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看着褚乔的微笑，有那么一瞬，她像是看见了潋滟的湖水。
在他的眼眸中，一点一点渲染开来，连带着整个人都带着种无言的风采，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莫名感觉脸上有股红意，忍住想要偏头的冲动，起身。
“回家吧。”
“好。”
褚乔伸手拿过余姝的包，自然地站在她的身后。
一餐到了尾声。
窗外的阳光是淡金色的，洒落在地上，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暖。
在这样的盛夏，过后就是凉爽的秋日。
好像一切都到了尾声，但却不是结局。
余姝走在褚乔的身旁，是时不时和褚乔说着话。
在他们走出餐厅坐车的时候，有一个人无声地站在他们的身后，淡淡的凝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
那是北笙。
他身姿颀长，周身带着疏离的气场，俊美的长相吸引着他人的目光，但在这样的气势下，没有人敢来靠近。
直至余姝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他垂眸掩下眸中复杂的情绪。
良久，低低的呢喃在空气中响起，非常轻，轻得像是一阵风便能吹散。
“小姝······”
带着些宠溺的，和担忧的语气，像极了家中的大哥哥。
下一瞬，他的身影渐渐地消散在空中。
明明十分惊人的场景，周边的人都发出恐慌的叫声。
然而下一刻，北笙的身影彻底消失是不见。
随即，周边的人的惊呼也戛然而止。
众人的神情带着些茫然，很快继续自己的事。
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重新再来上课的余姝发现，她的周边似乎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
那个说是代课的北笙，很快原本上课的老师回来了。
北笙再也没有出现过。
更令人惊讶的是，原本不断讨论北笙的众人也渐渐地将他遗忘。
遗忘得又快又彻底。
到了最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像是，从未相见。
余姝隐隐觉得这与她的梦有什么联系，却一时没有想清楚。
而苏琛，也再没有出现过她的面前。
苏娇也是，像是与苏家所有相关的事情都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她只当在他的心中，她的形象破灭了，也没有在意。
而褚乔，仿佛也没有什么病。
起码，在她陪伴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有什么不适。
褚乔将所有的事情看在眼里，每当看见少女的笑容时，便什么也舍不得说了。
那样的她，总让他觉得，不过是一些小事，不必让她心烦。
比如说，在那天苏娇离开后，曾经拿一些扭曲过的照片想要诋毁他们。
比如说，其实在很久之后，苏琛曾经想要来见她，只是被他阻拦了。
比如说，苏琛失去过一些记忆，关于他曾经威胁他的记忆。
生活中有些事情或许带着些烦恼，或者不尽人意。
只是，如果是她在，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美好起来。
像是无数在黑夜中惊醒的夜晚，窗外亮着细微的光芒。
褚乔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少女，不安的心神渐渐宁静。
仅仅还是这样看着她，就觉得，一切都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