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上移，他看着那不断从酒壶中洒出的血水，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哦，我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嗯......算是灵液的一种吧。”
“不过，我嫌它这里面有血液犯膈应，所以就拿来浇这些桃花树了。”
“也算是废物利用吧。”
“哦，这样啊。”
莫言听出来她话有隐瞒，但却也没打算追根问底。
别说这东西只是阿玖抢来的，就算真是她弄的，他相信她也定然有自己那么做的理由。
她绝不是个凶狠残暴，无缘无故伤人杀人的人。
他信她。
“怪不得这些桃花树好像长势更好了。”
莫言点点头，看着周围的桃花树道。
他这话还真不是恭维，阿玖那壶中出来的血水灵气十足，所有浇灌过的桃花树明显更精神了些，花开得也更灿烂了些。
和这几棵还未浇过的相比，还真是有着明显的区别。
“嘿嘿，我也觉得是。”
钱玖玖笑着将壶中最后一些血水倒给最后那棵树，“看来我的决定还蛮不错的。”
原来的时候，她曾听人说，以人的血肉喂养的花朵都开得特别的绚烂好看。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能变相的这么做了一次？！
鲛人的血肉可比普通人的血肉蕴含的灵气强多了，再加上那血水中还混合了众多灵气十足的药液，这桃花林是真的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好了。
“好了，浇完了。”
钱玖玖拎着酒壶，往树下再倒了倒，确定没有再倒出一滴血水，她方笑着说：“放心，我这酒壶里空间都是独立的，不会干扰到其他酒液和药液的。”
“嗯，我知道。”
莫言抱着手点点头。
他是个炼器师，当初第一次见这个酒壶时就已经发现它里面自成空间，可以装下十几种液体而互不干扰。
如今自然不会因为钱玖玖用它装过血水就犯膈应。
“还未恭喜阿玖顺利突破渡劫呢，恭喜。”
莫言看了钱玖玖一眼，忽然发现自己看不透她。
她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让他不能一下子就看破她的修为。
“啊，同喜，也恭喜你突破渡劫。”
钱玖玖笑着看他，同样发现以自己如今渡劫中期的修为竟然也看不透他？
她心中一动，有些好奇的问：“方便说一下你现在的修为吗？”
“渡劫中期。”
莫言没有丝毫隐瞒的就回答了。
钱玖玖一愣，“你也是渡劫中期？”
他不是才刚突破到渡劫期没多久吗？
这就中期了？
她突破渡劫后可是完全靠着水灵空间反哺的那些灵力才冲到渡劫中期的，那他又是为什么这么快的？
也？
莫言顿时明白，阿玖她竟然也和他一样突破到渡劫中期了。
似是知道她的疑惑，他笑了笑，不在意的道：“我渡劫成功后机缘巧合进了一个随机秘境。”
“所以，我现在才会出现在北境。”
随机秘境？
哇塞，没想到莫言的机遇也这么好的！
刚突破就遇上随机秘境，一下子提升那么高，羡慕啊！
“你真厉害。”
钱玖玖由衷的赞叹着，问：“那，你现在在北境的哪儿？方便带我一起出去吗？”
“快到冰原了，可以带你出去，那周边没人。”
莫言点了点头，“你在东海的事都处理完了？”
“嗯，没事了。”
钱玖玖收起酒壶，笑道：“老实说，若不是看到你的信，我现在应该在前往奚海城的路上。”
“现在能和你一起通过这空间去北境，可是为我省了一大笔的传送费呢。”
莫言唇角微微翘了翘，“不客气，当初你也曾为我省了一笔传送费。”
“我这也算是有来有往了。”
“诶，那我这次和你去北境，是不是要去你那边小院？”
“是吧？试试？”
“嗯......”
两人边说着边出了桃花林，朝莫言的小院走去。
考虑到空间外面北境那边的环境和温度，他反手取出一件红色的毛绒大氅，故作平静的递给她道：“北境风大雪大，穿上挡风。”
这件大氅是他在进入北境后，在一个城中的成衣店无意间看到的，当时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就买了下来。
但买下来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那会儿的他还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北境，而且，就算她答应了，依着他们两个的修为，这衣服也是完全用不上的。
所以，这衣服很可能根本就送不出去。
不过买了就是买了，他便将其收了起来，却没想到现在竟然还真的用上了。
钱玖玖一怔，目光在莫言手上那件红色大氅上顿了顿，心中瞬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是，你专门给我准备的？”
莫言别开了眼，低低应了声：“嗯。”
“你若不喜欢就算了......”
“没有！我很喜欢。”
钱玖玖伸手拿过大氅轻轻一抖，那顺滑的红色皮毛便仿若波浪似的在两人之间荡起了一道不小的涟漪。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朝他笑道：“很漂亮啊。”
说着，她反手一甩，将大氅披上，两手顺势在胸前打了个结。
“好了，我们出去吧？”
见她如此轻易就收下了他以为送不出去的大氅，莫言心中一跳，那股隐秘的思绪忽然仿若脱缰的野马开始在奔涌。
“咳咳。”
他耳根泛红，眼神忽然也有些飘忽，干咳了两声来掩盖内心那翻涌的情绪，“嗯，我这就带你出去。”
听到他那忽然有些低哑的声音，钱玖玖看到了他那通红的耳朵，和他那稍稍有些别扭的神色。
顿时，她心中一动，一个模糊的念头涌了上来。
这时，莫言已稍微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轻柔却不失坚定：“走了。”
话音刚落，钱玖玖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刹，周身一冷，一大片苍茫的白映入眼帘。
“冷吗？”
将钱玖玖带出空间的刹那，莫言就调整了下位置，为她挡去了那扑面而来的寒风。
但也因为如此，他二人便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他能很容易看清她脸上哪怕一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