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完全没想到苏安说的是这么四个人,明白清楚之后,连连点头。
而苏安看到他点头之后,也面带笑容站起身来,拍了拍县令的肩膀:“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县令也满脸笑容,他没想到事情如此轻易就解决了,可眼中还有一些好奇:“苏大人,令尊大人是朝堂的户部侍郎,按道理来说苏大人应该不缺银子才对,为何.....”
苏安听到此话,便起身向外走去,钟云和县令连忙跟上,走出这会客厅。
进入院中之后,苏安才缓缓开口说道:“县令大人不清楚啊,本官久居京城,就在这皇帝眼皮子底下,行事自然要小心谨慎些。”
“家父作为户部侍郎,忠于朝廷,管教甚严,不满县令大人,本官平时在这京城之中,想去青楼听听曲都去不得啊。”
说着,苏安佯装擦了擦眼,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钟云在后方也一脸无奈的看着苏安,去不得青楼?你怕是比谁都勤快啊。
县令闻言也是一脸狐疑之色,京城的生活这么难吗?
“苏大人不要伤心,我平东县虽然比不上京城,但也有听曲的地方,若大人不嫌弃,本官做东,请苏大人听听曲。”
苏安听后眼神一亮,连忙扭头看向县令:“这平东县有听曲的地?是真是假?快带本官去。”
随后县令带着苏安亲自前往这青楼当中,自然也就忽略掉了身后被县令当成护卫的钟云了。
钟云看着二人勾肩搭背,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跟在后面。
一开始钟云还对苏安心中有着抱怨,可后面越听苏安说的那些话,心中越是怀疑,以至于到最后就知道他心中已有计策。
......
三人到了这青楼之中,县令亲自点了两个人来伺候苏安,被苏安摆手拒绝,撇了撇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让她们弹弹琴罢了。”
县令看着苏安的模样,就知道他看不上这青楼女子,也摆了摆手,走到苏安面前讪讪道:“让大人见笑了,这县城中的女子,是不是不入大人的眼?”
苏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曲子,随即闭上眼睛,心中却在考虑着这太子的亲卫有没有收获。
一直等到傍晚之际,这县令要开口请苏安家中用膳,被苏安摆摆手拒绝,以赶路劳累为由,便回客栈去了。
刚一回到屋中,苏安率先躺倒榻上:“累死了,先休息一会。”
太子也直接进到苏安屋中,坐到一旁。
“老师,我今日不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我们确认了县令为非作歹一事,为何不直接拿下?”
苏安躺在榻上,瞥了钟云一眼,强行坐起来向他解释:“殿下,我们自然可以拿下这县令,可然后呢?”
“要知道,这种偏远地区的人,他们有不少人都信奉神灵,若贸然处理此事,恐怕有不少百姓会怨恨朝廷。”
钟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在他的理解中,为百姓除了这一大害,为何还会埋怨朝廷?
苏安看着太子疑惑的模样,叹了口气:“殿下,我现在也不太清楚,还是等他们回来再说。”
随即苏安便重新躺在榻上,而钟云则是在一旁坐着。
一段时间后,就在苏安昏昏欲睡之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苏安眼神一凝:“他们回来了。”
果不其然,苏安刚说完,为首的太子亲卫进入屋中,苏宇立刻从榻上起来,看着此人:“事情调查的如何?”
太子亲卫紧皱着眉头,微微抱拳:“殿下,苏大人,在下在这县中打探了一番,城中发生的事跟县丞和店小二所说的基本属实。”
“只不过......还有些意外情况。”
“意外情况?”苏安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缓缓开口道:“是不是有的百姓还支持用年轻女子祭祀一事?”
亲卫听后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苏大人所说不错,根据在下得知的情况,这县中也有无儿无女之人,或者有的家中只有一男丁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这些人因遭水患,生活拮据,所以知道河水祭祀一事之后,便支持县令的所作所为。”
太子钟云听后,眼神直直的盯着亲卫,沉重道:“此话当真?”
“在下万万不可欺瞒殿下,这都是在县中打探的消息。”
苏安听后挥了挥手:“你们回去休息吧,明日继续打探,若有情况,立刻来报。”
等太子亲卫走了之后,苏安这才看向钟云:“殿下,现在明白了吧?”
“若我们直接拿了这县令,定然会引的一部分人抗议,若等我们离开这平东县,届时这些被蒙在鼓里的百姓和一些我们没抓住的地方豪强,趁机掀起舆论,届时那些有年轻女子的人家,恐怕会变得更为惨烈。”
太子点了点头,终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是......”只见太子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凝重的表情,继续开口问道:“我们应该如何处置?”
苏安想起后面的计划,嘴角微微一挑:“殿下可尽情观之。”随即便不再说话,在榻上假寐起来。
钟云见状也回到自己的屋中,他此行来到这平东县,主要是跟着老师学习学习,也顺便看看京城以外的世界。
深夜降临,平东县的河畔,传来阵阵的女子哭声,一旁的衙役和捕快们,守在一旁。
“唉,还有四天时间就结束了,你说这县令大人也是,非得让我们来守着,这女子要是自杀就自杀呗,反正几日后就是一死。”
其中一名捕快,淡淡的看了那女子一眼,吐槽了一句。
一旁的衙役搓了搓手掌,哈了两口气,跺着脚说道:“是啊,谁也不知道这县令大人是怎么想的?刚才还派人吩咐说不准让女子自杀,看好她,真是造了孽啊。”
说完,随即看向那女子,大声喝道:“别哭了,谁让你家没钱,要是有点钱财,你不就是不用祭祀了?”
说完,这衙役看着同伴,跺了跺脚:“走走走,我们去喝点,这破天气,还有这破差事,真倒霉。”
说罢,二人肩并着肩走到一旁的草棚喝酒取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