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云外天,位于六界交汇的龙脉之处。”
谢云止踩在云海上,此时正值落日,夕阳染亮了云海。
云层之中有佛光万丈,还有天龙虚影游弋。
风起之时,云层似金涛翻涌。
风定之时,云海如万里雪原。
美得令人窒息。
他抱着阮轻舞,穿过了波澜壮阔的云海,将她放了下来。
“这地面能踩吗?”
阮轻舞揽着他的脖子,不敢松开手,柔弱得我见犹怜。
“能。”
谢云止见她害怕,主动拉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她这才小心地试探了一下,赤足踩在云中。
脚下是暖玉的质感,踩上去确实是实地,她这才果断松开他的手。
见到她毫不留恋地松手,像一阵风朝着前面跑去,青衫飞扬,清新如竹。
他一时间竟有点怅然若失。
“好漂亮的白梅!我还以为天上是云,没想到是花。”
阮轻舞闻到了风中的清幽花香,抬头看去,就见到云端之中,扎根着一株巨大的白梅树。
枝叶如盖,遮天蔽日。
满树的白梅花,竟似栖息在枝头的雪白丝蝶。
风吹花落,如万千丝蝶振翅飞舞而下。
白梅树下是一座青玉素瓦的隐世仙庐,飞檐如鹤翅,天蚕雪丝为帘,素净如雪。
仙庐之后,有一条九天银瀑,自三十三天外垂落而下。
飞溅的水珠,蕴含着星辰碎片,汇聚成一条发光的溪流,自院前潺潺流淌而过,河水映照诸天。
庭中遍植仙草,无数仙葩灵药,都扎根于此。
药香阵阵,沁人心脾。
甚至,她还看到了几株古籍记载中的神药,在那条发光的溪流中轻轻摇曳。
云外天隐世仙庐
“尘川,这里好多灵药,都是你种的呀?你是炼丹师吗?”
阮轻舞觉得自己像是误闯了一片神药园,鼻尖都是药香。
“这些灵药是我种的,但我不是炼丹师,我只擅长种灵植,因为我是木灵力。昙儿,你若是炼药师,以后我就只给你种灵药。”
谢云止掌心之上涌起一道充满生机的木灵力,凝聚成了一根素雪白梅簪,花瓣如羽,层层交叠。
他缓步走到她的身前,将她跑得散落的青丝,一丝不苟地束起。
她仰面看他,雪腮染着夕霞,眸球乌灵闪亮。
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
她的发丝,还在他的指尖缠绕,他却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是不是我戴这个簪子不好看?”
“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眸光温柔,从心地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个极其轻柔的吻。
好似蝶翅轻盈,落于花间,带着无尽的喜爱和怜惜。
白梅如雪,纷纷落下。
“你说得没错,我心悦于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它就不受我的控制了。”
他握住她的手,将之覆于他的心上。
“你可感受到了?”
一阵阵有力的心跳,传递到她的掌心,滚烫得她整个人都跟着燃烧起来。
他看着清冷如雪,不染纤尘,此时此刻,却比烈焰还灼人。
他的目光太过坦荡,澄澈得没有任何杂质。
“你确定不是因为浊气才失控了?”
阮轻舞伸手覆于他的小腹灵海之上,他的眸色更晦暗了几分。
感受不到他的灵海情况,她融入了一缕自己的神识,想看看里面的黑雾,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她把神识探入他灵海的这一刻,他所有的自制力,瞬间分崩离析。
她完全不知道,把神识融入别人的灵海之中,是多么私密的事情。
她盈盈如月的灵魂,瞬间就被他磅礴如浩瀚宇宙的神魂包裹。
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他压在了花树之下绵软云絮之上。
“昙昙,是你自找的……”
他沙哑至极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
耳尖被含住,紧接着是狂风骤雨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来,如同雨打荷花,将她打得溃不成军。
她轻轻喘着,眼眸迷朦晶亮,氤氲成意乱情迷之色,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
温软湿热的舌尖,所过之处,都是火上浇油。
“别——”
“这样太奇怪了——”
她白皙的脖子,因他而泛红。
“乖——别动——”
他的嗓音,充满了魅惑,带着温柔而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整个人宛如一张紧绷的弓弦,酥酥麻麻的感觉,自他的唇上,落在她的脖间。
她好似要被他焚成灰烬,浑身血液都在奔腾,心跳得越来越快,声如擂鼓。
“嗯——”
她压抑不住的嘤咛声,点燃他缠绕在心底的渴望。
“小祖宗——张嘴,呼吸。”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轻笑着看她水雾似的眸子,好似离水的鱼儿,几乎完全失去了焦距。
等到她喘着气,大口呼吸的时候,他再次强势攫取了她所有的空气。
一阵阵好闻的檀香,熏人欲醉,沁入她的灵魂深处。
她秀眸微闭着,仿佛陷入了一个轻盈滚烫的梦境,无法自拔。
白梅的幽香,随风吹来,带着丝丝沁人凉意,让她的意识缓缓恢复了清明。
那一道道如洪流爆发的强烈感觉,还在冲击着她的灵魂,她被他轻揽在怀里,靠在了白梅花树下。
她抬眸看着他,眸子透着几分明晃晃的嗔怒。
“昙儿,我只是拥有木灵力,又不是草木,不可能对你无动于衷。”
他握着她的手,他真的为她着了魔。
“你这小坏包将神识融入我的灵海,与我神魂交融,这般蚀骨销魂。你叫我如何能忍得住?”
谢云止温柔地说道,他只是把她对自己做的事情,对她做了一遍。
“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担心你。”
阮轻舞闻言耳尖红如玛瑙。
她从前不曾将神识探入别人的灵海,哪知竟是这样亲密无间之事。
哥哥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些。
“刚刚你也是舒服的,对吧?”
谢云止的声音依然沙哑,目光带着一缕晦涩的忐忑。
他能够感觉到她的悸动颤栗,却还是怕她因此对他生厌。
“嗯!”
阮轻舞红着脸,软软的应了一声,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涌起了无尽的狂喜。
好似紧紧缠绕心上的藤蔓,开出了一朵朵小花儿。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他们两人现在就像是干柴烈火,她不敢再留在这里。
“咚!咚!”
他的心跳声,清晰入耳。
他那深邃的眸子,此刻望着她,有种想把她吃抹干净的渴望。
“昙儿,不留下吗?”
低淳如清泉的嗓音,好似在邀她共沉沦。
“呵——”
他低笑,银发散落在她的身上,眸色醉人。
“不!不了!我——我这就走。”
阮轻舞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危险。
明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却是蛊惑至极,又欲又仙,让她完全招架不住。
该死的,别来勾引她!
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她也不是木头好吗?
她真怕自己的自制力不够,经不住他的诱惑,把他给生扑了。
他尝起来很甜!
强扭的瓜,果然不仅甜,还解渴!
呸,想什么呢?现在是说甜的时候吗?
她踉跄着起身,再也没有一点怕高的顾虑,自万丈高空之上,纵身一跃,身后映着云海之上明月生辉。
她好似奔月的仙子,在谢云止的眼前落下凡间。
裂空蝶振开银河羽翼,稳稳地接住自家主人,完全没有她说的小蝴蝶接不住她的可能。
“主人,这次玩过火啦!”
星泪以神识与她交流,看到主人落荒而逃的模样,他不厚道地笑了。
“招惹这位尊上,你就不怕翻车吗?”
“闭嘴!”
阮轻舞没好气地说道。
谁知道冰雪似的谪仙,居然白切黑啊!
他欲起来的时候,还真特么的带感。
她一时受美色所惑,没把他给冻起来,反而被压着予取予求。
“不许再提他。”
她恶狠狠地警告星泪。
“行行行!我不提就是。”
星泪知道自家主人表面柔弱娇羞小白花,内心就是莲藕,每切一刀,都能看到一百个心眼子。
他是惹不起!也玩不过!
要不然,他堂堂蝶皇怎么会沦落成她的灵宠,说多了都是泪。
“昙儿,既然招惹了我……你就逃不掉了……”
云端谪仙深邃的琉璃眸微微一眯,那张颠倒众生的绝世俊颜上,有着睥睨天地的冷漠傲然。
薄唇上扬的弧度,透着丝丝危险。
溶溶月色,落于他一袭白袍之上,整个人神辉缭绕,比明月更耀眼。
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白玉雪魄佛珠,好似在抚着挚爱,动作轻柔至极。
谢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