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对不起，”夏绫羽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满是愧疚，“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我都不会……”
她以为对面的人会发怒，毕竟他也算是受了牵连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而令夏绫羽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时候，对面的人却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你不用跟我道歉的。”
许久，男人淡淡的声音从另一边响了起来。
夏绫羽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口缩了一下。
秦少康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只是自顾自的开口，“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感到愧疚，而且，我也不想要你的愧疚……”
夏绫羽没有说话，她只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是他主动放弃和她联系，现在却又来说这些……
“原来只有当你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听她沉默，秦少康的声音在那边淡淡地响起，“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校，什么都做不了，我能够做的就只有这一点而已，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做我认为对的事……”
夏绫羽微微蹙了蹙眉。
“而且如果真的要道歉，那也应该是我跟你道歉，”秦少康的声音仍旧平静，带着淡淡的忧伤，“是我没能控制好自己，才会让你卷进来这些风波里……”
夏绫羽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如果事情一直就像之前那样发展，她本可以理解他的行为，并且宽慰自己，而现在，事情却似乎已经失控了。
“对不起。”
秦少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三个字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夏绫羽心里本就不多的那一丝心安理得压垮。
她不值得他做这么大的牺牲，从来都不值得。
“对不起。”
她又说了一遍，想了想，夏绫羽又开口，只是声音有些迟疑，“这一次军区有赶赴L国的任务，我听说你主动申请参加……”
“嗯。”
秦少康竟然回答得很干脆。
夏绫羽愣了一下，迟疑着又开口，“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电话那边，秦少康稍微顿了一下，而后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继续开口，“其实这件事也不完全是因为你，这一次去L国是一次不错的锻炼机会，我也是想借机会好好地锻炼一下自己……”
“可是……”
夏绫羽仍有迟疑。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们现在分属不同的部门了，有什么事情我都不能照顾到你，所以你今后要多加注意，时刻严格要求自己，好好努力，相信一定会得到上级的赏识，拿到晋升机会的。”
秦少康说得那么平静，这几句话却在她心里激荡起巨大的涟漪。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在想着她。
只是三言两语，几句轻描淡写，就将这件事全部带了过去。
夏绫羽听着他的话，心里不免有些酸楚。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问出了口。
她想告诉他，她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的。
而且，她也回报不了他什么。
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