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顾蒙汐承受不住人民的热情，只得勉为其难的暂时装一阵子
没办法，自己装的逼肯定要装完的
“把凛夫人先关起来，醒了再审问”顾蒙汐道，“其他人没什么事就先散了吧，顾府这腐败的风气是该好好整改整改了”
顾家人面面相觑，最终只得听话得散开
这原本就是大场面，顾家的人几乎全部出动，这是散开，人头涌动，自然是糟乱得很
当然，也有想趁乱搞事的人
顾蒙汐还在想自己怎么把大权交给自家老哥，毕竟家主这种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别人梦寐以求，她可是躲都来不及
就在顾蒙汐苦思冥想之时，在她身后匆忙散去又慌作一团的人群中，多了一丝寒意
“顾蒙汐，去死吧！”一个尖锐的女声愈来愈近，带着一股劲风和强烈的怒意
一抹鲜血在空中划过，顾蒙汐惊异的看着执剑想要刺杀自己的顾亦诗，更是惊异替自己挡剑的顾亦书
“……”顾蒙汐惊异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她之前也没有给顾亦书好脸色，而且怎么说也只有一面之缘，就算要讨好，也不必用命来讨好，根本没有意义
没错，顾亦书被正中要害，怕是救不回来了
“亦……亦书……？！”顾亦诗吓得松了手，向后退了几步，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顾亦书立马像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地
“亦书！”顾亦诗尖叫一声，立马扑过去抱住顾亦书
“他……”顾蒙汐靠近了一步，还未说什么，就被顾亦诗抬头狠狠地喝住脚步
“别过来！”顾亦诗几乎疯了，“都是你！若不是你，亦书怎么会受伤！”
顾蒙汐脚步一顿，面露不快
明明刺杀我的人是你，明明是你弟弟主动过来替我挡了这一剑，明明我只是想要在最小干预下做完我应该做的事
却被你们平白无故的扣屎盆子
凭什么？
顾蒙汐眼神发冷，淡淡的道，“与吾有何关系？是你自己亲手杀死你弟弟的”
“没有！你胡说！”顾亦诗吼道，紧紧抱着顾亦书不肯松手，“亦书没有死，亦书不会死！”
“他现在的确没死，但很有可能被你勒死”顾蒙汐冷声道
顾蒙汐话音刚落，顾亦诗就立马松了手，却是不紧不松的小心抱着
顾亦书张了张嘴，不知说了些什么
这一小小的动作立马被顾亦诗捕捉到，顾亦诗忙道，“亦书！亦书你要说什么？！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说罢，就凑过去想听清楚顾亦书在说什么
可得到的，是让她心凉的一个字
“滚……”
“亦……亦书……”
“滚”顾亦书略显虚弱的道，扭头看向顾蒙汐，显然是有话同顾蒙汐说
顾亦诗身子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整个人如同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顾蒙汐知道现在的顾亦诗已经乖乖闭嘴了，这才走过去半跪下身
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临死前迁就一下也没有什么
“五……五姐姐……”顾亦书扯出一个略显痛苦的笑，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
“……”顾蒙汐现在还在装着顾矜，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只是伸手给顾亦书止血，并且给顾亦书输入灵力，减轻痛苦
“我知道你是五姐姐”顾亦书感觉好受了些，喘了口气继续道，“一直都知道……”
顾蒙汐睫毛颤了颤，没有回答
“五姐姐刚刚的表情很惊讶啊……”顾亦书苦笑到，“没有想到会是亦书救你吗？”
“是”顾蒙汐回答道
一个是，就相当于回答了顾亦书两个问题，既承认她是顾蒙汐，又承认了她的惊异
得到顾蒙汐的肯定回答，顾亦书略显开心的笑了笑，现在的他，才真正的像一个天真的男孩，但笑着笑着，就成了苦笑
顾亦书止住笑，苦叹一声道，“五姐姐果然不记得了啊……”
顾蒙汐垂了垂眸，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顾亦书，通过方才顾亦书说的话，就可以断定，顾亦书怀念的，是曾经的原主顾蒙汐
对不起，我不是她
“五姐姐不必道歉，”顾亦书笑到，“我……咳咳……我没什么大本事，只会耍小聪明，在这顾府混了许多年，只落得不成大器的评价，五姐姐自幼天资过人，早早的离开了顾家，早些年的儿时，怕是早就不记得了”
果然
顾蒙汐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亦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五姐姐和大哥想要做什么，是我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我在这顾府带着面具过了多年，身边出了一个无能的亲生同胞姐姐在无其他人，这生平还真没有什么牵挂的人，唯有五姐姐，是我……咳咳！是我日日都在盼望的，可再次见到五姐姐的时候，五姐姐却将我忘记了”
顾亦书忽然猛地咳了起来，顾蒙汐只能给他暂时缓解一下痛苦，他本就必死无疑，这点他深知
“我应该是知道的，就算没有我五姐姐也会无事的……”顾亦书有些无奈，“可是我只是想欺骗一下自己，骗自己是为了五姐姐而死，这样才可安心于黄泉之下吧”
“我时间支持不住了……”顾亦书乞求道，“五姐姐再喊我一次名字好不好？”
“……亦书”顾蒙汐回答他
顾亦书笑了笑，这才真正的闭着眼离去
顾亦诗依旧将在那里，弟弟离开她似乎察觉到了，又似乎没有察觉到，只是在哪里抱着顾亦书的尸体，双眼空松无神的望着前方
“来人，将顾亦书火化，再将顾亦诗也关押起来”顾蒙汐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慢慢的起身，慢慢的发号施令
因为两人的交谈比较小声，无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直到顾蒙汐开口，众人才回过神，手忙脚乱的过来分开顾亦诗和顾亦书
以为顾亦诗会很紧的抱着顾亦书，却没想顾亦诗几乎没有抱紧，双手松开，搭在上面，轻易地被其他人分开
顾沐语知道顾蒙汐心里不好受，小小走过去，低声道，“走吧咱们先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