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乔转过头看着余姝，他的眸中像是翻滚着眸中吓人而令人惊慌的情绪，仿若深渊。
不过一瞬，他垂眸，看起来竟然有些脆弱的模样。
“阿姝···”
余姝下意识转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一转过来，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回事？
他之前可不是这样喊她的，余姝的眼眸中含着些许的疑惑和不明。
褚乔却像是什么都不曾察觉一样的，他望着她，唇色因为伤口显得有些发白。
“你生气了吗？”
生气？
余姝后知后觉，不是，都过去好一会了。
她无声地看了眼他的耳垂，再说了，在她刚才看见了他的耳垂的时候就没法生气了。
余姝的神情其实很明显地没有带着怒意，褚乔看得分明，心中还是紧绷着。
他的脑海不断地回荡着‘跑了’这两个字，跟魔咒一样。
他无声地盯着余姝，指节无意识抓紧泛白，明明那上面还带着伤口。
余姝回过神来，还算是放松的。
“我没有生气。”
她说着，略歪了歪头，“你的身体，你自己都不保护好的吗？”
褚乔回应得十分迅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以后会保护好的。”
余姝顿了顿，指尖的笔顿在纸张上落下小小的墨迹，她有些不自在了。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没有。”
褚乔非常乖巧地偏过头，应着声就不看她了。
莫名的，这么听话的感觉让余姝联想到了大型犬类。
她眨眼，瞄了一眼他蓬松的头发，莫名有些想摸一摸。
本就很敏感的褚乔迅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顺着她的目光，径直将头凑了过去。
一过去，他略偏了偏头，掩住自己不自然的神色。
“你要是想摸···就摸好了···”
别扭的停顿，极轻极轻的语气。
余姝看着近在咫尺的毛茸茸的头，愣了愣。
尤其是当她清楚地看见褚乔染上红色的耳朵时，眼睛无声地亮了起来。
摸？
诶？同意了？
她无意识睁大了眼睛，手却是极其诚实地落在褚乔的头上。
边动作着，她还不走心地开口：“那我摸了？”
余姝的动作很轻，但扎扎实实地揉了褚乔好几下。
班上的人都快把眼睛瞪出来了，教室鸦雀无声。
这样异样的安静，余姝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抿了抿唇，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悄悄地收回来。
褚乔在她手一收回去之后，立马就坐直了身体。
他的唇还是紧紧抿着的，泛着淡淡的白色。
尽管如此，他仍旧偏头看着余姝。
“好了吗？”
“嗯。”
余姝轻咳几声，眸光微微转动，整个人的心情都舒缓了些许。
不说她本来也没有那么生气，就说刚才的事，她也没法凶他了。
思及此，她默默地把包里的糖拿了出来。
“要糖吗？”
褚乔睫毛轻颤，一瞬就明白过来，余姝的意思。
他抬头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
“要。”
然后伸出手。
一瞬间，他甚至忘了自己手心的伤口。
手伸到一半，他蓦然想起来自己的伤口，他的动作倏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