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诗音！”乔泽煜冷肃的面孔透出威压，“你闹够没有？”
“够了。”倪诗音避开他的直视，“已经够了。”
耽误了他两年，也看清了自己永远走不进他心里的事实，她还有什么不够的？
她没有激进的语气，只是平静地答复，苍白瘦削的脸微微侧着，看上去疲惫又无助。
她以前是这样的么？
不，不是的。
以前的倪诗音多爱笑，乔泽煜最清楚不过。
可结婚后，他却没再见过她真心地笑过。
更多的时候，她都只是应付的笑，浅浅的搁在面上，达不到心底。
现在的她，甚至连应付都懒得应付，只是这么简单地跟他提要离婚。
离婚啊。
当初他那么迫切的想让她走，可现在调换过来，乔泽煜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同意。
甚至就连一贯的冷言冷语，他都说不出口。
他怕自己一开口，这女人就能像握不住的烟一样，飘散的不留痕迹。
两个人之间几近凝滞的气氛，让彭婧也感觉到了不自在，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凑上前：“倪秘书，您别误会，是我不小心扭伤了脚，乔总才会帮我上药的，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见彭婧主动说出实情，乔泽煜略松口气。
“以前不跟我解释，以后也不用跟我解释，你们做什么，我没兴趣知道。”倪诗音还是没什么表情，“乔总，你不是一直都说我光说不做？趁现在我们都有空，不如就去把手续办了吧。”
她说的轻描淡写，就好似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了一般。
乔泽煜登时绷紧了脸。
“倪秘书，你别这样……”彭婧连忙劝道，“现在离婚，对乔总影响多不好啊。”
倪诗音也知道如今公司正在扩展几个大项目，的确不适合公布离婚的消息，便说道：“乔总，等你方便了，随时通知我。”
说过，她绕过乔泽煜，进办公室拿了自己的手机就要离开。
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乔泽煜说道：“你去哪？”
他的手上还残余着药膏，滑腻的触感，让倪诗音十分不适。
“我还没吃饭。”倪诗音抽出手，强作平静。
“我也没吃。”乔泽煜看着她的眼。
“需要我跑腿么？”倪诗音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一个简简单单的你们，就让乔泽煜火冒三丈：“我要跟你吃！”
“乔总，这玩笑不好笑。”淡淡说了一声，倪诗音转过身。
彭婧脚步踉跄地跟上前，拉住她：“倪秘书，你别这样。”
倪诗音无奈地看着她：“我怎么样了？”
“倪秘书，你……啊！”身子一歪，彭婧再次坐到地上，“你为什么推我？”
连手指都没动一下的倪诗音不禁愣了一下：“我没有。”
蹙眉看她一眼，乔泽煜弯下身，拉起了摔倒的彭婧。
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彭婧哽咽着说道：“对不起乔总，是我不会办事……”
乔泽煜不发一言，可他的眼神，却让倪诗音心如刀刺。
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她做什么都是别有目的。
她这个做妻子的，还真是够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