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初秋总带着股清甜的香气,护灵潭边的沙枣苗已挂满了青红色的果实 —— 青峰山的那株枝头坠着半熟的枣子,像缀了串小灯笼;西漠来的那株果实略小些,却透着更浓的枣香。小豆子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摘了颗尝,眉头轻轻皱起:“有点涩,再晒几天就甜了。”
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笑声,阿依古丽提着个布包跑过来,布包里装着西漠的还魂花干,淡紫色的花瓣压得平整,透着阳光的暖意。“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她把布包塞进小豆子手里,“木合叔叔说,青峰山的沙枣熟了,让我来帮忙摘,顺便把花干带来 —— 这是黑沙窝最好的花,能泡凉茶,还能做香囊。”
晒谷场早已热闹起来,王婶正支着竹筛晒薄荷干,看到阿依古丽来,立刻拉着她尝新做的 “沙枣蜜饯”—— 把半熟的沙枣去核,用蜂蜜腌着,酸甜解腻。“你说沙枣涩?” 王婶笑着指了指竹筛旁的陶罐,“装些青枣回去,用西漠的沙晒两天,再裹层蜂蜜,比熟枣还甜,这是你李伯教我的法子。”
李伯扛着几捆新编的竹篮走过来,篮底垫着漠风草叶:“装沙枣用的,草叶能吸潮气,枣子放得久。” 阿默则在调试保存还魂花干的药剂,瓶里泛着淡绿色,是用还魂花汁和薄荷露调的:“喷在花干上,能保住香气,还能防蛀虫,以后你们西漠的花干就能存到冬天了。”
辰时刚过,众人就挎着竹篮去摘沙枣。小豆子和阿依古丽一组,他踮脚摘高处的枣子,阿依古丽则蹲在树下捡掉落的果实,偶尔偷偷尝一颗,涩得吐舌头,惹得小豆子笑出声。“等晒甜了,我要带些回黑沙窝,” 阿依古丽擦了擦嘴角的枣汁,“西漠的孩子还没吃过青峰山的沙枣,肯定喜欢。”
摘到一半,阿依古丽突然指着西漠来的那株沙枣苗:“你看!这枝上的枣子被虫咬了!” 众人围过去,果然看到几颗枣子上有小洞,洞口爬着只淡褐的小虫 —— 是 “枣蛀虫”,初秋常藏在果实里啃食果肉。“用阿默的药剂!” 苏清鸢递过药瓶,阿依古丽按比例喷在枝头,没一会儿,小虫就从洞口爬出来,掉在地上蜷成一团。
“以后摘枣前先喷药,” 陆沉舟掏出罗盘,金光扫过整棵苗,“这虫怕还魂花的气味,在树下撒些花干,也能防它们再来。” 阿依古丽赶紧掏出布包里的还魂花干,和小豆子一起撒在树下,淡紫的花瓣落在土上,与青红的枣子相映,格外好看。
午后,晒谷场摆满了刚摘的沙枣和还魂花干。王婶教阿依古丽做 “沙枣糕”,把晒软的沙枣去核压成泥,混着面粉和薄荷干,蒸出来的糕带着枣香和清凉。“你看,这样做就不涩了,” 王婶把刚蒸好的糕递给阿依古丽,“回去教西漠的阿姨们做,冬天就能给孩子们当点心。”
孩子们围在一旁,有的帮着挑拣沙枣,有的给花干喷药剂,最小的孩子还在竹篮上画沙枣和还魂花,画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阿依古丽姐姐,这个给你!” 一个孩子递过串用沙枣核串的手链,“戴在手上,就像带着青峰山的沙枣!”
傍晚时分,阿依古丽要跟着驼队回去了。她的竹篮里装满了晒好的沙枣、沙枣糕,还有喷了药剂的还魂花干。“我会把沙枣分给西漠的孩子,” 她拉着小豆子的手,把个西漠的 “沙枣挂坠” 塞给他,“这是用黑沙窝的沙枣核做的,上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以后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
小豆子也把自己的草药图册递过去,里面夹着张画:“这是沙枣苗结果的样子,你按上面的法子摘枣、防虫,明年春天,我们一起种更多的沙枣苗!”
驼队渐渐远去,阿依古丽在驼背上挥手,手里举着沙枣糕,大声喊:“小豆子!明年我还来摘沙枣!” 小豆子站在晒谷场,挥着手里的沙枣挂坠,看着驼队消失在山道尽头,挂坠在夕阳下泛着暖光。
苏清鸢和陆沉舟站在他身后,看着晒谷场的沙枣和花干,还魂玉的碧光与沙枣挂坠的微光交织,暖融融的。“秋枣挂枝,花干传暖,” 苏清鸢轻声说,“我们的守护,就像这沙枣,从发芽到结果,需要一起浇水、防虫、采摘,最后把甜分享给彼此。” 陆沉舟握住她的手,罗盘的金光指向黑沙窝的方向:“明年春天,这里会有更多的沙枣苗,黑沙窝会有更多的还魂花,孩子们的情谊,也会像这果实一样,一年比一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