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的时候，何雨柱刚走到厂门口，脑海中便响起了系统提示音：“前方50米处，发现有人对你有敌意。”
他心里一凛，随即明白了，这是自己刚一露面，就被盯上了。
有人在盯他的哨。
他抬起头往前看，只见厂门口外面聚着一堆卖菜的小商贩，围着一群刚下班的工人。
这个点儿，是最热闹的时候。
大伙儿下班回家，顺道在门口买点儿菜。
眼下这季节，摊子上卖的最多的就是土豆白菜，菠菜和萝卜，偶尔也能见到些干黄花菜、干豆角、笋干这些干菜。
何雨柱顺着人群往那些摊贩堆里走。
他打算试探一下这些人的底细，看看到底是谁在盯自己的梢。
中级侦听术虽然能捕捉到敌意，但也只是模糊定位，不能锁定具体目标。
而系统提示的方位，正对着一个卖土豆的小摊。
何雨柱装作随意地走了过去挑选，身旁一个正在挑土豆的姑娘，笑着跟他说：“何厂长，您也来买菜啦？”
这姑娘穿着红星轧钢厂的工作服。
何雨柱也笑着回应：“是啊，我也下班儿买点儿菜。”
说话间，他拿起两个土豆，故意装作手一滑，啪嗒一声把土豆摔在了地上，当场裂成了几瓣。
摊主一见，脸立马就拉下来了，不高兴地说道：“哎哟，我说你这人买个土豆怎么还摔我菜啊？”
【系统提示：收到刘能愤怒情绪值 +40】
何雨柱心里一松。
这人反应这么直接，倒像个实实在在的摊贩，起码不像是特务。他连忙笑着赔不是：“哎呀，师傅，真是不好意思，我手滑了，这俩土豆算我买的。”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五毛钱的纸币递了过去。
那摊主是个明事理的人，一看他这样，也不跟他计较了，说：“就这俩土豆儿哪儿用得着这么多，五分钱就够了。”
说完他找回了他四毛五。
何雨柱接过零钱，刚低头看着地上那两个摔坏的土豆。
他踩在那烂土豆上，身子一个趔趄，“哎哟”一声，人就朝前扑了出去，一头撞在了刚才那个跟他说话的姑娘身上。
只听“咕咚”一声，两人双双倒地。姑娘手里的土豆和一把青菜撒了一地，土豆滚得到处都是。
【系统提示：收到“北海菜菜子”愤怒情绪值 +40，惊恐情绪值 +40】
何雨柱一听这名字，心头一紧，暗道：“果然是她，敌人真是狡猾啊。”
这人假扮成工人混在人群中，借着“买菜”这由头，暗中监视他。
这种伪装手段高明，一般人哪儿能分辨得出来？
他忙不迭地伸手去扶那姑娘，一边赔礼道歉：“对不住啊同志，我刚才一脚踩在土豆上，滑了一下，您没摔着吧？”
那姑娘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说道：“人倒是没事儿，就是这土豆跟白菜都烂了。你说怎么办？”
何雨柱这才仔细打量起她来。只见她脸上沾着着黑灰和一点点油泥，穿着红星轧钢厂的工作服，和那些刚出车间的女职工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灵机一动，绝对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她他的脸都被黑灰和油泥粘住，看不出真切的年龄，但从身形和皮肤来看，大概二十到三十之间。
他赶紧笑着说：“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好，菜我赔给你。”
说着就把刚才摊主刘能找回来的四毛五分塞到她手里。
那姑娘接过钱，一边拿出两毛一边说：“用不着这么多，两毛钱就够了。”
何雨柱笑着回道：“剩下的是赔偿嘛，谁让你屁股也摔了一下呢？”
这话一出，那日本姑娘脸微红，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转头揉了揉屁股，半带玩笑地说：“您还别说，真有点酸疼……那就谢谢你了，何厂长。”
说完，她弯腰又去重新买了一些土豆和白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何雨柱又看见北海菜菜子站在摊贩前，装作在挑菜。
这一回，他没有再靠近，而是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径直走了过去。
他心里明白，间谍这类人最忌讳目标的反复关注，天天买菜反倒容易引起她的警觉，不如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到了第三天下班前，何雨柱去了李怀德的办公室。办公室门上的牌子已经换成了“副厂长”，如今李怀德和何雨柱同级。
李怀德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一看何雨柱来了，抬头笑着说：“何副厂长有事？”
这个“李怀德”，正是被调包的徐德亮。
作为潜伏人员，他对李怀德的性格背景了解一些，知道他和何雨柱素来不对付，所以说话也只是礼貌性地寒暄一下，语气并不热络。
何雨柱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李副厂长，晚上有空没？我请你吃顿饭，一是咱们老同事，叙叙旧；二是苏联专家那边，最近可能会有个小项目要落在咱厂，我想提前跟你商量个配合的事。”
“李怀德”一听涉及到工作项目，立刻就明白不能推脱，于是点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去哪儿？”
“就在咱厂附近的小饭馆，爆肚做得好，你看成不？”
“李怀德”点头应下：“那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晚上不回去吃饭。”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牡丹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何雨柱：“来一根？”
何雨柱接过烟，点上，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抽着。
这边“李怀德”拿起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此时，他的妻子牛丽正在妇联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她皱了皱眉，心道：这都快下班了，还有谁来找我？不会又有临时任务吧。
电话那头传来“李怀德”的声音：“牛丽啊，我今晚跟同事吃饭，就不回家了，你自己先吃吧。”
牛丽听了有些纳闷儿了。
自从他发现李怀德是假的以后，她从没发现李怀德和别人出去吃过饭。
而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打电话告诉她要和别人出去吃饭。
而且是提前打电话汇报，还真是稀奇。
她不动声色地问：“跟谁吃？去哪儿？”
“李怀德”看了眼沙发上的何雨柱，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我们厂的副厂长，何雨柱。他请我吃饭，在厂附近……那家叫什么来着？”
何雨柱悠然吐了口烟，说：“告诉嫂子，叫‘西泽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