伸一点就能露出伤口。
“你那个伤……”老爷爷捻着胡子，“估计跟岑家的小子没关系，要不你再试试？”
“试什么？”
“试一下嘛！再受伤，老头子我赔给你，受多少伤在我身上打回来多少。”
打你有什么用？打你我就不用疼了吗？这个世界没有警察吗？当街殴打老年人也不会被抓？
“给你留个联系方式，差不多了叫我。”拿回便签纸，在反面又写了起来。
“怎么样叫差不多？”
“差不多就是……，差，怎么样叫感情好你自己没感觉吗？”
洛克一接过扔回来的便签，只有一串数字：“您，怎么称呼？”
不知为何，老爷爷脸上又浮上开始来找洛克一时，那种洋洋得意的神色：“哦对，关于我许你的好处，你要是不信，可以直接搜‘方先生’。”
确定吗？方这个姓也就比我的张好一点，不管多少个结果，你一定是热度最前的那个？
“是姓方，名先生是吗？好厉害的名字。”洛克一对着老爷爷的背景描述了一下最靠前的搜索结果，老爷爷身形一僵，脚步更快了。
方先生，一个有词条的算命先生，师承一个没有词条的道教流派，人物介绍像是从道教相关资料里扒句子拼出来的，生平事迹的可读性却很不错，编的跟都市传说似的。
“哎，姐们儿，跟你说话的老头儿，是网上那，那个吗？”坐过来一短头发大姐，拿眼珠子斜了好几下方先生走掉的方向。
洛克一其实很不擅长接待这种大街上走过来八卦的陌生人，但怕错过什么剧情相关对话，便给她看了看手机上打开的词条，对方点了点头。
“应该是吧。”这句应答有点虚伪，不过她也确实没有通过什么可信度较高渠道确认老爷爷的身份。
“哎呀，还是要确定了啊，上来就几千上万的咨询费，被骗了怎么得了。”大姐担心了一波她的经济状况，转头继续八，“诶，你找他算什么呀？”
洛克一看了那大姐一眼，眼神中带着莫名其妙，那大姐立马往后退了一点儿：“唉，不是，我就想打听打听，准吗？”
“不知道呢。”是我想多了，大概只是想突出一下算命老爷爷的知名度，还是走吧。
“留个微信呗！什么情况你再给我吱一声。”大姐看洛克一收拾东西，立马掏出了手机。
洛克一对她笑笑：“不用了吧，我先走了。”
捏起桌上的便签纸，想想还是没丢桌边的垃圾桶，沿着号码撕碎了扔在门口的小篓里了。
弟弟大概一直在监视我吧，而且是从我签下那份共妻合约之前开始的，找的人比方先生用的贵，贵得多，不然女主不可能这么久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回不太好说？”弟弟手里的遥控器还在按节奏调台，人已经完全转过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审视着洛克一。
弟弟啊，不是我狡辩，单看这两次对话，张心悦是真没什么阴谋，她之前都不认识那算命爷爷。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吧。
“他说，他接了秦大老板的委托，救秦霏欢，需要我的帮助。我要是帮了他，以后需要什么情报，可以找他。”
抽过弟弟手里的遥控器，拨回两个以前，正在放自己想看电影的频道。
弟弟陷入沉默，也不欠笑了，就那么有些茫然的，继续将视线放在洛克一身上。
怎么了？不是约我来看电视的吗？挑个喜欢的台你还不高兴了？
“就这样吗？”短短十数秒，岑练的声音变得沙哑，咬字也肉肉的，好像舌头不情愿为这几个字工作。
“还说，要救秦霏欢，得先跟你们培养感情，给我写了张菜单要我照着练。”电影里即将出现一个搞笑情节，是洛克一复习这部电影最想看的场景之一。
女主人公征用来的第一辆摩托车倒地，她又迅速征用了第二辆。
她想笑的，只是旁边坐了个情绪低落的人，笑肌都更沉重了。
洛克一转过来正对着岑练：“还有就是，说我受伤应该跟跟你们接触没关系，不信可以再试试。之后，给我留了个联系方式，让我培养好感情了叫他。还告诉我他叫‘方先生’，不懂行可以自己查。后来还被一大姐搭讪了，专门问我算得准不准，那一位是不是挺出名的呀？”
一大通侃，半点没调动起弟弟的情绪，在洛克一转过身后，岑练就没看过她了。
怎么办，没有什么让这孩子开心一点的手段吗？换个他喜欢看的节目？他喜欢什么？
算了，把遥控器交出来吧。
“姓方的说”弟弟躲开送到自己面前的遥控器，抬眼看相洛克一，“你受伤只是意外？”
“嗯”洛克一点头。
“要试验一下吗？”
岑练抬起手，洛克一的目光随即被吸引过去，跟着手动，像被光点吸引的猫。
嗯？怎么停了？
洛克一看向岑练，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脸颊延伸到耳垂的皮肤有些偏红。
别害羞呀，我好奇你打算碰哪里而已。
洛克一见他真不打算再动，抬起手去抓岑练的两根手指，只刚用手掌轻轻包住便松开，然后继续看电视去了。
接下来五六分钟，两人都在等诅咒应验，本来就对电视没兴趣的岑练和期待着自己想看的情节一幕幕上演的洛克一，紧张的围坐在茶几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