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袭素雅青衣却更显飘飘若仙，容貌绝美，气质出尘，一双修长玉手抬起茶壶帮俊朗男子添茶。
男子微笑和煦，淡雅俊朗，四目相对之间，如有无限痴缠。
神仙美眷，不过如此。
苏布衣放下茶杯，伸手牵起女子纤纤玉手，嘴角浮起一缕温和的笑意。
“这次来的早了一些，没想到你竟然出关了。”
李素灵叹了一口气，抬起好看的桃花眸秋波荡漾，目光里带有一丝惆怅，声音清脆又悦耳开口:“他们那么多人围攻你，你都不跟我开口？”
苏布衣沉默不语。
李素灵垂眸沉吟片刻，深邃的目光投向木屋外，呢喃道:“果然师父还是想袖手旁观。”
苏布衣艰难起身，牵起女子葱白如玉般的柔夷，拍了拍岔开话题，“走，看桃花去。”
听到桃花，李素灵展颜轻笑，搀扶着他朝屋外走去，柔声细语:“今年我功力又提升了一层，比去年花开的更好了。”
苏布衣摸了摸女子玉手，心里一颤，嘴里不自觉调侃道:“虽然每年花开花落都好看，但是总比不过当年偷偷折花，然后被你教训的时候那朵更美。”
李素灵双眸瞪了他一眼，白皙玉颜里透着红润娇羞，娇嗔道:“哼，你还得意上了，偷衣服的小贼！”
苏布衣脸上一红，回忆起溪边折花时，忍不住随手拿了女子的衣服，然后那一眼的痴迷，有些不自然干咳道:“那不是意外吗？”
“哼！你还想！”李素灵羞恼的跺了一下脚。
却是在太玄门看来，他们的冰清玉洁的圣女此时这么小女儿态，恐怕早就下巴都掉了。
苏布衣痴痴的收回思绪，讪笑一声说道:“情难自禁，情难自禁……”
李素灵娇羞的白了他一眼，扶他来到一株粗壮的桃树下坐着，抬手一挥，落英缤纷。
苏布衣望着桃花，余光不自觉盯着女子如花的侧颜，总觉得她比桃花更美，忍不住喃喃说道:“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女子抬手轻轻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青丝，微微偏头看他，唇角带着温柔笑意，“美吗？”
苏布衣痴痴回答:“美！”
李素灵脸色一红，娇嗔道:“我说的是花。”
苏布衣扯了扯嘴角，故作委屈:“我说的是人。”
女子“扑哧”一笑，笑颜如花，比花更美！
“苏郎，这次闭关时间可以晚几天，让我陪你一起吧？”李素灵收敛了笑意，正色问道。
她知道眼前男子这些年的奔波，也知道他最不想的就是把自己卷进江湖纷扰，可是看着他的伤势，自己的门派袖手旁观，她心疼了。
苏布衣未开口，嘴上却被女子微凉的玉手盖住。
他下意识撅了撅嘴唇。
别说，还挺香。
桃花香的香。
李素灵又白了他一下，没好气说道:“你都不乖那么多次了，让我也替你分担一次吧。”
苏布衣叹息，想着岳紫珊都已经下山，锦袍少年背后的势力恐怕来日无多，这又是太玄门的风雨，所以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女子期待的眼神，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伸手出抬起女子白皙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开口:“那圣女要怎么感谢我？”
李素灵粉颊微红，秋波荡漾的桃花里，一瞬间似乎泛起了水波，红唇微张:“苏郎想怎么样呢？”
苏布衣一怔，望着绝美的俏脸，险些压制不住鼻血。
我想怎么样？
若非担心坏你道心，
我想吃了你！
李素灵有些诧异他的失神，伸出玉指，轻轻点了一下男子脸颊，刚想询问，却瞬间瞳孔微张，唇上的温热让她眼神迷离起来。
许久
苏布衣才放开玉脸如同桃花的女子，在她羞涩又可怜的眼神中，讪笑一下，抬手抹了抹她嘴角的水渍。
过去许久，李素灵才平复心神，抬起微红的俏脸，羞涩说道:“等我。”
苏布衣微微点头，点了一下女子鼻尖，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宠溺，“当初遇见你，就已经做好了等待。”
李素灵伸出玉臂，缓缓环住苏布衣的腰，其实有一句话藏在心里好多年，但是要等她修到九境才能跟他说。
她相信他一定会开心。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苏布衣摸着女子的后背，凑到女子耳边，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到时候，加倍还回来。”
“啪”
李素灵赶紧推开他怀抱，羞涩的打了一下，留给他一个衣袂飘飘的绝美背影。
苏布衣嘴角上翘，转头瞥了一眼太玄门高楼，那座太清阁，走过去牵起女子葱白玉手说道:“我们回去吧，有些话总该要说开，此外，恐怕你多了一个徒弟。”
李素灵抿嘴一笑，桃花里泛着一丝玩味，“不是两个吗？”
苏布衣嘴角一掀，躬身行礼，“师父？”
李素灵似乎猜到了他的意图，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苏布衣眯了眯眼睛。
师父？
好像也不错？
……
“走吧。”女子抬手，桃树化作了一把桃木剑，然后轻轻叹息，“明年你来时，一定开的更灿烂。”
苏布衣点头，然后在女子搀扶下下山，曲径通幽处，两人并肩而行，这样的时光并不多。
但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何必在乎天南地北。
女子身为宗门小师叔，自然有自己的院落，名曰若水阁，取自上善若水之意。
李素灵轻抬玉手，清风拂过，灰尘尽出，然后扶他在床上躺好掖了掖被角，叮嘱道：“静守心神，我去拿点东西就回来。”
苏布衣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果然很快呼吸平稳下来。
李素灵嘴角浮起满意的笑意，起身走到院外，然后就看见自家师父和六位师兄。
一个个带着讪笑，怀里都托着自己平日里死都不舍得拿出来的宝贝，战战兢兢。
李素灵抿嘴一笑，微微施礼，“谢过师父，各位师兄。”
众人相视一眼，心中松了一口气，齐声回道：“师妹客气。”
然后一群人挨个肉疼的放下丹药、符箓、刀剑......，然后一溜烟逃掉。
袖手旁观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旁观者身后有人，还是一个他们又怕又爱的小师妹。
太玄真人就明显很会做人，跑前跑后，帮着烧水，泡茶，查看苏布衣伤势。
李素灵自然的扶着师父的胳膊，蹙了蹙眉说道：“师父，您还是不想介入？”
捋了捋胡须，太玄真人脸色难得严肃，拍了拍自己小弟子玉手，叹息道：“怪师父和你的师兄无能啊，修来修去也无法到陆地神仙植筋。武当尚武运，龙虎尚术法，太玄尚剑道，剑道一途不能臻至化境，便于江湖剑客无异，自然难以成势，不成势便无法左右气运。”
李素灵望着师父，目光里带着安慰与坚定，柔声开口：“徒儿明白。”
顿了顿，又看向床上男子，抿嘴一笑：“他也知道。”
老人瞪了一眼床上苏布衣，没来由有些火气，不忿道：“这个臭小子。”
李素灵掩嘴轻笑。
不知过去多久
苏布衣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就看见了吹胡子瞪眼的太玄真人。
见他要起身，老人抬手虚压，语气不善道：“安心躺好，灵儿有交代。”
若非见他这一次只身破了山门前的围剿，没把太玄那笔内部弟子叛乱算进去，老人这次就不想见面就要讨教他的武功了。
毕竟谁家白菜被猪拱走了能不生气！
苏布衣不敢懈怠，忙悻悻点头
老人打量了一眼男子神色，淡然开口道:“贫道今日来所为何事，你该知道。”
苏布衣站起身子，靠在床头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
老人难得收敛了一脸笑意，目光有些微寒，“只身入局改变大梁气运，阴阳互转，女子临朝，你应当知道这样所造成的后果。”
苏布衣转头望了一眼窗外，深深叹息，眸中是一种深邃到了极致的悲哀。
老人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中闪过了震惊，“你小小年纪你，何以如此悲天悯人？”
苏布衣嘴角上翘，平视这位太玄门掌门，道门三人之一，语气不轻不重却令人心惊:“煌煌史册，翻过浮生，命运几无二致，我飞雪楼觉得很没意思。”
“那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老人语气冰冷。
“我知道！”苏布衣淡然一笑，振了振衣袖，窗外有白雪飘落：“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非要让人间所有少年意气磨平不可？”。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天命之人，会让千年不变诸国格局改变？”老人胡须轻动。
“纵观天下，因势利导，我觉得她就是！”苏布衣眸中光芒闪过，话落纷扬白雪呼呼而落，似乎要覆盖天地。
“那你可知，贫道可以终结这个结局。”老人收敛一身气息，天地自然，无声无息。
苏布衣脑袋有些犯晕，淡然一笑，“您要不要回头看一眼？”
老人干咳一声，赶紧收敛气息，嘴角挂上笑意，“臭小子，不过开个玩笑，你怎么还能当真。”
李素灵将托盘放在桌上，对两人翻了个白眼，然后倒了两杯清茶，一杯递给苏布衣，一杯递给太玄真人。
苏布衣望着老人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一暖，敬重了几分，然后开口说道：“太玄门现在自然不要介入，但是有一个麻烦很快就要打上门了，需要早做准备。”
太玄真人点了点头，冷哼一声，“老人已经很多年没出手了，这次就让老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