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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邓士载偷度阴平 诸葛瞻战死绵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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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姜维在祁山与邓艾斗阵,初战虽胜,然其“用兵之奇”亦被邓艾识破。又因后主听信谗言,连下三道金牌,将其从前线召回,致使北伐大业再次功败垂成,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懑”与“无奈”。他班师返回汉中之后,愈发感到朝中奸佞当道,后主昏聩,若长此以往,蜀汉必亡。为避开黄皓等人的构陷,同时亦为积蓄力量,以待天时,他采纳了秘书郎郤正的建议,上表后主,请求前往沓中屯田。

蜀汉景耀五年,冬十月。大将军姜维在沓中,一面督促军士开垦荒地,屯田种麦;一面则厉兵秣马,加紧操练士卒,修复兵器铠甲。经过数月经营,沓中一带已是营寨连绵,阡陌纵横,粮草军械亦初具规模。姜维见栈道桥梁皆已修复完毕,汉中各处关隘亦有重兵把守,粮草军需也日渐充实,便再次燃起了北伐中原,兴复汉室的雄心。其“百折不回之志”与对武侯遗愿的“执着之念”,仿佛已融入了他的血液骨髓。他再次修下表章,派遣心腹之人,星夜送往成都,向后主刘禅请命,欲要第九次兴兵伐魏。

其表略曰:“臣姜维诚惶诚恐,稽首再拜上言:臣自受先帝托孤之重,时刻不敢或忘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之大任。数年以来,臣屡次统兵北伐,与魏贼鏖战于秦川陇上,虽未能一举荡平中原,然亦大小数十战,斩将夺旗,屡挫敌锋,已使魏人心胆俱寒,不敢轻易南侵。此皆仰赖陛下天威与三军将士用命之功也。然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我大汉将士,久经训练,军容鼎盛;粮草军械,亦皆充备。军心思奋勇杀敌,将士盼建功立业,其‘战意之昂’,如燎原之火,不可遏制。若长久屯驻于此,不思进取,则军心懈怠,士气消沉,所谓‘逸豫足以亡身’,此乃兵家之大忌也。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暗,帝座不明,此乃天意示警,预示中原将有大变。况今魏贼司马昭弑君篡逆,倒行逆施,天人共愤,正是我大汉吊民伐罪,顺天应人之绝佳良机!臣愿再提虎狼之师,北出祁山,与魏贼决一死战!若此番出征,不能成功,臣愿提项上人头,以谢陛下与天下臣民!”

后主刘禅览毕姜维表章,见其言辞恳切,忠心可嘉,然心中却依旧是犹豫不决。他本就对姜维的连年征战心存不满,又兼宦官黄皓在旁屡进谗言,诬陷姜维拥兵自重,意图不轨,使其对姜维的“猜忌之心”日重。

光禄大夫谯周再次出班,声泪俱下地苦谏道:“启禀陛下!臣昨夜仰观天象,见西蜀分野之上,代表将帅之星辰,光芒黯淡,摇摇欲坠,而被称作‘罚星’的太白星却异常明亮,直指蜀地,此乃大凶之兆,预示将帅出征,必遭惨败,甚至有性命之忧!今姜维大将军不顾天时不利,执意再次兴兵北伐,此行定然凶多吉少,祸在旦夕。恳请陛下念及国家安危与将士性命,降下旨意,暂止其行,以避天谴,以安民心!”谯周言语之间,其“忧国忧民之情”与对天象示警的“深深畏惧”溢于言表。

后主刘禅听了谯周这番话,心中更是摇摆不定,沉吟半晌,方才勉强说道:“嗯……且看此番姜爱卿出征,战果究竟如何。倘若……倘若真如卿所言,出师不利,朕再下诏命其班师,亦不算晚。”他心中依旧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姜维能够知难而退,或是遭遇重大失败,以便自己能名正言顺地收回其兵权,其“昏聩自私之心”已是不可救药。

谯周见后主依旧执迷不悟,不纳忠言,心中悲愤欲绝,知道蜀汉气数将尽,已非人力所能挽回,只得长叹一声,叩首而退。返回家中之后,便称病不起,闭门谢客,再也不过问朝政,其“心灰意冷之态”与对亡国命运的“无奈接受”令人唏嘘。

却说姜维在汉中,临到大军将要出发之际,召集众将,商议进兵方略。他环视帐下诸将,目光炯炯,朗声问道:“吾今奉诏出师,誓欲恢复中原,扫平国贼!不知以诸位将军之高见,当先攻取何处,方能一战而定,打开通往中原之门户?”

老将廖化,久经沙场,深知兵凶战危,其“稳重求实之心”远胜于年轻将领的“冒险轻进之勇”。他眉头紧锁,出列进言道:“启禀大将军,恕末将直言。我大汉连年征战,兵戈不息,军民早已不堪重负,国库亦是空虚日甚,百姓之中,怨声载道,其‘厌战之气’日浓。况且,那魏国有关中天险可守,又有邓艾这等智勇双全、老谋深算的将领坐镇,其麾下兵马,亦是精锐之师,并非易与之辈。大将军强欲兴此难成之师,行此逆天之事,非智者所为也。此乃末将不敢苟同,亦不敢专断军机之缘由,还望大将军三思。”

姜维听了廖化这番话,勃然大怒,猛地一拍帅案,厉声喝道:“廖元俭匹夫!汝安敢在此摇唇鼓舌,扰乱军心,灭自家威风,长他人志气!昔日先帝(刘备)创业之初,屡遭败绩,兵不过数千,将不过关张,尚且百折不挠,终成帝业!丞相诸葛武侯六出祁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难道不是为了兴复汉室,一统天下吗?!吾姜伯约今日已是第九次兴兵伐魏,难道是为了贪图一己之私,博取个人功名富贵吗?!此皆乃为国家大义,为万民福祉,为完成先帝与丞相未竟之遗愿,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今当以雷霆万钧之势,先出兵攻取洮阳,以为跳板,再图关中!若再有敢出此等怯懦畏战、动摇军心之言者,休怪我姜维军法无情,定斩不饶!”他此番雷霆震怒之下,其“统帅威严”与“不容置疑之决心”,震慑全场,帐下诸将皆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丝毫异议。其“孤注一掷之决”与对北伐的“偏执之念”,已然蒙蔽了他的理智。

于是,姜维便留下老将廖化,协同部分兵马,留守汉中各处关隘,以防不测。自己则与夏侯霸、张翼、傅佥、蒋舒等一众心腹将领,统领大军三十万,旌旗招展,鼓角齐鸣,杀气腾腾,再次踏上了北伐之路,径直向着魏国边境重镇洮阳杀去。

魏军在祁山大营的细作,早已探知蜀军动向,当即便有驻守在川口一带的魏兵,星夜兼程,飞马将此紧急军情报入祁山魏军大寨。此时,邓艾正与雍州都督司马望在帐中秉烛夜谈,推演兵法,商议如何防备蜀军再次来犯。听闻姜维果然再次倾巢而出,且兵锋直指洮阳,二人皆不敢怠慢,立刻派遣得力斥候,前往各处要隘打探蜀军虚实。

很快,斥候便回报,言蜀军主力,果然尽数从洮阳方向而来,并未有分兵袭取祁山之迹象。

司马望抚须沉吟道:“姜维此人用兵,向来诡计多端,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他此番明面上大张旗鼓,言说要攻取洮阳,莫非是虚晃一枪,实则暗中已派遣一支奇兵,潜行至祁山左近,欲要故技重施,袭我祁山大营不成?”其“谨慎之心”使其不敢轻易下结论。

邓艾闻言,却胸有成竹地笑道:“都督不必多虑。依艾之见,此番姜维的目标,的确就是洮阳无疑!”

司马望不解,问道:“将军何以如此肯定?”

邓艾解释道:“向者姜维数次出兵,皆是选择我军屯有大量粮草的富庶之地,以图因粮于敌,就地补给。然这洮阳城,地处偏僻,城小民贫,并无多少粮草可供其夺取。姜维之所以选择此处作为突破口,定是料定我军会将主力兵马尽数布置于祁山一线,以防其故技重施,而洮阳方向的防备,必然会有所松懈。他此举,正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夺取洮阳这座桥头堡,而后再于城中屯集粮草,修缮军械,并趁机联络羌人部落,以为外援,图谋与我军在陇西一带长期对峙,徐图进取中原。此乃其深谋远虑之计也。”其“洞察敌情之准”与对姜维用兵习惯的“深刻理解”,令司马望亦是暗自叹服。

“若真如将军所言,则我军又当如何应对?”司马望问道。

邓艾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寒光,道:“姜维既已自投罗网,我等岂有不成全之理?可尽撤祁山此处之兵马,仅留少数疑兵,虚张声势。主力则分为两路,星夜兼程,前往洮阳设伏。离洮阳城约二十五里之处,有一座名为侯河的小城,地势险要,乃是通往洮阳的咽喉要道。都督可亲率一支精兵,偃旗息鼓,秘密潜入洮阳城中,大开四门,做出城中空虚,守军早已弃城而逃的假象,以引诱蜀军前锋入城。而我则亲率另一支主力,埋伏于侯河城左近的山谷之中,待蜀军前锋中计入城,后援部队赶至侯河之时,我便突然杀出,将其拦腰截断,使其首尾不能相顾。都督再从洮阳城中杀出,与我两面夹击,则蜀军必败无疑!此战,必可一举擒杀姜维,永绝后患!”他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其“诱敌深入之计”与“围点打援之策”已然成竹在胸。

二人筹划已定,当即便各自依计行事。只留下偏将军师纂,率领少量兵马,留守祁山九寨,以为疑兵,迷惑可能前来袭扰的蜀军偏师。

却说姜维令夏侯霸为前部先锋,率领一万精兵,先行赶赴洮阳,试探魏军虚实。夏侯霸勇则勇矣,然谋略稍逊,他提兵一路急行军,将至洮阳城下,远远望去,只见城楼之上,竟无一杆旌旗飘扬,四面城门大开,城中亦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仿佛是一座空城。

夏侯霸心中不由得暗自疑惑,不敢轻易入城,回顾左右诸将道:“观此情形,城中似乎并无守军。只是,这邓艾用兵向来诡诈,莫非其中有诈,乃是空城诱敌之计?”

帐下诸将纷纷说道:“将军多虑了!眼见得城中确实空无一人,便是有些许百姓,想必也是听闻我大汉天兵将至,早已弃了城池,四散奔逃去了。”

夏侯霸仍不放心,亲自纵马绕城巡视一番。行至城南,果然看见城后有无数老弱妇孺,携家带口,正慌慌张张地向着西北方向的山林之中逃窜,其状甚是狼狈。夏侯霸见此情景,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不由得抚掌大笑道:“哈哈!果真是座空城也!邓艾匹夫,已被我大汉天威吓破了苦胆,弃城而逃了!将士们!随我杀入城中,夺取此城!”

说罢,他一马当先,手持大刀,便向着洞开的城门冲杀而去。其麾下五百名亲兵,亦是紧随其后,争先恐后地涌入城中。

方才冲过瓮城,来到城内十字街口,忽然之间,只听得一声炮响,惊天动地!紧接着,四面城楼之上,鼓角之声齐鸣,无数魏军旌旗迎风招展,密密麻麻,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原本大开的四面城门,亦在同一时间,“轰隆隆”地落下千斤闸,吊桥亦被高高拽起,彻底断绝了城内外的一切通路!

夏侯霸见状,大惊失色,方知自己已误中邓艾奸计,急忙勒住马缰,便欲指挥麾下兵马,夺路冲出。然为时已晚!四面城墙之上,无数魏军弓弩手早已弯弓搭箭,瞄准了城内这数百名瓮中之鳖。只听一声令下,箭如飞蝗,石如雨下,将夏侯霸及其麾下五百名亲兵,尽数覆盖!

可怜夏侯霸,一番忠勇,却因轻敌冒进,最终惨死于乱箭之下,血染黄沙,其“不甘之魂”与“壮志未酬之憾”,在洮阳城上空盘旋。司马望从城内杀出,蜀军前锋大败而逃。姜维率接应兵马赶到,杀退司马望,在城外下寨,闻夏侯霸战死,抚尸痛哭,嗟伤不已。其“袍泽之情”与对将士的“爱护之心”显露。

是夜二更,邓艾自侯河城内,暗引一支奇兵,如同鬼魅般潜行至蜀军大营之后,趁着夜色与蜀军新败立足未稳之机,突然发动猛攻!蜀兵在睡梦之中被惊醒,营中顿时大乱,火光四起,喊杀震天。姜维虽奋力指挥,然军心已乱,难以抵挡。洮阳城楼之上,司马望亦擂鼓呐喊,率兵从城中杀出,与邓艾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蜀兵死伤惨重,溃不成军。姜维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左冲右突,方才侥幸杀出重围,狼狈不堪地退往二十余里之外,重新下寨。其“屡败之挫”与“军心之散”,使得蜀军的“北伐锐气”大受打击。

姜维连番失利,折损了夏侯霸这员得力干将,又损失了数万兵马,心中虽懊恼不已,然其“百折不挠之志”却未曾消减。他对众将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足为虑!如今虽然损兵折将,然魏军主力亦在此处,则其后方祁山必然空虚。张翼将军可亲率一支精兵,星夜兼程,从小路奇袭祁山!若能一举夺下祁山九寨,则我军便可据险而守,扭转颓势,再图进取!”

张翼领命,率兵而去。姜维则亲率剩余主力,来到侯河城下,向邓艾挑战。邓艾亦不示弱,引军出迎。两军主帅,阵前交锋,大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各自收兵。次日,姜维再次引兵挑战,邓艾却坚守不出,任凭蜀军如何辱骂,皆不理会。

邓艾心中暗自思忖:“姜维连日在我城下挑战,却不见其急于攻城,其中必有诈谋。莫非他是想以疲兵之计,诱我出战?不对!他定是已分兵去袭我祁山大营!祁山守将师纂,兵力不足,又非智谋之将,若蜀军来攻,祁山必失!我须立刻亲往救援!”他当即便召来其子邓忠,分付道:“我儿用心守把此城,任凭姜维如何挑战,皆不可轻易出战,以防中其调虎离山之计。吾今夜便亲率三千精锐铁骑,星夜驰援祁山!”

是夜二更,姜维正在中军大帐之中,与众将商议如何诱邓艾出城。忽然听得寨外喊杀声震天,鼓角齐鸣,有探马飞报,言邓艾亲率三千精兵,趁夜前来劫营。众将闻言,皆欲起身迎战。姜维却摆了摆手,制止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切勿轻举妄动!此必是邓艾老贼的疑兵之计!他名为夜袭我营,实则是想暗渡陈仓,星夜驰援祁山!其虚张声势,不过是为了迷惑我军,使其不敢轻易追击罢了!”他当即便唤来心腹大将傅佥,分付道:“汝可依计行事,坚守此寨,不得有误!”嘱咐完毕之后,姜维便亲率三千精锐骑兵,偃旗息鼓,悄然拔营,亦向祁山方向追去,准备与张翼内外夹击,共破邓艾。

却说张翼率领三万蜀军,一路急行军,已至祁山左近。他指挥兵马,猛攻祁山九寨。守寨魏将师纂,兵力本就不足,又兼智谋平庸,如何能抵挡得住张翼的凌厉攻势?勉强支撑了数日,已是险象环生,寨栅眼看就要被蜀军攻破。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忽然之间,只见祁山之后,尘土大扬,一支魏军精骑,如旋风般杀到,为首一将,正是星夜驰援而来的邓艾!邓艾一马当先,率领三千铁骑,如猛虎掏心一般,从蜀军的后方狠狠地杀入,将本已攻入寨中的蜀军,杀得人仰马翻,阵脚大乱。蜀军腹背受敌,抵挡不住,大败而逃,竟将主帅张翼隔在了祁山之后,断绝了其归路。张翼身陷重围,进退无路,正自慌乱焦急之际,忽听得山后喊杀声再次震天动地,鼓角之声大作!只见无数魏兵,纷纷向两翼溃散奔逃。左右亲兵急忙禀报道:“启禀将军!大将军姜伯约已率援军杀到!”张翼闻言,精神大振,当即重整旗鼓,率领残部,从祁山之后,与姜维所率的援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向着邓艾的军队反扑过去!邓艾虽然勇猛,然其兵力毕竟寡少,又兼姜维、张翼皆是当世名将,蜀军将士亦是奋勇当先。两下夹击,邓艾抵挡不住,折损了不少兵马,只得狼狈不堪地退回祁山大寨之中,高挂免战牌,再也不敢轻易出战。姜维则下令将士,将祁山九寨团团围住,四面攻打,试图将其一举攻克。

话分两头,却说辅国大将军董厥,在剑阁听闻魏军钟会、邓艾分兵十余路大举入境,蜀中震动,汉中危急,当即便亲率麾下两万精兵,火速赶往剑阁关设防。当日,他正引兵巡视关防,忽见远处山道之上,尘土大扬,旌旗招展,一支人马,正向剑阁方向而来。董厥不知来者何人,疑心是魏军先锋已到,急忙下令全军戒备,扼守关口。自己则亲临关前箭楼之上,向外观看。只见来军之中,当先三员大将,盔明甲亮,威风凛凛,正是大将军姜维、右将军廖化、左将军张翼!

董厥见状,大喜过望,急忙下令打开关门,将姜维等人迎入关内。礼毕之后,董厥拉着姜维的手,声泪俱下地哭诉后主刘禅在成都沉溺酒色,信任宦官黄皓,不理朝政,以及朝中种种不堪之事。

姜维听罢,亦是悲愤不已,然还是强打精神,安慰董厥道:“董将军不必忧虑!有我姜维在,便有大汉在!纵使魏寇百万,亦休想踏过这剑阁天险,吞我西川尺寸之地!我等只需坚守剑阁,扼守要冲,徐图缓进,定能寻机破敌,保我大汉江山!”

董厥道:“大将军之言虽是,然剑阁虽险,可以坚守,争奈成都空虚,朝中又无良将贤臣辅佐。倘若魏军分兵奇袭成都,则我等腹背受敌,大势瓦解,悔之晚矣!”

姜维道:“成都之地,山川险阻,城池坚固,非魏寇可以轻易攻取,将军不必过分担忧。”

二人正说话之间,忽有探马飞报,言魏将诸葛绪,已率领一支大军,杀至剑阁关下挑战!

姜维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诸葛绪匹夫,安敢欺我太甚!竟追至此地!”当即便亲点五千精兵,也不披挂,只提一杆长枪,大开剑阁关门,如猛虎下山一般,直冲入魏军阵中!他左冲右突,枪挑魏将,如入无人之境!魏军将士,何曾见过如此悍勇之人?皆被其杀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诸葛绪抵挡不住,大败而走,一口气退后数十里,方才扎下营寨,检点兵马,已是死伤无数。蜀军则缴获了大量魏军丢弃的马匹器械,士气大振。姜维收兵返回剑阁关。其“孤勇之气”与“无双武艺”,暂时稳住了剑阁的局势。

却说钟会在攻破阳安关,夺取汉中之后,一路之上,所向披靡,兵锋直指剑阁。诸葛绪兵败之后,自知罪责难逃,便来到钟会中军大帐,伏地请罪。

钟会见状,勃然大怒,厉声斥道:“吾先前令汝统兵扼守阴平桥头,务必断绝姜维返回汉中之路,汝却为何擅离职守,致使姜维得以逃脱,如今又盘踞剑阁,负隅顽抗?今又未得吾之将令,竟敢擅自进兵,攻打剑阁,以致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汝屡番失职,罪不容诛!”

诸葛绪叩首辩解道:“启禀都督,非是末将无能。那姜维诡计多端,先是诈称要奇袭我雍州老巢,末将恐雍州有失,方才引兵回援,不想却中其调虎离山之计,致使其乘虚逃脱。末将追至剑阁关下,本想将功赎罪,不想又为其所败,实乃末将无能,甘愿受罚。”

钟会听罢,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喝令左右武士:“将此败军之将与我拖出去!斩首示众!”

监军卫瓘见状,急忙上前劝阻道:“都督息怒!诸葛将军虽然有罪,然其毕竟是邓征西将军(指邓艾)所举荐并统辖之人。如今两军尚未会师,若都督擅自将其斩杀,恐会伤了与邓将军之间的和气,于军国大事不利啊。”

钟会却是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哼!吾奉天子明诏、晋公钧命,特来征讨西蜀,总督关中内外诸军事!便是那邓艾有罪,亦当依军法处置,何况此等败军之将!有何情面可讲!”

帐下众将见钟会杀心已决,皆不敢再多言。幸得卫瓘等人再三苦苦哀求,钟会方才稍息雷霆之怒,下令将诸葛绪暂且收押,用囚车押送回洛阳,交由晋公司马昭亲自发落。随即,又将其所统领的兵马,尽数收编于自己帐下,听候调遣。其“刚愎自用之性”与“揽权之心”显露无遗。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远在陇西的邓艾耳中。邓艾听闻钟会竟敢不经自己同意,便擅自处置自己麾下将领,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厉声道:“好个钟会!安敢如此无礼!我与他官阶品级一般,皆是奉诏伐蜀,并无统属!我邓艾久镇边疆,为国出生入死,屡建奇功,他钟会不过一介书生,初掌兵权,有何德何能,竟敢如此妄自尊大,不将我放在眼里!”其“功高盖主之傲”与对钟会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其子邓忠见父亲大怒,急忙上前劝道:“父亲息怒!俗语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我军伐蜀大业方兴未艾,胜负尚在未定之天。父亲若因此等小事,而与钟都督产生嫌隙,互相掣肘,则必然会贻误国家大事,令亲者痛,仇者快。还望父亲能以大局为重,暂且容忍一二。”

邓艾听了儿子这番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然毕竟意难平,心中对钟会的怨恨,已然种下。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前往钟会大营,与他当面理论一番,也好探探其虚实。他当即便只带领了十数名亲兵护卫,星夜兼程,赶往钟会的中军大营。

钟会听闻邓艾轻骑简从,前来拜见,心中亦是有些诧异,便问左右道:“那邓征西此番前来,带领了多少兵马?”

左右答道:“启禀都督,邓将军此来,只带了十数名随从骑士,并无大队兵马。”

钟会闻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当即便下令,在自己中军大帐内外,遍布数百名手持利刃的甲士,严阵以待,以示威严。其“下马威之意”不言而喻。

邓艾来到钟会大营之外,见营中旌旗招展,戒备森严,心中便已猜到了几分。他也不多言,径直下马,昂首挺胸,步入钟会中军大帐。钟会假意起身相迎,二人行礼已毕,分宾主落座。邓艾环视帐内,只见军容肃整,杀气腾腾,那些侍立在旁的甲士,个个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皆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勇士,心中不由得暗自警惕,便故意用言语试探道:“钟都督用兵如神,一举攻克汉中天险,夺取阳安雄关,此乃朝廷之大幸,亦是天下之大幸也!如今剑阁已在我军掌握之中,不知都督下一步有何良策,可以早日攻破成都,擒获刘禅,以竟全功?”

钟会亦是老奸巨猾之辈,哪里听不出邓艾话中的讥讽之意?他微微一笑道:“邓将军谬赞了。剑阁虽险,然姜维已是冢中枯骨,不足为虑。不知邓将军此番前来,又有何高见可以赐教?”

邓艾见钟会不肯正面回答,亦不愿与他过多纠缠,便再三推辞,言自己才能浅薄,不敢在都督面前班门弄斧。钟会却故作谦逊,再三“诚心”请教。邓艾无奈,只得答道:“以艾之愚见,如今汉中已定,剑阁虽然险峻,然久守必失。将军可在此处,与姜维主力对峙,吸引其注意力。而可效仿昔日韩信暗渡陈仓之故事,派遣一支奇兵,从那阴平小道,绕过剑阁天险,潜行数百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插蜀汉腹地,进逼成都。则那姜维首尾不能相顾,必然会撤剑阁之兵,回救成都。届时,将军再乘虚而入,掩杀过去,则剑阁可一鼓而下,大事可成矣!”

钟会听了邓艾这番话,故作大喜之状,抚掌赞道:“邓将军此计,真乃神鬼莫测之妙计也!好!好!好!便依将军之言!还请将军即刻点起本部精兵,前去施行此计!本都督在此处,静候将军佳音,为您摆酒庆功!”

二人虚情假意地饮了几杯酒后,邓艾便告辞而出。

钟会送走邓艾之后,返回本帐,对其麾下诸将冷笑道:“人皆言那邓艾多有将才,今日一见,依我看来,不过是一介庸才而已,浪得虚名罢了!”

众将闻言,皆是不解,纷纷询问其缘故。

钟会不屑地说道:“那阴平小路,皆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道路崎岖,人迹罕至。莫说大军难以通行,便是飞鸟亦难轻易越过。倘若蜀军在沿途险要之处,只派遣百余名士卒把守,再多备些滚石擂木,断其归路,则邓艾那数万大军,便会陷入绝境,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粮草断绝,人马困乏,最终皆会饿死于那荒山野岭之中!此等自取灭亡之计,也亏他想得出来!吾只需依循正道,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何愁西蜀之地不能攻破?”于是,他便下令全军,打造云梯炮架等攻城器械,准备强攻剑阁关。其“自负之心”与对邓艾的“轻视之意”表露无遗。

却说邓艾出了钟会大营,翻身上马,回顾左右从者,问道:“依你们看来,那钟士季待我究竟如何?”

从者皆是邓艾心腹之人,如实答道:“启禀将军,观那钟会言辞神色,似乎对将军所献之计,甚不以为然,只是碍于情面,口头上敷衍应承罢了。其言语之间,多有轻慢之意。”

邓艾闻言,不怒反笑,仰天大笑道:“哈哈!他钟会以为我邓艾不知兵法,定然不能成功,我偏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偷渡阴平,直取成都,让他看个明白!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将才!”其“好胜之心”与“冒险之勇”被彻底激发。

返回自己大营之后,其子邓忠与部将师纂等一众将士,皆上前迎接,询问今日与钟镇西有何高论。

邓艾冷哼一声道:“吾以一颗赤诚之心,将平蜀妙计告知于他,他却将我视为无能之辈,言语之间,多有讥讽。他如今侥幸得了汉中,便以为是天大的功劳,沾沾自喜,不可一世。却不知,若非老夫在沓中一带,死死拖住姜维主力,使其不能东顾,他钟会又岂能如此轻易便取得成功?哼!我邓艾今日若能奇兵突出,一举攻克成都,则此功绩,必将远胜于他那区区汉中之地!”

当夜,邓艾便下定决心,不再理会钟会,自行其是。他尽起本寨兵马,偃旗息鼓,悄然拔营,取道阴平,向着那条人迹罕至,凶险异常的偷渡之路进发。大军行至离剑阁约七百里之处,方才扎下营寨。

有人将邓艾已率兵偷渡阴平,意图奇袭成都的消息,报与钟会。钟会听闻之后,只是付之一笑,对其左右道:“邓士载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不自量力。我等且在此处,攻破剑阁,静候其兵败粮尽,全军覆没的消息便可。”其对邓艾的“轻蔑之情”与对自身判断的“过度自信”,可见一斑。

却说邓艾一面修下密信一封,派遣心腹之人,携带自己的将印与符节,星夜兼程,绕道赶赴洛阳,直接向晋公司马昭禀明自己将要偷渡阴平,奇袭成都的计划,以防钟会在背后捣鬼,或是抢夺功劳;一面则召集帐下诸将于中军大帐议事。他环视众将,目光坚定,朗声道:“吾今欲效仿昔日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奇计,亲率一支精兵,从这阴平小道,绕过剑阁天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捣蜀汉都城成都!此行虽然艰险万分,九死一生,然若能一举成功,则可建立不世之奇功,名垂青史,万古流芳!不知诸位将军,可愿与我邓艾一同前往,共创此不朽之功业?”

帐下诸将,皆是跟随邓艾多年的心腹之人,深知其用兵如神,又感其知遇之恩,其“忠勇之气”早已凝聚。此刻听闻邓艾有如此惊天动地之奇谋,皆是热血沸腾,慨然应道:“末将等愿遵从将军将令,万死不辞!誓与将军共存亡!”

邓艾见军心可用,士气高昂,心中大喜。当即便下令,先命其子邓忠,挑选五千名身强力壮的精兵,不穿戴笨重的铠甲,只携带轻便的兵器,以及大量的斧头、凿子、绳索等开路器具,充作开路先锋。凡是遇到悬崖峭壁,难以通行之处,便凿山开路;遇到河流沟壑,无法跨越之处,便伐木为桥,搭设阁道,务必确保大军能够顺利通行。

而后,邓艾又亲自挑选了三万名精锐士卒,皆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命其各带足七日干粮,以及绳索、钩镰等攀援之物,准备停当之后,便即刻进发。

大军约摸行进了一百余里,皆是崎岖难行的山路,邓艾便选下一处较为平坦之地,留下三千名兵士在此处扎下营寨,以为后应,并屯积部分粮草。又向前行进了一百余里,多是悬崖峭壁,鸟兽罕至,他又选下三千名兵士在此处下寨。如此这般,走一路,留一路兵马以为接应,确保后路不断。

蜀汉景耀六年(亦即魏景元四年)冬十月,邓艾亲率大军,自阴平出发,踏上了这条艰险无比的偷渡之路。一路之上,崇山峻岭,层峦叠嶂,深涧峡谷,密林丛生,更有无数毒蛇猛兽出没其间,其行军之艰难,远超想象。魏军将士,每日风餐露宿,缺衣少食,在悬崖峭壁之上攀援行进,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如此行进了二十余日,行程已达七百余里,沿途所过之处,皆是荒无人烟,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魏军在沿途已留下了数座营寨,作为后援与联络之用,然其随行兵力,亦因伤病、坠崖、以及留守等原因,只剩下了两千余人,以及部分开路壮士。

这一日,大军行至一处险峻异常的山岭之前。此山高耸入云,壁立千仞,猿猴愁攀,飞鸟难渡,当地人称之为“摩天岭”。战马早已无法通行,邓艾只得下令将士弃了坐骑,徒步攀登。他自己亦是身先士卒,攀着藤萝葛蔓,踏着湿滑的青苔,一步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待他好不容易攀上山岭之巅,放眼望去,只见其子邓忠与那些负责开路的壮士,皆是瘫坐在地,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面愁容,更有不少人竟在放声痛哭,其“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邓艾心中一沉,急忙上前询问缘故。

邓忠哭丧着脸,指着山岭西面,对邓艾说道:“父亲大人!非是孩儿与众将士不用心尽力,实因此岭西面,皆是数百丈高的悬崖峭壁,光滑如镜,寸草不生,根本无法开凿出道路来!我等在此处已耗费了数日功夫,亦是束手无策,先前所有努力,皆是白白浪费了!眼看粮草将尽,归路已绝,将士们心中绝望,故而在此哭泣。”

邓艾听闻此言,亦是心头一紧。他走到悬崖边,向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然他深知,此刻若是退缩,则前功尽弃,自己与这两千余名将士,皆会葬身于此荒山野岭之中,其“不甘之心”与“破釜沉舟之决”再次占据上风。他朗声对众将士说道:“将士们!我等自阴平出发,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已然行进了七百余里!如今只要越过眼前这座摩天岭,前方不远便是江油城!江油乃是蜀汉腹地,城中必然粮草充足,守备松懈!只要能拿下江油,我军便可站稳脚跟,而后直捣成都,唾手可得!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邓艾与诸位将军,千里迢迢来到此地,难道要在此处半途而废,无功而返吗?若能一举攻克成都,则大功告成,届时荣华富贵,皆与诸君共享之!”

众将士听了邓艾这番话,又见主帅意志如此坚定,心中那股濒临熄灭的“求生之火”与“建功之望”再次被点燃,皆是慨然应道:“愿从将军将令!万死不辞!”

邓艾见军心可用,当即便下令,先将所有笨重的兵器铠甲,从悬崖之上抛掷下去,以减轻负重。而后,他自己取过一张厚实的毛毡,将全身紧紧裹住,对众将士道:“我先下去!尔等随我来!”说罢,他竟双眼一闭,从那数百丈高的悬崖之上,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其麾下副将及部分有毛毡衣物的将士,见主帅如此,亦是毫不犹豫,纷纷效仿,用毛毡裹身,从悬崖上滚落。那些没有毛毡的士卒,则各用绳索互相绑缚腰间,或攀援树木藤萝,或互相拉扯扶持,如游鱼贯珠一般,一个接一个,从那陡峭湿滑的悬崖之上,艰难地向下滑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邓艾、邓忠父子,以及那两千余名魏军将士,并开山壮士,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尽数度过了这摩天岭天险!众人身上皆是伤痕累累,衣衫破烂,然其“劫后余生之喜”与对未来的“一线希望”,却支撑着他们继续前进。

待众人稍事休整,整理好衣甲兵器,准备继续赶路之时,忽见道路旁边,立着一块古旧的石碑。邓艾上前拂去碑上青苔,只见上面清晰地刻着几行字迹,落款竟是:“汉丞相诸葛武侯题”!其碑文曰:

“二火初兴,有人越此。

二士争衡,不久自死。”

邓艾看完碑文,不由得大惊失色,浑身冷汗涔涔而下,脱口而出道:“诸葛武侯真乃神人也!竟能预知数十年后之事!艾不能早生百年,以师事之,实乃生平一大憾事也!”说罢,他慌忙整理衣冠,对着石碑,恭恭敬敬地再拜行礼,以示敬畏。其“敬佩之心”与对诸葛亮“神算之能”的“深深折服”,溢于言表。

却说邓艾暗中偷渡阴平,历尽艰辛,引兵继续前行。不想又行不多时,忽见前方路旁,竟又出现了一座空空荡荡的军寨。寨中房舍俨然,却不见一人一卒,仿佛是刚刚废弃不久。左右将士皆是不解,纷纷禀告邓艾。邓艾询问当地向导,方才得知,此寨乃是当年诸葛武侯在世之时,特意派遣一千名精兵在此处险要隘口屯扎,以防备魏军从此路偷袭。然自武侯去世之后,后主刘禅昏庸无能,又兼朝中无人识此要害,日久年深,此寨便渐渐荒废,守军亦被尽数撤回。

邓艾听罢,不由得扼腕长叹,对众人说道:“唉!武侯深谋远虑,算无遗策,早已料到此路之险要,并预设防备。不想蜀汉后主竟如此昏聩,自毁长城,将此天险拱手让人!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及也!”他又对麾下将士道:“将士们!如今我军已深入蜀境数百里,前有坚城,后无退路!江油城中,粮草军械,必然充足,乃是我军生死存亡之关键!汝等若能奋力向前,攻克江油,则尚有一线生机;若心生退意,迟疑不前,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何去何从,尔等自行抉择!”

众将士闻言,皆知已无退路,其“求生之欲”与“破釜沉舟之决”被彻底激发,齐声高呼道:“愿随将军死战!攻克江油!夺取成都!”

于是,邓艾便不再乘坐战马,而是亲自步行,手提佩剑,身先士卒,带领着这两千余名如同饿狼一般的魏军,以及那些开山壮士,不顾疲惫,星夜兼程,向着蜀汉腹地重镇江油城,疾速扑去!

却说负责镇守江油城的蜀将马邈,此人素来贪生怕死,又兼才能平庸。他虽然也听闻东川一带军情紧急,魏军大举入境的消息,然总以为有大将军姜维率领蜀军主力,在剑阁天险一带据守,魏军断然无法轻易突破,故而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城中防备亦是松懈不堪。当日,他照例在城中操练了一番兵马之后,便早早返回府中,与其妻李氏围着火炉,饮酒取乐,浑然不知灭顶之灾已悄然降临。

其妻李氏,却是一位深明大义的巾帼英雌。她见丈夫如此漫不经心,不由得开口问道:“夫君,近日屡闻边关军情甚急,魏寇势大,夫君身为江油守将,身负守土安民之重任,为何却全无半点忧虑之色,反而在此饮酒作乐,岂不有负国家重托?”

马邈闻言,醉眼惺忪,满不在乎地答道:“呵呵,夫人不必多虑。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那前线军国大事,自有姜伯约大将军运筹帷幄,与我何干?我等只需在此处安享太平,静候佳音便可。”其“苟安之心”与“不负责任之态”令人齿冷。

李氏听了丈夫这番话,更是蛾眉倒蹙,杏眼圆睁,正色道:“夫君此言差矣!江油虽非边关要塞,然亦是西川腹地之重要门户,其安危得失,关系重大,岂能等闲视之?夫君身为一城之守,食君之禄,当思报效,岂可如此玩忽职守,将国家安危视同儿戏?”

马邈被妻子一番抢白,说得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道:“哎呀呀!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军国大事?当今天子(刘禅)昏庸懦弱,信任宦官黄皓,沉溺于酒色享乐,不理朝政,我料这大汉江山,迟早要断送于其手!魏兵势大,若真有一日兵临城下,我等开城投降便是,何必为此等不值得之事而忧心忡忡,自寻烦恼?”他竟早已心存“投降之念”。

其妻李氏听了丈夫这番无耻之言,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指着马邈的鼻子,厉声斥骂道:“马邈匹夫!枉你身为七尺男儿,读圣贤之书,受国家厚禄,食朝廷俸米!不想竟先怀此等不忠不义,卖国求荣之无耻念头!我李氏有何面目与你这等卑鄙小人同为夫妻?!”说罢,竟一口唾沫吐在马邈脸上。

马邈被妻子这番痛骂羞辱,亦是羞惭满面,无地自容,低头不语,心中却也暗自恼怒。

就在此时,忽有府中家人,慌慌张张地跑入堂中,面色惨白,语无伦次地禀报道:“启禀……启禀将军!大……大事不好了!魏……魏将邓艾,不……不知从何处杀来,已……已率领二千余人,趁我军不备,一……一拥而入,攻破东门,杀入城中了!”

马邈闻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镇定自若?他不及多想,急忙起身,连滚带爬地逃出府门,直奔府衙公堂,也不组织抵抗,竟直接跪倒在堂下,向着刚刚率兵冲入的邓艾,叩首纳降,泣不成声地哀求道:“罪臣马邈,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天兵到此,未能远迎,死罪!死罪!罪臣……罪臣有心归降大将军久矣!今愿招揽城中所有居民百姓,以及本部兵马,尽数献与将军,听凭将军调遣!只求将军能饶恕罪臣一条狗命!”其“贪生怕死之丑态”与“卑躬屈膝之奴颜”,令人作呕。

邓艾见马邈如此不堪,心中亦是鄙夷,然为安抚人心,稳定局势,便也准其所降。当即便将江油城中的蜀军兵马,收编于自己帐下,听候调用。又令马邈为向导官,指引道路,为其后续进兵成都提供便利。

就在此时,忽有家人飞报,言马邈夫人李氏,因不愿受降于魏,辱没名节,已于后堂之中,悬梁自尽,以身殉国!

邓艾闻言,不由得肃然起敬,急忙询问马邈其缘故。马邈便将先前其妻痛斥自己,以及表示宁死不降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邓艾。邓艾听罢,更是感慨万千,对其妻李氏的“忠烈贤德”赞叹不已,当即下令,以厚礼将其安葬,并亲自前往其灵前致祭。魏军将士听闻此事,亦无不为之嗟叹唏嘘,深感敬佩。其“忠烈之气”与李氏的“巾帼风范”,与马邈的懦弱形成了鲜明对比,流芳百世。

邓艾奇兵突出,一举攻克江油之后,声威大震。他立刻传令,将先前留在阴平小道各处营寨的后续兵马,尽数召集前来,与江油守军会合一处。而后,兵锋不停,马不停蹄,径直向着蜀汉腹地重镇涪城杀去。

其麾下部将田续,见连日急行军,将士早已疲惫不堪,又兼刚刚经历了一场攻城血战,便向邓艾进言道:“启禀将军,我军自偷渡阴平以来,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又连番大战,将士皆已人困马乏,疲惫至极。为今之计,不如暂且在江油城中休整几日,待将士体力恢复,粮草军械亦得到补充之后,再行进兵涪城,亦不算晚。”

邓艾闻言,却是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兵贵神速!克敌制胜,只在呼吸之间!如今蜀人已被我军神兵天降之势所震慑,人心惶惶,士无斗志,正是我军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直捣黄龙的天赐良机!汝安敢在此妖言惑众,动摇军心,贻误战机耶!”当即喝令左右武士:“将此扰乱军心之徒与我拖出去!斩首示众!”

帐下众将见邓艾发怒,皆吓得魂不附体,纷纷上前为田续苦苦求情,方才免去其死罪。邓艾余怒未消,亲自驱赶着大军,星夜兼程,直扑涪城。

涪城守军,万万没有想到魏军竟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见那数万魏军,如同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城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抵抗的勇气?城内官吏军民,不待邓艾下令攻城,便已纷纷打开城门,献城投降,其“望风而降之速”令人瞠目。

蜀汉细作早已将邓艾偷渡阴平,连克江油、涪城等重镇,兵锋直指成都的紧急军情,十万火急送抵成都。后主刘禅在皇宫之中,听闻此讯,更是吓得手足无措,体似筛糠,急忙召来平日里最为倚重的宦官黄皓,颤声问道:“黄……黄伴伴!如今……如今那魏将邓艾,已……已兵临城下!成都……成都危在旦夕!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其“惊恐万状之态”与“六神无主之情”,可怜又可鄙。

黄皓此刻亦是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哆嗦,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镇定自若?他强作镇定,对后主奏道:“陛……陛下不必惊慌!此……此定然是那邓艾虚张声势,诈传军情,欲要动摇我成都人心罢了!先前那师婆所供奉的神人,不是早已明示过,数年之后,魏国疆土亦将归于陛下所有吗?神人之言,岂会有错?陛下尽管宽心,万万不可自乱阵脚!”他依旧试图以鬼神之说,来蒙蔽后主,以推卸自己的罪责。

后主刘禅此刻已是方寸大乱,病急乱投医,又急忙宣召那名所谓的“得道师婆”入宫问卜。不想那师婆早已听闻魏军兵临城下的消息,知道自己先前胡言乱语,欺君罔上,已犯下弥天大罪,哪里还敢再入宫送死?早已卷了金银细软,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了。

此时,蜀汉各地告急的表文,如同雪片一般,从四面八方飞送入成都。往来传递军情的使者,在成都与各处战场之间,络绎不绝,奔波不息。后主刘禅无奈之下,只得强打精神,升朝与文武百官商议对策。然满朝公卿,多是些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平日里只知阿谀奉承,争权夺利,此刻大难临头,却一个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竟无一人能献出一策以退敌安民。其“无能之状”与“绝望之情”充斥着整个朝堂。

就在这万马齐喑的时刻,秘书郎郤正,再次挺身而出,向后主奏道:“陛下!事已至此,危急存亡之秋,非同小可!为今之计,唯有立刻宣召武乡侯诸葛瞻(诸葛亮之子)入宫,与其商议退兵之策,方能解此燃眉之急!”

原来,这诸葛瞻,字思远,乃是蜀汉丞相诸葛武侯的亲生儿子。其母黄氏,闺名月英,乃是沔南名士黄承彦之女。其母虽相貌丑陋,然却才学过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凡是兵法韬略、奇门遁甲之类的典籍,皆是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当年武侯隐居南阳隆中之时,听闻其贤名,便求以为妻。武侯一生所学,其妻黄夫人亦多有指点与襄助之功。及至武侯病逝五丈原之后,黄夫人亦不久于人世。临终之前,黄夫人将唯一的儿子诸葛瞻唤至榻前,殷殷叮嘱,唯以“忠君爱国,孝悌仁义”八字勉励之。

诸葛瞻自幼聪慧过人,博闻强记,深得其父之风。长大之后,尚了后主刘禅之女为妻,被封为驸马都尉。后又继承了其父武乡侯的爵位。景耀四年,升迁为行军护卫将军。然因见宦官黄皓等小人当道,蒙蔽圣听,朝政日非,他深感痛心疾首,却又无力改变,便也效仿其父当年,托病在家,不愿与这些奸佞小人为伍。其“高洁之志”与“避世之心”,令人敬佩。

当下,后主刘禅听从了郤正的建议,当即便连发三道措辞恳切的诏书,将诸葛瞻紧急召至殿下。

后主刘禅一见诸葛瞻,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与慌乱,竟从龙椅之上奔下,一把拉住诸葛瞻的手,声泪俱下地哭诉道:“驸马!驸马救我!如今那魏将邓艾,已率大军屯驻涪城,兵锋直指成都!我大汉江山社稷,危在旦夕!成都百万军民,亦是命悬一线!还请驸马看在先父武侯与朕的薄面上,念及先帝托孤之重,无论如何,也要救朕一命,保我成都平安啊!”其“狼狈之态”与“哀求之切”,与平日里那个威严的天子判若两人。

诸葛瞻见后主如此,亦是悲从中来,伏地叩首,泣不成声地奏道:“陛下息怒龙体!臣父子两代,深受先帝与陛下知遇之隆恩,国士之重托!虽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亦难报答皇恩于万一!如今国难当头,臣身为大汉臣子,食汉禄,忠汉事,岂敢坐视不管,贪生怕死?愿陛下尽起成都所有兵马,交付与臣,臣愿亲率大军,前往迎敌,与那魏寇决一死战!不成功,便成仁!”他言语慷慨激昂,其“忠勇之心”与“报国之志”,与其父诸葛亮一脉相承。

后主刘禅闻言,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当即便下令,将成都城中所有能够调动的兵马,合计七万余人,尽数交由诸葛瞻统领指挥。

诸葛瞻叩谢皇恩,辞别后主,返回府中,立刻整顿军马,召集麾下诸将,商议出征迎敌之事。他环视帐下众将,朗声问道:“今魏寇势大,兵临城下,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本帅此番出征,誓与成都共存亡!不知哪位将军愿为先锋,为国杀敌,建功立业?”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身材魁梧,面如冠玉,眉宇之间英气逼人的少年将军,从将列中昂然出列,慨然应道:“父亲大人既已执掌帅印,统领三军,孩儿不才,愿为先锋,替父亲大人扫平贼寇,以振军威!”

众人看时,原来此人正是诸葛瞻的长子,诸葛尚!诸葛尚此时年方一十有九岁,然自幼受其祖父诸葛亮与父亲诸葛瞻的熏陶,博览群书,精通兵法,又勤习武艺,弓马娴熟,早已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少年英雄。

诸葛瞻见儿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担当与豪情,心中亦是甚感欣慰与骄傲,当即便下令,任命诸葛尚为先锋都督,统领前部兵马。是日,诸葛瞻父子便亲率七万成都守军,拜别后主,辞别父老,旌旗招展,鼓角齐鸣,浩浩荡荡杀出成都,直奔绵竹方向,准备与邓艾的魏军决一死战!其“父子同心,共赴国难”的悲壮之举,令成都军民无不为之感动落泪。

却说邓艾在攻克涪城之后,意外从降将马邈处,得到了一本详细记载着从涪城至成都沿途三百六十里山川道路、关隘险要、阔狭远近的地理图册。图中将每一处可以屯兵之处,每一条可以埋伏之径,皆标注得清清楚楚,一一分明。邓艾看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失色道:“不好!倘若我军只顾在此处固守涪城,而被蜀人抢先一步,占据了前方那些险要的山隘关口,则我军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岂不是要被困死于此地?况且,迁延日久,倘若那剑阁的姜维主力兵马回援成都,与城中守军内外夹击,则我军危矣!时不我待,必须立刻进兵!”其“当机立断之决”与对战局的“敏锐判断”,再次显现。

他当即便火速召来其子邓忠与心腹部将师纂,分付道:“汝二人可各率一支精兵,偃旗息鼓,星夜兼程,火速赶往绵竹一带,务必抢在蜀军之前,占据有利地形,以拒敌军!吾则亲率主力大军,随后便至!此事关乎我军生死存亡,切不可有丝毫怠慢!若因尔等延误,致使蜀军抢先占据了险要,则本将军定斩不饶!”

师纂、邓忠二人领命,不敢怠慢,当即便各点一万精兵,如飞一般,向着绵竹方向杀去。

师纂、邓忠所率的魏军,行至绵竹左近,不想却早已与前来迎敌的蜀军先锋,诸葛尚所部,狭路相逢。两军各自抢占有利地形,排开阵势,准备厮杀。

师纂、邓忠二人并马立于阵前门旗之下,遥望对面蜀军阵中,只见阵法严整,旌旗鲜明,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玄奥之气”。三通战鼓响罢,蜀军阵门向两翼分开,数十员盔甲鲜明的将领,簇拥着一辆四轮战车,缓缓驶出。只见车上端坐一人,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持羽扇,方巾阔袖,神情自若,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智者之风”!车旁高高展开一面杏黄色的帅旗,旗上用朱砂大书八个龙飞凤舞的篆字:“汉丞相奋武不死诸葛武侯”!

魏军将士,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又见车上端坐之人,与传说中神机妙算、用兵如神的诸葛孔明一般无二,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师纂、邓忠二人更是汗流浃背,面如土色,失声惊呼道:“天啊!莫非是诸葛孔明尚在人间?!若真如此,我等休矣!”他二人哪里还敢再战?急忙勒转马头,便要向后逃窜!其“恐惧之深”与“慌乱之状”,使得魏军阵脚大乱。

蜀军见状,士气大振,在诸葛尚的带领下,如猛虎下山一般,呐喊着从阵中掩杀出来!魏兵本就因见到“诸葛亮”而心生畏惧,此刻更是无心恋战,纷纷抛下兵器,四散奔逃,自相践踏,死伤无数。蜀军乘胜追杀,一路掩杀出二十余里,直杀得魏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方才遇见邓艾亲率的援军接应,两家各自鸣金收兵,返回营寨。

邓艾升帐之后,见师纂、邓忠二人狼狈不堪地前来请罪,不由得勃然大怒,厉声斥道:“汝二人身为大军先锋,不思奋勇杀敌,竟敢不战而退,致使我军损兵折将,颜面尽失!究竟是何缘故?!”

邓忠哭丧着脸,颤声道:“启禀父亲大人!非是孩儿与师将军怯战,实因此番蜀军阵中,竟是那……竟是那诸葛孔明亲自领兵!其威势之盛,神鬼莫测,孩儿……孩儿实在是抵挡不住啊!”

邓艾闻言,更是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厉声喝道:“胡言乱语!诸葛亮早已病逝五丈原多年,此乃天下共知之事!纵使他诸葛孔明今日真的从地府还魂,复生于世,我邓艾又有何惧哉!汝二人身为大将,竟被一个死人吓破了苦胆,轻敌退败,致使我军蒙受如此奇耻大辱!按律当斩!以正军法!”

帐下众将见邓艾盛怒,皆上前为师纂、邓忠二人苦苦求情,邓艾方才暂息雷霆之怒,饶了二人死罪。随即,他派遣得力斥候,前往蜀营哨探虚实。斥候回报,言今日蜀军阵中为首的主帅,乃是诸葛孔明之子,驸马都尉诸葛瞻;而担任先锋的,则是诸葛瞻的长子,诸葛尚。至于那辆四轮车上端坐之人,并非诸葛亮本人,而是一尊用沉香木精心雕刻而成的诸葛武侯遗像!

邓艾听闻真相之后,方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对其子师纂、邓忠二人更加恼怒,厉声道:“成败之机,在此一战!汝二人若再不能取胜,提头来见!”

师纂、邓忠二人羞愧难当,只得再次硬着头皮,各点一万兵马,前来与蜀军交战。

蜀军阵中,先锋都督诸葛尚,年方一十有九岁,然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他见魏军再次前来挑战,当即匹马单枪,一马当先,冲出本阵,与那师纂、邓忠二人战在一处。只见他枪法如神,招招凌厉,勇不可当!战不数合,便已将师纂、邓忠二人杀得手忙脚乱,难以招架,只得拨马败走。

诸葛瞻在中军见状,令旗一挥,指挥左右两翼蜀军,如猛虎掏心一般,直冲入魏军阵中!他身先士卒,左冲右突,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蜀军将士,在其父子的感召之下,亦是个个奋勇争先,以一当十!魏军抵挡不住,再次大败而逃,死伤者又不计其数。师纂、邓忠二人亦在乱军之中身负重伤,狼狈不堪地逃回本寨。

诸葛瞻率领蜀军,乘胜追杀二十余里,方才扎下营寨,与魏军遥相对峙。

师纂、邓忠二人返回魏营,拜见邓艾,羞愧难当。邓艾见二人皆身负重伤,又折损了不少兵马,也不便再过多苛责,只得与帐下众将共同商议破敌之策,皆言道:“那蜀将诸葛瞻,颇有其父之风,善于用兵,且其子诸葛尚亦是骁勇异常。我军两番与其交战,皆损兵折将,锐气受挫。如今若不设法速速将其击破,待其站稳脚跟,与剑阁姜维主力形成呼应之势,则我军后患无穷矣!”

监军丘本进言道:“将军,诸葛瞻虽勇,然其毕竟年轻,缺乏经验。我军不如修下书信一封,言辞恳切,许以高官厚禄,诱其归降。若其肯降,则成都唾手可得;若其不降,亦可使其军心动摇,我军再乘机攻之,必能取胜。”

邓艾深以为然,当即便依照丘本之计,亲笔写下一封招降书信,派遣能言善辩的使者,送入蜀军营中。

蜀营守门将士,将使者引至中军大帐,拜见诸葛瞻,并呈上邓艾的书信。诸葛瞻拆开书信,仔细观看。只见信中写道:

“大魏征西将军邓艾,敬致书于大汉行军护卫将军诸葛思远麾下:切观近代以来,天下贤才辈出,然能如尊父武乡侯诸葛孔明先生者,实乃寥若晨星,凤毛麟角也!昔日先生自茅庐而出,未出草庐,便已一言而定三分天下之势,后又扫平荆州、益州,辅佐先主,成就帝王霸业,其丰功伟绩,彪炳史册,古今少有能与之比肩者!后又六出祁山,北伐中原,非是其智谋不足,兵力不济,实乃天数使然,非人力所能强求也!如今汉祚已衰,后主昏聩懦弱,沉溺酒色,不理朝政,致使宦官当道,民不聊生,蜀汉王气已尽,此乃天下共知之事。艾今奉天子之圣旨,统帅数十万重兵,前来征伐西蜀,沿途州郡,望风而降,汉中天险,亦已尽归我大魏所有矣!成都旦夕可破,危如累卵!将军乃当世俊杰,武侯之后,何不审时度势,应天顺人,仗义来归,共创大业?艾当亲向陛下表奏将军之功,保举将军为琅琊王,光宗耀祖,世代荣华,决不食言!伏望将军明鉴!”

诸葛瞻看完邓艾的招降书信,不由得勃然大怒,须发戟张,猛地将那书信撕得粉碎,厉声喝道:“邓艾匹夫!安敢如此辱我!我父诸葛孔明,一生忠于汉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诸葛瞻身为其子,深受国恩,岂能贪生怕死,背主求荣,做那不忠不义之徒,为天下人所耻笑!来人!将此魏使与我拖出去,立刻斩首!将其首级送回魏营,告知邓艾老贼,我诸葛瞻誓与城池共存亡,宁死不降!”其“忠烈之气”与对邓艾的“切齿痛恨”,日月可鉴!

邓艾听闻诸葛瞻斩了来使,又将其首级送回,更是怒火中烧,当即便要尽起大兵,与诸葛瞻决一死战!监军丘本连忙劝阻道:“将军息怒!那诸葛瞻刚愎自用,不识时务,其败亡只在旦夕之间。将军何必与其一般见识,轻动刀兵?当用奇兵袭之,方可一战而定。”

邓艾从其言,当即便令天水太守王颀、陇西太守牵弘二人,各率一支精兵,埋伏于绵竹城外道路两侧的密林之中。自己则亲率中军主力,前往挑战。

此时,诸葛瞻正欲领兵出城,与邓艾决战。忽有探马飞报,言邓艾已亲率大军,前来攻城。诸葛瞻大怒,当即便亲率大军出城迎敌,径直杀入魏军阵中!邓艾佯作不敌,拨马便走。诸葛瞻不疑有他,率兵在后紧追不舍。

不想追不多时,忽然之间,只听得道路两旁,炮声隆隆,喊杀声震天!王颀、牵弘所率的两路魏军伏兵,如同猛虎出山,从两侧密林之中,同时杀出,将猝不及防的蜀军拦腰截断,分割包围!蜀兵顿时大乱,阵型崩溃,死伤枕籍,纷纷向后败退,退回绵竹城中。邓艾趁势挥军掩杀,将绵竹城围得水泄不通,如同铁桶一般!其“伏兵之计”再次得手。

诸葛瞻被困在绵竹城中,见魏军攻势凶猛,城池危在旦夕,又兼救兵不至,心中焦虑万分,不由得仰天长叹道:“为今之计,唯有向东吴求援,尚有一线生机!”他当即便修下告急书信一封,令心腹校尉彭和,带领数名勇士,趁夜从北门悄然杀出,火速赶往东吴,向吴主孙休求救。

彭和历尽艰辛,终于来到东吴都城石头城,入宫拜见吴主孙休,呈上诸葛瞻的告急求援书信。孙休览毕书信,见蜀中情势危急,亦是感同身受,与群臣商议道:“如今西蜀危在旦夕,唇亡齿寒之理,孤岂能不知?若蜀汉一亡,则我大吴亦将独木难支,危矣!孤意已决,当立刻发兵救援!”

当即便下令,命老将丁奉为主帅,丁封、孙异二人为副将,统领精兵五万,火速赶赴西川,救援成都。丁奉领了旨意,不敢怠慢,当即点起兵马,兵分三路,日夜兼程,杀奔西川而来:令丁封、孙异各率二万兵马,分别从沔中、白水关方向进发,以牵制魏军主力;自己则亲率三万主力精兵,直取寿春,意图攻其必救,迫使司马昭从西线撤兵。其“兵分三路,围魏救赵”之策,亦是颇有章法。

却说被困在绵竹城中的诸葛瞻,左盼右盼,皆不见东吴援军到来,城中粮草亦将告罄,军心涣散,已知此城断难久守。他对帐下众将道:“将士们!如今魏寇势大,我军被困孤城,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久守绝非良策!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不如与敌决一死战,纵使粉身碎骨,亦无愧于先帝与丞相的在天之灵!”

于是,他便留下其子诸葛尚与尚书张遵等人,负责镇守绵竹城池,自己则身披铠甲,手持长枪,亲率城中所有能够作战的兵马,大开三面城门,如猛虎出闸一般,向着城外的魏军发起了决死冲锋!其“视死如归之勇”与“忠贞报国之心”,感天动地!

邓艾在城外,见蜀军竟敢主动出城决战,心中亦是暗自佩服诸葛瞻的勇气。然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蜀军自投罗网。他先是下令大军后撤,佯作不敌,引诱蜀军深入。待诸葛瞻率军追出十余里,进入预设的伏击圈之后,邓艾才猛地一声令下,四面八方,无数魏军伏兵,如同潮水一般,从山林之中汹涌杀出,将数万蜀军团团围住!

诸葛瞻身陷重围,面无惧色,指挥麾下将士,左冲右突,奋力死战,手中长枪上下翻飞,竟连斩魏军骁将十余员,杀死魏兵数百人!然终究是寡不敌众,力竭筋疲。邓艾在后方见状,急忙下令全军放箭!霎时间,箭如飞蝗,铺天盖地般射向被围困在垓心的蜀军!蜀兵抵挡不住,纷纷中箭落马,四散奔逃。

诸葛瞻亦在乱军之中,身中数箭,鲜血染红了征袍,从马背上滚落下来。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已是力不从心。他望着周围那些仍在浴血奋战的蜀军将士,不由得仰天长啸一声,悲呼道:“我诸葛瞻力竭矣!唯有一死,以报国恩!”言罢,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横剑自刎,壮烈殉国!其“忠烈之魂”与“报国之志”,与绵竹的青山绿水同在,与日月同辉!

其子诸葛尚,在绵竹城楼之上,亲眼目睹父亲阵亡于乱军之中,更是悲痛欲绝,虎目圆睁,须发戟张,怒吼一声道:“父死子继,理所当然!我父既已为国捐躯,我诸葛尚何惜此七尺之躯!”当即便要披挂上马,出城为父报仇,与魏军决一死战!

尚书张遵见状,急忙上前死死拉住,哭劝道:“小将军万万不可轻生啊!如今老将军已然殉国,您乃是诸葛武侯唯一的嫡孙血脉,亦是我大汉复兴的最后希望!若您再有不测,则我等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武侯与老将军啊!”

诸葛尚却猛地推开张遵,厉声喝道:“吾父子祖孙三代,皆深受国家厚恩!如今国破家亡在即,父亲又已为国尽忠,我岂能苟且偷生,贪生怕死,为人耻笑!今日,我便要与这绵竹城共存亡,与这大汉江山共存亡!”言罢,他毅然策马,手持长枪,如同一道闪电,独自一人冲出城门,径直杀入魏军阵中!他左冲右突,枪挑魏将,如入无人之境!然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最终亦是力竭被俘,宁死不降,被魏兵斩杀于阵前!其“少年英烈之勇”与“宁死不屈之节”,亦是可歌可泣!

后人有诗赞诸葛瞻、诸葛尚父子曰:

“不是忠臣独少谋,苍天有意绝炎刘。

当年诸葛留嘉胤,节义真堪继武侯。”

邓艾亦为其父子之忠勇刚烈所感动,下令将其父子二人合葬一处,以表敬意。而后,他趁势攻打绵竹。城中守将张遵、黄崇、李球三人,见主帅父子皆已殉国,亦不愿苟且偷生,各率本部兵马,奋力出城,与魏军展开巷战。然蜀兵寡,魏兵众,激战半日之后,三人亦皆力竭阵亡,以身殉国!

邓艾因此尽得绵竹之地。他下令大赏三军,休整兵马,而后便不再停留,兵锋所指,已是蜀汉都城——成都!

正是:试观后主临危之日,已无当年先帝雄风。魂断绵竹忠臣父子,未知成都如何守城?

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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