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楼下喧嚣骤起,脚步声杂乱,兵甲碰撞声清晰可闻,显然来者不善且人数不少!
“城卫军缉拿要犯!所有客人立刻下楼!” 那尖利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倨傲。
凌煅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做出决断!绝不能在此刻与官方势力发生正面冲突,否则必将暴露行踪,引来地煞殿、墨家、黑煞帮的疯狂围剿,甚至可能牵连整个野猪村!
“收好东西!从窗户走!”凌煅低喝一声,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将刚刚炼制好的、尚有余温的加强版固魂护心丹收入玉瓶,同时将桌上的药材、工具一扫而空。
苏苓也立刻抱起瑶光,动作麻利。
拓跋野反应极快,猛地推开房间后窗。窗外是一条狭窄的后巷,此刻空无一人。
“走!”
凌煅率先跃出窗口,身形轻巧落地,无声无息。苏苓紧随其后,拓跋野则负责断后,庞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地钻出,顺手将窗户虚掩。
几乎在他们跳出窗口的同时,房间门就被粗暴地踹开!几名身穿枫叶城制式盔甲、气息精悍的兵士冲了进来,手中刀剑出鞘,警惕地扫视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报告队正!房间没人!但炉火尚温,刚走不久!”一名兵士检查了一下尚有余热的丹炉,急忙向门外汇报。
一个穿着银色胸甲、头戴翎羽盔、面色冷峻的中年军官(队正)走了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洞开的窗户上,脸色一沉:“追!他们跑不远!通知下面的人封锁附近街道!”
而此时,凌煅三人早已沿着后巷,如同鬼魅般快速穿梭。凌煅神识全开,提前规避着主干道上的巡逻队,专挑阴暗狭窄的小巷行走。
然而,城卫军的反应速度极快,尖锐的警哨声很快响彻这片区域,一队队兵士开始封锁路口,进行拉网式搜查。空中甚至出现了几名骑着飞行坐骑的修士,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下方。
“妈的,这帮家伙属狗鼻子的?追得这么紧!”拓跋野低声骂道,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显得烦躁不已。这样躲藏下去,迟早会被合围。
凌煅眉头紧锁。对方显然有备而来,目标明确,很可能通过某种特殊手段锁定了他们的气息或大致范围。
气息?凌煅心中一动,猛地看向拓跋野和苏苓,最后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了!他们刚从黑风洞出来,身上难免沾染了那妖蜥和地煞殿邪器的微弱气息,虽然极淡,但若有擅长追踪的高手或特殊法器,未必不能捕捉到!
必须立刻清除这些残留气息!
“跟我来!”凌煅目光扫过巷子尽头一家挂着“汤”字幌子、热气腾腾的大众浴堂,毫不犹豫地带着两人钻了进去。
浴堂内水汽氤氲,人声嘈杂,许多刚干完活的力工、行商正在泡澡放松,正好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凌煅要了一个单独的隔间,三人迅速进入。他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几种具有净化效果的药草,揉碎了混入热水之中,又暗中催动不灭心火,将一丝微弱的焚烬之力融入水中。
“快,浸泡全身,尤其是头发,务必清除所有异味!”凌煅沉声道,自己率先脱衣浸入水中。
拓跋野和苏苓也明白过来,立刻照做。瑶光也被苏苓小心地放入水中清洗。
蕴含着药力和不灭心火微芒的热水浸泡全身,丝丝缕缕极其微弱的灰死气息被逼出体外,瞬间被焚烬之力净化消散。
不过片刻功夫,三人身上残留的那点地煞殿气息便被清除得一干二净。
几乎就在他们清除气息的同时,浴堂大门被猛地推开,那队城卫军在队正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城卫军搜查!所有人原地不动!”兵士们厉声喝道,开始逐个隔间盘查,那队正手中托着一个罗盘状的法器,指针正在疯狂转动,但进入这水汽弥漫、气息混杂的浴堂后,转动的速度明显变慢、变得混乱起来。
很快,搜查到了凌煅他们的隔间。
队正猛地拉开门帘,锐利的目光扫过正在“惬意”泡澡的三人(凌煅和拓跋野露出粗壮的上身,苏苓背对着门口,瑶光被她用身体挡住),又看了看手中指针胡乱晃动的罗盘,眉头紧锁。
“你们三个!从哪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队正冷声问道。
凌煅抬起头,露出一副被打扰的不悦表情,沙哑道:“军爷,我们兄弟刚从山里出来,一身臭汗,这才刚泡上没多久。怎么?泡澡也犯王法了?”他刻意运转气血,让皮肤显得通红,如同泡了许久。
拓跋野更是配合地露出一脸凶相,不满地哼了一声,壮硕的肌肉微微鼓起,散发出不好惹的气息。
那队正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罗盘再无反应,眼前这三人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体修和带着孩子的妇人(苏苓易容后),与上面描述的“危险逃犯”形象似乎不太吻合。而且这浴堂气息混杂,确实干扰了追踪。
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挥了挥手:“没事了!继续搜其他地方!”说着,带人退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隔间内的三人才暗暗松了口气。好险!
第二节
有惊无险地躲过了盘查,三人不敢在浴堂久留,迅速擦干身体,换上衣衫(凌煅早有准备,买了些普通衣物),再次易容后,从浴堂后门悄然离开。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街上的搜查似乎并未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盘查更加严格。
“凌兄弟,现在怎么办?客栈回不去了,城里查得这么严,俺们岂不是寸步难行?”拓跋野闷声道。
凌煅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芒:“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他们如此大张旗鼓搜查,说明并未真正确定我们的具体位置和身份。我们索性反其道而行之。”
“反其道而行之?”苏苓疑惑。
“去内城。”凌煅淡淡道,“外城鱼龙混杂,是搜查的重点。内城多是豪商显贵,守卫反而更注重秩序而非盘查。而且,我们需要的信息和资源,在内城才能找到更好的渠道。”
更重要的是,那个神秘的“鬼叟”及其店铺就在内城边缘。凌煅感觉,此人或许是他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计议已定,三人再次混入人流,朝着内城方向走去。
果然,越靠近内城,盘查的岗哨反而越少,但守卫的修为明显更高,眼神也更加锐利,只是他们的目光更多是审视而非无差别盘问。凌煅三人气息内敛,衣着普通但整洁,看起来就像是为内城某户人家送货的仆役或小商人,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顺利进入内城,环境顿时为之一变。街道更加宽阔整洁,两旁皆是高门大院、雕梁画栋的商铺,行人衣着光鲜,车马豪华,灵气也明显比外城浓郁不少。
三人按照记忆,找到了那条偏僻的、名为“幽巷”的街道。然而,令他们心中一沉的是,那家“鬼叟杂货”店铺,此刻竟然大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张封条,上面盖着枫叶城郡守府的朱红大印!
被封了?!
凌煅瞳孔微缩。怎么会这么巧?他们刚离开没多久,这店就被封了?是因为他们之前的探访,还是另有原因?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附近一家卖符纸的店铺,随意买了些东西,状似无意地问道:“老板,隔壁那家杂货铺怎么被封了?前几天看还开着呢。”
那符纸店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闻言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唉,谁说不是呢!就今天下午的事!来了好多城卫军的高手,直接把鬼佬头带走了!说是涉嫌走私违禁品和勾结邪教……你说这鬼佬头虽然怪了点,但在这条街也几十年了,怎么就……”
勾结邪教?地煞殿?
凌煅心中剧震!城卫军动作这么快?难道那鬼叟真的与地煞殿有关,并且因为与他们的接触而暴露了?还是说,这是地煞殿察觉到了什么,故意丢车保帅,甚至……设下的另一个陷阱?
线索似乎又断了,而且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离开符纸店,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现在怎么办?那老头被抓了,俺们去哪找线索?”拓跋野挠着头道。
凌煅目光扫过那条被查封的店铺,眼神闪烁。官方渠道走不通,那就只能走非官方的了。越是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越是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信息。
他想起之前打听消息时,曾隐约听人提起过,枫叶城的地下,有一个名为“鬼市”的黑市交易场所,只在深夜开放,位置隐秘,需要引荐人才可进入。那里才是真正藏污纳垢、也是信息最灵通的地方。
或许,可以去鬼市碰碰运气。
但如何找到鬼市的入口和引荐人,又是个难题。
就在凌煅思索之际,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街道对面的一家茶馆。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白天城门口那个盘查他们的、手持铜镜的兵士小头目!他此刻换下了军服,穿着一身常服,正独自一人喝着闷茶,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凌煅心中一动,对拓跋野和苏苓低声道:“你们先去前面那家成衣铺等我,我稍后便来。”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挂起一丝市侩的笑容,迈步走进了那家茶馆,径直走到那兵士头目的桌前,拱手笑道:“哎呦,这不是军爷吗?真是巧啊,白天多谢军爷行方便了。”
那兵士头目抬起头,看到凌煅,愣了一下,显然没立刻认出来(凌煅易了容),待看到凌煅暗示性的眼神和依稀熟悉的身形,才恍然道:“哦……是你们啊。坐吧。”他语气有些敷衍,似乎心事重重。
凌煅顺势坐下,叫了一壶好茶,给兵士头目斟上,低声道:“军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小弟初来乍到,还想在枫叶城讨口饭吃,若军爷不嫌弃,或许小弟能帮上点小忙?”
那兵士头目看了凌煅一眼,叹了口气:“帮忙?你能帮什么忙?老子今天倒霉透了,追查要犯没抓到人,还他妈得罪了内城的大人物,怕是这身皮都快保不住了……”他似乎是憋得狠了,忍不住抱怨起来。
凌煅心中了然,果然是因为搜查失败吃了挂落。他故作同情,又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几句关于“要犯”和城内局势的话。
那兵士头目几杯热茶下肚,话匣子打开了不少,虽然核心机密不敢说,但也透露出一些信息:上面似乎对这次抓捕异常重视,压力极大,据说是来自更高层面的指令,甚至可能与某个神秘的“上头”有关。
“上头”?凌煅瞬间联想到了地煞殿!
他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压低声音,图穷匕见:“军爷,其实小弟打听这些,也是想找条门路。听说咱们枫叶城有个‘鬼市’,什么都敢卖,什么都敢买,不知军爷可否指点一下门路?小弟必有重谢!”说着,他袖袍微动,一小袋灵石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对方面前。
那兵士头目感觉到袋中灵石的重量,眼睛微微一亮,但随即露出警惕之色,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你打听这个干嘛?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乱得很!”
“嘿嘿,就是有点‘土特产’,想换个好价钱。”凌煅笑得更加市侩。
兵士头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贪念占了上风,飞快地收起灵石,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今夜子时,城南‘废弃土地庙’,井口。只认令牌不认人。”说完,他迅速在桌下塞给凌煅一个冰凉粗糙的铁牌,然后起身匆匆离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凌煅握住那枚刻着恶鬼头像的铁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鬼市,找到了。
第三节
子时,月黑风高。
城南废弃的土地庙早已荒败不堪,断壁残垣,蛛网密布,在夜风中显得格外阴森。
凌煅独自一人(让拓跋野和苏苓在远处接应)按照约定,找到了庙后院那口早已干枯的破旧古井。
井口被一块腐朽的木板半掩着。凌煅神识扫入,发现井底并非实地,而是一个被巧妙掩盖的、向侧下方延伸的洞口,洞口处弥漫着淡淡的阵法波动。
他取出那枚恶鬼铁牌,注入一丝微弱的真元。
铁牌上的恶鬼头像双眼亮起幽幽绿光,与井口的阵法产生共鸣。那阵法波动微微一滞,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凌煅毫不犹豫,纵身跃入井中。
穿过短暂向下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条宽阔的地下甬道。甬道两旁墙壁上镶嵌着散发幽绿光芒的萤石,照亮前路,空气流通,并无气闷之感。
甬道中已有不少身影走动,皆都穿着宽大的斗篷,戴着面具,遮掩得严严实实,沉默无声,如同鬼魅行走,气氛诡异而压抑。
这就是鬼市。
凌煅也早已换上了一件普通的黑色斗篷,戴上一个遮住上半张脸的狐狸面具,混入人流,向着甬道深处走去。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洞窟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与入口处的死寂截然不同!无数摊位林立,售卖着各种见不得光的东西:来历不明的法器、禁忌的丹药功法、甚至还有被封印的妖兽幼崽和……人口!
讨价还价声、窃窃私语声、甚至偶尔的争执声不绝于耳,但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伪装,不敢显露真容。
凌煅神识扫过,心中暗惊。这鬼市规模之大,远超想象,其中不乏筑基后期甚至假丹境界的高手气息隐藏其中。枫叶城官方对此恐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能本身就有参与。
他此行的目的明确:一、打探地煞殿和“圣种”的消息;二、寻找解除圣种所需材料的线索;三、出售部分用不上的物品,换取灵石。
他先是逛了几个专门售卖情报的摊位,旁敲侧击地询问关于“冥尊之眼”、“圣种”以及近期修士失踪案的信息。
然而,大多数摊主要么表示不知,要么一听这些词汇就脸色大变(即使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恐惧),连连摆手,讳莫如深。只有一个售卖古籍残卷的老者,在收了凌煅十块灵石后,隐晦地提点了一句:“要找‘冥尊’的麻烦,去‘血屠’的摊位看看,那老疯子最近好像搞到了点‘好东西’,但他脾气怪得很,能不能问出来,看你的造化。”
血屠?凌?记下这个名字,又逛了片刻,找到了一个收购杂物的摊位,将那柄得自地煞殿修士的残破短刃、以及一些用不上的零碎材料出售,换得了两百多块下品灵石,手头总算宽裕了些。
随后,他开始寻找那个名叫“血屠”的摊位。根据描述,血屠的摊位似乎专门售卖各种“凶器”和与杀戮、死亡相关的东西。
终于,在洞窟一个偏僻的角落,凌煅找到了目标。
这个摊位不大,地上随意铺着一张肮脏的兽皮,上面摆着几件锈迹斑斑、煞气逼人的兵器残骸、几罐暗红色的泥土、甚至还有几颗风干缩水、面目狰狞的头骨!一个身材高壮、穿着破烂皮甲、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浑身散发着浓郁血腥气和死气的壮汉,正抱着胳膊靠在岩壁上打盹,正是摊主“血屠”。
他的摊位前冷冷清清,无人敢靠近。
凌煅走上前,目光扫过摊位上的物品,最后落在一截漆黑的、仿佛被雷劈过的焦木上。从那焦木中,他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却异常精纯的雷霆气息和……生机?
这似乎是……某种灵木遭遇天劫后残留的核心?虽然生机近乎断绝,但本质极高!
“老板,这截雷击木怎么卖?”凌煅沙哑着开口。
血屠睁开一只眼睛,瞥了凌煅一眼,瓮声瓮气道:“三百灵石,不二价。”
价格高得离谱。但凌煅并未还价,直接取出灵石袋丢了过去。他感觉此物或许另有用处。
血屠有些意外地接过灵石,掂量了一下,态度稍好了一些:“小子,有点眼力。这玩意虽然废了,但毕竟是‘惊雷木’的芯子,拿来炼制雷符或者淬炼某些阴邪玩意,还有点用。”
凌煅收起雷击木,并未离开,而是压低声音道:“还想向老板打听点事。关于‘冥尊之眼’和‘圣种’。”
听到这两个词,血屠的另一只眼睛也猛地睁开,凶戾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凌煅,周身血腥死气暴涨:“你问这个干什么?!想找死吗?!”
恐怖的煞压力扑面而来,足以让普通筑基修士心神失守!
但凌煅只是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识海中不灭心火微微一跳,便抗住了这股压力,声音依旧平静:“好奇而已。听说老板消息灵通。”
血屠死死盯着凌煅看了半晌,眼中的凶戾渐渐化为一种古怪的兴趣:“嘿……有意思。居然能抗住老子的杀气。看来你不是一般的肥羊。”
他凑近一步,带着浓重血腥味的低语传入凌煅耳中:“小子,告诉你也没用。沾上‘圣种’,基本就等于死了。不过嘛……如果你真想找死,老子倒是知道一点。最近郡守府抓的那个‘鬼叟’,他手里好像有半张关于某个‘圣坛’位置的地图碎片……据说那‘圣坛’里,有能解决‘圣种’麻烦的东西……当然,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嘿嘿……”
鬼叟?地图碎片?圣坛?
凌煅心中巨震!鬼叟竟然还藏着这样的东西?难怪会被突然抓捕!
“郡守府大牢……看守如何?”凌煅不动声色地追问。
血屠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怎么?还想闯大牢?告诉你,铜墙铁壁,阵法重重,光是金丹期的牢头就有三个!去了就是送死!不过嘛……”他话锋一转,露出一丝戏谑,“再过三天,那老鬼就要被秘密押送往州府了……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那就不好说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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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煅瞬间明白了血屠的暗示!这才是他真正提供的、有价值的信息!
“多谢。”凌煅不再多言,转身融入人群,迅速消失。
血屠看着凌煅消失的方向,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又一个去找死的……有意思……”
离开鬼市,与拓跋野苏苓汇合,凌煅将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二人。
“闯郡守府大牢劫囚?还是劫法场?”拓跋野瞪大了眼睛,“凌兄弟,这太疯狂了!”
苏苓也是脸色发白:“郡守府高手如云,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凌煅目光深邃,摇了摇头:“不,我们不在大牢动手,也不在城内动手。我们在他们押送的路上动手!”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野猪村附近的一片险要山林区域重重一点。
“这里,是通往州府的必经之路,山高林密,适合伏击。”
“三天后,我们必须赶回这里,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