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珠哪里还敢说话，只一味地低着头。
但这在许欣然眼中，却是好友受了莫大的委屈，她又看着袁冬雪。
“你说，你看见了李宝珠同志打翻了沈若宜同志的舞鞋？那你有没有看见她往里面放小石子？”
袁冬雪摇摇头，“当时我在练习动作，就大概看了一眼，只见到她打翻了舞鞋！”
“所以你根本没有看见李宝珠同志放小石子对吗？”许欣然的神色有些了然。
“我确实没有看见她放小石子，但是当时只有李宝珠同志靠近过沈若宜同志的舞鞋！”袁冬雪陈述着自己所看见的。
李宝珠猛然地抬起头，看着许欣然和袁冬雪！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角度呢！
当时袁冬雪也在啊，这个事情她不就可以把黑锅甩给袁冬雪了吗？
许欣然不愧是自己的好朋友！
果然，许欣然下一句就出口了。
“你说你一直待在休息室练舞，说不定这小石子也有可能是你放的！”
袁冬雪彻底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做个目击证人而已，却反被人诬陷！
她脸都气白了，“你瞎说什么啊？我跟沈若宜同志又不熟，为什么要害她？你不要随口诬陷人！”
这时候李宝珠也站出来。
“当时我进休息室的时候，是不小心打翻舞鞋的，并没有放小石子。可是在我进去之前，袁冬雪就已经在那儿了。”
李宝珠没有明说是袁冬雪放的小石子。
但是她这话无疑已经将袁冬雪钉死了。
袁冬雪被李宝珠这话气的鼻孔冒烟。
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家属院，因为自己是跟着妈妈改嫁过来的。
在军属院没少受到李宝珠的霸凌和欺负。
她总是跟许欣然合起伙来孤立自己，还总是骂自己是拖油瓶。
导致她在家属院就只待了三个月，就被妈妈送到外婆家了。
但是这段记忆对袁冬雪来讲，却是刻骨铭心的痛。
以前是这样欺负她，现在还是这样欺负她！
真当自己是任人宰割的吗？
袁冬雪气哄哄地站出来，“李宝珠，你不要随口污蔑人，我在休息室练舞，小石子就是我放的吗？”
这话犹如一团棉花一样，对李宝珠毫无杀伤力。
她撇撇嘴，“那我还冤枉呢！我去一下休息室，只是不小心打翻了鞋子，这小石子就是我放的了？”
“你......你强词夺理！”袁冬雪被气的都说不出话来，大脑好似断电了一样。
沈若宜看着李宝珠和袁冬雪。
她的鞋子被人放了小石子是事实。
现在只有嫌疑人就只有袁冬雪和李宝珠。
可是刚才李宝珠在无意间已经承认了是她自己放的小石子。
现在李宝珠这么说，无疑是想把这个锅甩给袁冬雪而已。
偏偏这事情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所以袁冬雪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沈若宜直直地看着李宝珠，“李宝珠同志，刚才你已经承认了是自己放的小石子，对于我们来讲，不过是少个证人而已。但是你和许欣然同志却另辟蹊径把锅甩给袁冬雪同志，这一招将计就计，你们玩的还真溜啊！”
刚开始袁冬雪站出来作证，并没有想要帮助沈若宜的意思。
她只是想给小时候的自己出出气。
但是此时沈若宜的话，令她的内心充满了感激。
她很敬佩沈若宜，条理清晰，不会被李宝珠蒙蔽。
许欣然见沈若宜这么说李宝珠，立马不服气了。
“宝珠那根本就不是承认，是被你套话了！这不算数的！”
沈若宜还真是佩服这个许欣然。
到底是什么样的友情，能让这个许欣然这么维护李宝珠呢？
看来这个李宝珠做人方面应该是有一手的！
“既然你说套话不算数，那再加上证人作证，那总归算数了吧？”
“这......”
许欣然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帮李宝珠开脱，一时间也沉默了。
李宝珠却不以为然道：“之前你是套我话，后面我跟袁冬雪都在休息室，凭啥就定我的罪，我不服气。”
沈若宜见李宝珠就是不承认，一时间也拿她没办法。
这时候，一直在看热闹的季美竹站了出来。
当时李宝珠偷偷往沈若宜舞鞋里塞小石子，她刚好路过休息室，正好看见了她的小动作。
本来她想着等会儿把小石子拿出来的，以免自己的爱徒犯错的。
但是刚好她被人叫走了，跟着就忙忘记了。
等自己想起来的时候，沈若宜已经表演完毕了。
原本她以为沈若宜能正常表演结束，那小石子是不是后来被李宝珠拿出来了。
却不曾想，竟是沈若宜生生地忍了下来。
她心里佩服之余，更想李宝珠能自己站出来承认错误。
这样她在出面为自己的徒弟求求情，说不定李宝珠被批评几句，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是她看了这么久。
李宝珠非但没有任何愧疚之心，还企图把这个罪名甩在别人身上。
直到现在，仍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
季美竹对李宝珠十分失望。
“季团长，这小石子是李宝珠同志放的，当时我路过休息室，正好看见了她的动作。”
季美竹这话犹如一个重磅炸弹。
“哇，果然是李宝珠干的！”
“连自己的师傅都看不下去了，李宝珠这行为真的太恶劣了！”
“你们不知道，跳芭蕾舞，鞋子里有颗小石子有多难受，这李宝珠真阴毒！”
“就是啊，明明是她干的，结果还要倒打一耙，冤枉别人，这种人就应该滚出文工团！”
“对，滚出文工团！”
“......”
而李宝珠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季美竹出面作证指认了自己。
她可是季美竹的第一个徒弟，平时季美竹对她简直是跟女儿一样的。
她怎么忍心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呢？
李宝珠心里难受的不行。
她怔怔地看着季美竹，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师傅......你......”
季美竹走到李宝珠面前，“宝珠，做错事，就要勇于承认，但是你不该把自己的过错推在别人身上，这样是不对的！”
她又重重地叹息一声，“本来我是不愿意出来作证的，希望你能自己承认错误，跟沈若宜同志道歉的，但是......”
季美竹没有说下去。
因为李宝珠看向季美竹的眼神满是失望和受伤。
可是她又何尝不失望呢？
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竟然是这种品性。
她已经给过她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