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烬听到凌峙这话，赶紧摇头，呜咽着声音，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
凌峙听到莫兰烬呜咽的声音，这才将目光从倒在地上的楚将默身上移到了莫兰烬身上。
“取下她口中的帕子。”
凌峙瞥了一眼一旁的莫兰烬，看了两三秒，才开口让人将莫兰烬口中的帕子拿掉。
莫兰烬在自己口中帕子扯出去的瞬间，就开始慌忙问话。
“楚将默，楚将默！”
或许是问得急，莫兰烬喉咙一时呛了口空气，喊了两声楚将默后便猛地咳嗽起来。
“嗯，我在。”
随后，那空旷的旧厂子里传来楚将默那夹杂着淡淡宠溺的声音。
一如他往常和她说话一样，语气还是那般轻快。
“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没事的，只是他暂时将咱们两人隔开而已。”
“好好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能回家了。”
莫兰烬听到楚将默这话后，心头稍微安心了些。
楚将默声音听起来很平稳，应该没出什么事，应该没出什么事······
凌峙给自己手下一个眼神，黑衣人立即将莫兰烬拉到旧厂子里另一边空旷地带，上面有临时铺好的被子，显然是拱人休息的地方。
黑衣人粗鲁的将莫兰烬扔到了被子上面，便守在一旁。
凌峙则是确定黑衣人将莫兰烬带到旧厂子里另一边后，才收回眼神，笑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脸无血色的楚将默。
“楚将默，你也是个狠人啊。”
凌峙目光往下移，看着楚将默左手手掌心被锋利的匕首所洞穿。
他明明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了，可就算是这样，楚将默刚才也还笑着安慰莫兰烬。
匕首可不是塑料做的，当他将匕首没入楚将默手掌心的那一瞬间，他看得很清楚。
楚将默脸上的那一抹痛苦是无法遮掩的。
可就算是痛到了极致，楚将默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发出一点声音，莫兰烬就能察觉到什么。
“为了不让莫兰烬背负内疚，为了不让莫兰烬察觉到你正在经历什么。”
“就连痛，你都不敢吱一声。”
“楚将默，莫兰烬是有家室的人，是个妇人，你为了她值得吗？”
凌峙知道楚将默喜欢莫兰烬，却没想到他的爱竟然卑微到了这一步。
就连自己所经历的痛苦，自己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都不愿意让自己喜爱的人知道。
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他很快就自己否认了这个想法。
他从未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世上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楚将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虚弱了许多。
任谁手掌被刀刺穿，都会感到疼痛万分的。
楚将默自己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忍下这份痛的。
他只知道自己只是不想让兰烬知道他当时受的痛。
他会替她扛下一切的。
这是他对她的诺言。
若是有一天有人要伤害她，他一定会护着她。若是真到了无法挽留之际，他一定会替她先扛下所有伤害。
直到他再也不能为她扛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