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痛意自手腕处传来，方雨涔咬着牙一声不吭。
也只有这个时候，心里才感到一阵悲凉。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也曾冒雨为她买过早餐，也曾在她生病的时候悉心照料，也曾拉着她的手畅想过未来……
那些曾经让她深入骨髓的温情如今消逝的丁点不剩。
真是讽刺。
“方雨涔，你就一定要这么倔吗？”莫凯怒道。
“对别人或许不是，但是对你，对你们，我宁死也不屈服！”
“行，行，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莫凯边说边准备狠狠把她的身体摔向旁边。
然而还没来得及有所举动，一道凌厉的拳风倏忽从侧面而至，带着慑人而又肃杀的力量。
莫凯连是什么人都没看清，右脸颊已传来一阵钝痛，紧接着身体踉跄摔倒在地。
“阿凯！你怎么样？”方雨柔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方雨涔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不苟言笑的脸庞，瘦削的身材，外表可以说非常普通，却不想一出手竟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难怪那时候司南寂让她陪着自己来。
今天如果不是雅姑在场，那这个亏她是吃定了。
“方雨涔！你居然敢找帮手！”莫凯捂着脸咬牙切齿道。
“你都能打女人，我为什么不能以多欺少？”方雨涔说完上前一步，“雅姑，不必为了人渣而脏自己的手，我们走吧。”
“喂！你们打了人就这样不管不顾离开吗？”方雨柔眼看莫凯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气不过质问道。
雅姑轻蔑地回过头：“不然呢？还想再被打一次？”
方雨柔被她的气势震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市郊疗养院。
因为刚才那件事方雨涔原本平和的心情被打乱，好在看到外婆精神渐好，那个新请的护工十分尽责，这才略感欣慰。
回到夜清华苑刚好中午，佣人们有条不紊地往餐桌上摆着准备好的食物，方雨涔四下里看了一圈，问雅姑：“为什么一直没看到司老先生？”
“老爷子平时住在距这儿不远的司家老宅，不和四少住一起的。”
方雨涔点点头，虽然司家神秘莫测，但多少听过一点传闻，据说司老先生膝下有两子一女，长子司伯尧，次子司仲尧。
司家两子大约全都秉承了其母遗风，性情谦和，只有长孙司南寂遗传了祖父在商场上雷厉果断说一不二的作风，所以如今整个司家的生意都由他来掌舵。
司伯尧婚后育有三女，司仲尧则生了两子，司南寂在孙辈中排行第四，因此身边的人平时都称他为“四少”。
“回来了？”方雨涔正沉浸在思绪里，冷不丁听司南寂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她转过头，大约是不用去公司的缘故，他穿的很随意，半新的白衬衫，底下黑色裤子，头发也没有精心打理，整个人看起来不像平日那么凝肃，但矜贵气质却半分不减。
“我外婆很好，多谢你了。”
司南寂没有说话，目光缓缓往下移，她今天穿的是一件中袖T恤，此刻很清晰地看见右手腕处一片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