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拿了挺多东西，没看见乔曦的信息。
以至于她看见白雪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面前的妇人一身湖绿色，头发松垮地盘起来，看着柳时的眼神间满是打量，她嘴边带着笑，像是嘲讽，总之让柳时很不舒服。
同是贵妇，这人和陆婉容完全不同。
她的高贵，像是与生俱来的。
柳时相信，这样的人，就算穿了路边摊上的衣服，也是最亮眼的。
未等柳时放下手中的东西，白雪已经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雪，是阿帆的妈妈。”
白雪，阿帆的妈妈。
这两个词语让柳时惊愕了一下。
和白季帆吵架的时候，他说过她的妈妈。
名字很好听，叫白雪，可是他爸爸出事之后，她就不允许别人叫她的名字了。
已经忘了要关上宿舍门，柳时很快反应过来，“阿姨好。”
乔曦：“……”
她在心里大喊卧槽！只觉得……接下来的场面一定不适合她在场。
于是，她随意地扯了个理由，踩着拖鞋就出了门，顺便很贴心地给柳时带上门。
不算大的房间内只剩下白雪和柳时两个人，柳时将手里的纸巾等等放到书桌上，再次对上白雪的眼睛。
那双眼睛弧度很美，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可惜柳时只从里面读到了冷漠和不屑。
白雪趁着这功夫已经把柳时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果然，和白芷是一个类型的，看起来都很是纯良无害。
唇边连笑意都没有，白雪兀自坐在椅子上，抬眸看柳时，“知道我来做什么吗？”
“……”一开口就没怎么给柳时给情面，柳时扯出一抹笑，“您说。”
白雪轻笑一声，冷如冰霜的脸色却未曾松动一分，“离开我儿子，价钱你定。”
柳时：“……”
这么直接吗？
她抿了抿唇，提醒道：“阿姨，我们已经领证了。”
“那又怎样？”白雪不悦地看她，“领了再离不就好了？”
深呼吸一口气，柳时觉得自己没法和她好好交流。
于是柳时心一横，梗着脖子说：“我不会和他离婚的，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
“哦？”白雪轻嗤出声，漠然的眸光中夹杂了嘲讽，“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们是真爱？”
柳时干脆不说话了。
她是爱白季帆，她相信白季帆也爱她，可是说出来，一定只会引来白雪更不屑的表情。
察觉到女生没什么浮动的情绪，白雪起身，径直走到柳时身前。
她红唇微启，“转过去。”
柳时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又松开，然后顺从地转了过去。
白雪保养甚好的手挑开柳时耳边的发丝，柳时一时没搞懂她的意思。
女生白皙的肌肤上，那一枚血色胎记撞进白雪的眼里。
发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声，白雪淡淡道：“果然。”
那语气，就像是早就知道。
柳时微微侧头问她：“什么？”
白雪穿了高跟鞋，个子比柳时高了半个头。
她略微俯视着柳时，冷漠地开腔问：“阿帆有过一个女朋友，你知道吗？”
柳时愣了愣，“……知道。”
白雪忽地勾唇笑了，“那你知不知道，那女孩耳后，也有一枚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