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姜明镜突然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拦腰,对身边的阿阮说:“去把我储物袋里的异化鼎拿来。”
阿阮很快取来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鼎,鼎身上刻着繁复的纹路,正是姜明镜之前用来炼制丹药的异化鼎。姜明镜接过鼎,随手将之前吃剩的炎岩骨外壳扔进鼎里,又从袖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几只黑色的飞蛾 —— 那是他上次在段千愁那里 “借” 来的蚀骨蛾,能啃食金属矿石,吐出的丝比玄铁还硬。
“宗主,您这是要……” 洪乔好奇地凑过来。
姜明镜笑了笑,指尖凝聚起一缕灵力,点在鼎身上。异化鼎瞬间变大,鼎口冒出淡淡的黑烟。他又掐了个法诀,黑色的浓烟瞬间变成了白色的雾气,萦绕在鼎身周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观众席里的人都看呆了,赵不凡也忘了竞价,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鼎。易小珑喃喃自语:“这是…… 炼丹还是炼器?”
没过多久,鼎身的纹路突然亮起,“叮” 的一声轻响,鼎盖自动弹开。一个巴掌大的鼎灵飘了出来,手里捧着一面小巧的盾牌,盾牌通体赤红,上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火龙,散发着淡淡的火焰灵力。
鼎灵将盾牌递给姜明镜,奶声奶气地说:“主人,龙炎盾炼制好了!”
姜明镜接过盾牌,递给身边的洪烈:“洪掌柜,这盾牌用炎岩骨外壳和蚀骨蛾的丝炼制而成,能防火防刺,还能加固阵法。就当是我这个特邀观众,给拍卖行的贺礼了。”
洪烈接过盾牌,指尖刚碰到盾牌,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灵力涌入体内,盾牌上的火龙仿佛活了过来,在他掌心轻轻游动。他瞬间就知道这是件宝贝,比拍卖行里任何一件拍品都珍贵!他激动地说:“宗主太客气了!这龙炎盾简直是为我们拍卖行的裂盾反神阵法量身定做的!”
拍卖会的压轴环节,洪烈亲自上台,手里捧着龙炎盾,声音洪亮:“各位来宾,今天咱们拍卖行有件特殊的拍品 —— 就是我手里的龙炎盾!这盾牌由青云宗姜宗主亲手炼制,能加固阵法,防御高阶妖兽的攻击。不过这盾牌本是宗主送给咱们拍卖行的,按说不该拍卖,但咱们拍卖行有规矩,只要买家出得起价,任何宝贝都能卖!”
他顿了顿,开始算账:“这裂盾反神阵法,每年的维修费就得五万下品灵石,三百年就是一百五十万;要是请阵法大师来加固,每次得管饭还得给酬劳,算下来也得二十万;还有施工的灵材费…… 加起来,这龙炎盾的底价就定在两百万下品灵石吧!”
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两百万下品灵石,就算是大宗门的弟子也拿不出来!赵不凡却突然眼睛一亮 —— 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姜明镜相关物品‘龙炎盾’,阻止其获得该物品,任务即可完成。”
原来这才是最后目标!赵不凡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在发抖:“我、我买!两百万!”
所有人都看向他,洪烈也愣住了:“小伙子,你确定?两百万下品灵石,可不是小数目。”
赵不凡咬着牙,摸出储物袋:“我确定!我有钱!”
可他刚要掏钱,却突然想起自己刚才乱拍,已经花了将近九十万灵石,剩下的只有二十多万,连底价的零头都不够!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冷汗直流:“我、我……”
“小伙子,没钱就别装大方了。” 洪烈皱着眉,“拍卖行有规矩,出价了就得付钱,中途不能反悔。”
赵不凡想跑,却被两个拍卖行的护卫拦住了。易小珑冲上去想救他,却被护卫一巴掌扇倒在地。“凭什么打人?!” 易小珑爬起来,撸起袖子就要跟护卫拼命,却被赵不凡拉住了。
“小珑,别打了……” 赵不凡的声音嘶哑,他掏出所有的灵石,又把之前拍下来的灵参、法器都拿出来抵债,“这些…… 这些都给你们,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洪烈叹了口气,让手下清点了一下,发现还差一百多万。他看在姜明镜的面子上,没再为难赵不凡,只是让护卫 “教训” 了他一顿,把他和易小珑一起扔出了拍卖行。
赵不凡躺在拍卖行门口的台阶上,浑身是伤,灵力彻底溃散,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易小珑扶着他,眼眶通红:“你说你图什么?为了个破任务,把自己弄成这样!”
赵不凡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空,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想起了母亲缝的棉衣,父亲塞给他的灵石,想起了族谱上那些鲜活的名字…… 现在,他们都没了,而他,什么都没得到。
拍卖行里,闹剧结束,洪烈将龙炎盾交给手下,让他们把盾牌安置在阵法的阵眼处。他走到姜明镜面前,恭敬地说:“宗主,让您看笑话了。”
姜明镜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年轻人嘛,难免冲动。对了,阿阮呢?”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窗外飘了进来,正是阿阮。她躬身行礼:“宗主,属下回来了。”
“查到木牌的线索了吗?” 姜明镜问道。
阿阮点了点头,递过来一张纸条:“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去查了三年前那个卖木牌的游商,最后查到他的货源来自西南方的无风城,具体是无风城里的苏家。据说苏家以前是无风城的大家族,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家道中落,现在只剩下一个叫苏清瑶的大小姐。”
“苏清瑶?” 姜明镜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无风城…… 苏家……”
洪乔好奇地问:“宗主,您要去无风城吗?我可以让商会的人安排马车。”
姜明镜却摇了摇头:“不急。” 他看向窗外,夜色渐浓,赤龙城的灯火亮了起来,“先在赤龙城住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他心里清楚,那枚 “摄” 字木牌带着轮回气息,背后肯定不简单。苏家既然和木牌有关,说不定还藏着其他秘密。贸然前往,反而会打草惊蛇。
阿阮点了点头,退到一旁。洪烈和洪乔也识趣地离开了,留下姜明镜一个人坐在软榻上。他拿起酒杯,望着窗外的灯火,眼神深邃。
另一枚木牌,无风城苏家,被黑气侵蚀的吴罚,还有那个诡异的系统…… 这盘棋,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而他,需要慢慢走,才能看清棋局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