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他们在外边捞他的这段过程中,陈显忠在拘留所里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王墨他们几个为他做的这些事,他是真没想到,刚刚认识三两天的人,居然能为他做这么多,他相信王墨他们这么做,不光光是看在老战友卢洪的面子上,这里的情感那就复杂了。
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王墨这才往前凑了凑,率先开口道:“陈哥,你真够淘气的,还骗我说弄把枪刺防身,哎呀,我的妈呀,这么个大老爷们撒起谎来,脸都不红不白的,说的像真事似的,你说你要去位洪子拼命,你倒是叫上哥几个,带上大家伙啊,是不是?我们这帮人别的经验可能还欠缺,但是要说拼命那都是一个顶一个的啊。”
王墨这么一调侃,在场的人都露出笑模样来了。
卢洪也往前来了两步,拍了拍陈显忠的肩膀:“包子,你说要是因为这事判个十年八年的,你让我怎么办?我不得悔死啊?”
哎呀,王墨和卢洪两个举重若轻的这番话就像是一颗重磅催泪弹,炸的陈显忠眼中的泪花突然就控制不住了,全涌出来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回凶多吉少、杭城的这帮兄弟成了他的吉人天相。
就像是着名作家韩寒所说的那样,虚惊一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词语。如今不但不用面对牢狱之灾了,又收获了一帮好哥们儿,陈显忠此刻动情的哭泣,真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收拾了一下各自的心情,哥几个各自挤上了车,直奔大眼路泽南的那个绿茶餐厅去了。
酒桌上,陈显忠忍不住告诉哥几个,在拘留所里的这段时间一切都还好,管教什么的谁也没为难他,包括那些所谓的牢头狱霸一听说他是王墨、卢洪的兄弟,而且还因为在城站和二勇拼过,哪有人敢和他犯冲。
当然,在号子里的这段时间,陈显忠也听到很多关于王墨、郭斌、金泽株他们不曾和他讲过的那些个故事,心里也暗自的佩服......
王墨首先端起满满的一杯酒,体现出满满的诚意道:“陈哥,你是喝醉酒的状态来了一趟杭城,我们哥几个才能有幸认识到你、结交到你这个老大哥的,实不相瞒,我也听洪子说了,你这几年在厦门生意做得不是很顺利,所以喝酒前我想先说一句话,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干脆留在我们杭州吧,好不好?我们哥几个手底下都有点儿生意在做,多少能帮衬到你一点,再说了,我手上刚好有伤,你说你来的这一趟,我这还没和你喝过大酒呢,光是浅尝不过瘾啊,别走了,行不行?你要是走了,我呀,心生遗憾呢。”
王墨端着酒一劝,郭斌也开口了:“张哥,既然事情都赶到一块来了,那你就别走了呗,是不是?”
林耐伟也举起酒杯插了一句:“对呀,张哥,我还没和你喝够呢......”
郭斌一瞪眼:“哎,你打住啊,阿伟,你别在我面前提喝酒的事了,你一说我脑瓜疼......还有啊,今天你们谁喝多了他妈的别让我送了啊,陈哥、洪子、阿伟,我郭斌呀,跟你们几个算是够够的了......”
这句话,再次戳中了哥几个的笑点,乐得大家前仰后合。
看到这样的气氛,很难有人能想到这帮有说有笑的糙老爷们,会是杭城黑道上冉冉升起的一颗颗新星。
兄弟们给出的真诚和热情,陈显忠全然都接收到了,心里不免激荡起一股豪爽之情,当即一拍桌子,朗声道:“我陈显忠能在西子湖畔认识你们这帮兄弟,真你妈的是我万生有幸,客套的话不说了,那以后就仰仗兄弟们的帮衬了......”
自此,叱咤杭城黑道多年的又一个福建佬正式落户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最高兴的莫过于卢洪,终于又可以和自己同生共死的老战友并肩作战了,心里想想都痛快。
那天晚上,并没有出现哥几个像第一次喝酒时的大醉,可能是因为陈显忠刚刚从号子里出来状态不好,也可能是因为兄弟们这个时候喝多了,都顾忌着会不会被大勇和二勇打了闷棍。
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是倾向于后者,江湖险恶谨慎点总没有坏处,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毕竟都是而立之年的一帮老爷们了,也都知道接下来大勇二勇这对兄弟党会对他们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报复,而且迎来的报复应该会很特殊。
为什么说特殊呢?因为大勇和二勇在社会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所谓的江湖大哥,也不是什么势力团伙,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哥俩只是两个小老板,在城站附近做到贸易;只是,哥俩从小就是一把干仗的好手,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不要命,久而久之硬是凭着手头硬在火车城站附近打出来了这点名气......
那个时候,上城区、下城区、西湖区、拱墅区的混混都不怎么看得起火车城站、火车东站、汽车南站、汽车北站那几片的混混,隔三岔五的就有过来找事的,大勇和二勇则是首先扛起反抗的大旗的人。没想到,二勇大勇登高一呼,城站一带大小混混,甚至连那些有正常工作或是端着铁饭碗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都把工作服一脱,齐心协力的同仇敌忾、奋勇杀敌.......
慢慢慢慢的,大勇和二勇还真的靠着过硬的拳脚和不怕死的精神打成了城站一带的保护伞......
到最后,谁想要在城站立足过日子做生意,就必须定期给哥俩上份子钱。
好在哥俩从来没有规定过上供的金额,每个月交多少你可以随意,反正只要按月上交了份子钱,哥俩就能保你太平无事......
所以说,大勇和二勇虽不是什么江湖大哥,但是他们在城站的号召力不亚于市区的任何一个大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