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为什么这样生气？寒清哥哥是学堂里学问最好的学生，他去参加功名不好吗？传出去也是王府的荣耀啊，王府这么多下人，难道还会缺一个寒清哥哥伺候你吗？我以为你会替他高兴，难道你没有真心当寒清哥哥是朋友？他在你心里，就真的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吗？”
弯弯难以接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无数次寒清哥哥保护他们，虽然说是职责所在，但是她不相信，他们之间就没半点人的情谊？
就是养条狗十几年也有感情了呢。
“怎么，弯弯你觉得本世子做错了？”
弯弯的眼神，让柳子缚一时恼羞成怒，反问她：“要是小红想要自由身，要去考科举，你也同意？”
弯弯楞了下，叹息道，“小红与我情同姐妹，若她真有此心，我自是允许，可惜我们国家虽比邻国女子地位稍高些，官家女子也能进学堂，却是不能参加科考入仕，若非如此，我也要去做官报效朝廷了……”
柳子缚一时楞住。
看着弯弯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难道自己果然如此自私？
寒清确实是学堂最好的学生，若他不是王府下人，而是普通的书生，现在少说也已成了举人贡士之流了……
寒清不是池中之物，他早知道。
他只是被困在自己这个浅滩之中了。
他应该像弯弯一样，通情大度，爱惜人才，将他放飞出去甚至应该助他一臂之力，必竟他们之间的情谊，绝不是普通的主人与下人能比。
王府里下人那么多，伺候他的人那么多，唯独寒清让他如此在意。
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是真的这么自私。
他想起之前梁昱离开时，看着他的那一眼。
虽是什么也没说，却让他心痛如厮。
寒清眼中那束期望的光，再次的熄灭了。
“弯弯……”弯弯一席话，才让柳子缚陡然发现，寒清在自己心中位置有多么不一样，说着，他突的笑了起来，笑里带着少有的冷酷与强硬：“寒清与小红不一样，你能放小红走，本世子却不愿意放他自由……”
非但如此，他还要折了他的双翼，让他飞不起来。
自己是他的主人，他就是不能背主离开。
天下才子何其多，朝廷不缺他这一个，但对自己来说，寒清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他不能放他走。
“世子……”弯弯楞楞喊了声，总觉得向来无忧无虑的世子爷眼里，此时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悲意。
她本也觉得世子哥哥做法有点自私，但此时却又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只是为寒清哥哥有点可惜。
“弯弯，你是不是觉得世子哥哥很坏？”
她的眼神，让柳子缚有些羞愧，可却又毫无悔意，只是轻笑了声：“可世子哥哥，真的不愿意……”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放不下。
可他还是决定要顺心而为，总觉得，如果放手的话，寒清会从此离自己越来越远，到时候，他就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寒清了。
谁让他八岁时候，被人带到他面前呢，这不能怪他。
真的不能怪他。
他就是舍不得，就是要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