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话像是腊月寒风，刺得白芷哆嗦一下。
她暗暗吸了口气，妇人已经轻嗤一声往前走。
白芷抿了抿嘴角，快步追了上去。
白季帆接到王琛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刚刚废了狗仔嘟嘟一条胳膊。
白季帆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给狗仔嘟嘟接上这条胳膊。
那头王琛站在机场里，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犹豫片刻才说：“我刚下飞机，刚刚好像看见了夫人……”
白季帆皱眉，“好像？”
“不……”王琛这次肯定地答：“确实是夫人，她身边有白芷小姐。”
“行，知道了。”
烦躁地挂了电话，白季帆抬手勾起狗仔嘟嘟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问：“怎么知道我母亲会回来的？”
狗仔嘟嘟尖瘦的脸上露出个讨好的笑，“就……那些渠道呗。”
白季帆冷哼一声，一甩手把人摔到地上。
他站起身，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有时候觉得你们这些狗仔是挺厉害的。”
“……”搞不懂这位大爷的情绪，狗仔嘟嘟趴在地上没敢动，就勉强笑了下，“没有您厉害。”
这话引得白季帆轻笑。
“呵。”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被狗仔嘟嘟口水浸湿的地毯，“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狗仔嘟嘟欲哭无泪，“够了够了……”
上次为了对付那个第一狗，爆出了白季帆和祝靖炜的视频后，他那工作室差点倒闭。
哎。
今天他是抽了什么风来招惹白季帆？
白季帆移开目光，话锋一转，“一会给你工具，把地毯洗干净。”
“……啥？”
“洗地毯。”白季帆很是嫌弃狗仔嘟嘟这个人，“听不懂吗？”
“能能能……”狗仔嘟嘟陪笑。
洗就洗吧，只要白季帆别再摧残他那摇曳在风中的小可怜工作室，怎么都成。
“洗完地毯，这次就先放过你。”白季帆淡淡瞥他一眼，“以后再有和柳时有关的事，知道该怎么做吧？”
狗仔嘟嘟如蒙大赦，飞快接道：“把它们扼杀在摇篮里！”
白季帆轻嗤，“你不去当记者都可惜了。”
狗仔嘟嘟立马闭嘴，顺便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他一闭嘴，世界都安静下来了，白季帆做到办公桌旁边，开始等自己母亲的电话。
母亲的电话在十分钟后打来，彼时狗仔嘟嘟还在小心翼翼地洗地毯。
没有回避他，白季帆脸色如常的接了电话。
“阿帆。”母亲轻柔的声音传过来，似乎在诉说着无限思念，“今晚回来吃饭吧。”
白季帆默了片刻，“好。”
妇人又说话，这次声音冷漠了几分，“不要带那丫头。”
白季帆的脸色微微难看起来，“好。”
还是那句话，有什么矛盾，关起门来说。
在电话里说，太不靠谱。
那边白芷乖乖地坐在美妇人旁边，对美妇人前后两面判若两人的模样一点都不惊讶。
只有在白季帆面前，这人才会流露出那样和善的一面。
哪怕白芷已经陪伴了她将近十载，换来的也不过是她不再开口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