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凶器？”
“你看看你的包袱，就是这把小刀划破我衣服的！”
秦本利及卢氏和秦望金一起看过来，秦本利拿着的包袱破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小刀的刀尖来。
秦家三人顿时懵了，这把小刀都划破了包袱，还露出尖头来。那男人刚才经过秦本利身边，袖子宽大，极有可能碰到了。
这把小刀极锋利，离家前秦本利还专门磨过刀锋……
“爹啊，你说你来京城带把刀干嘛，我们又不是来打劫的。”秦望金埋怨起来，心里已经信了是秦本利划破人家衣服的。
卢氏忧愁地看着秦本利，心里想法和儿子一样，只是不敢明说。
“孙家家大业大的，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过来，谁知道会不会被他们欺负，当然得随身带点武器防身了。”哪里想到这把刀过于锋利，闯出祸来。
“你说你身上带把刀多危险，幸亏我命大，眼下还只是划破了衣裳。要是运气差点，这会儿我还有没有命跟你说话都两说呢。”苦主既嫌今日出门晦气，又庆幸没受伤。
秦本利说：“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这事纯粹是意外，你不能把责任全摊到我身上啊。”
“我不找你负责，难不成还怪自己倒霉，从你身边经过？”
“这……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你还说这种风凉话？大家快来看看呐，这家子人好不要脸，他们的刀割破我的衣服，竟然还怪我非从他身边经过才倒霉的。我好好地走在大街上，怎么就要认这种倒霉了？我们京城可是讲道理讲律法的地方，不是什么乡下地方随便耍赖的。你们要是不认，我就去告官好了，让官府来定！”
他这一吆喝，周围倒围上来一些人。
秦本利不怕被人围着，在临江他遇见的多了，照样没脸没皮地耍赖。
可眼下不一样，这里是在京城啊。京城可不是他敢造次的地方，特别是这个男人还说要见官。
他可不要见官！
“不就是划破了衣服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说你想怎么样吧！”
“我看你穿的这件也是从锦绣庄买的，你们穿着不俗，想必不是那等缺钱之人。你就按这衣服的卖价赔偿我银子就行了，省的被人说我一个本地人欺负外乡人。”
“赔钱？！”秦家人急了，他们身上哪里还有钱！
“是啊，我不会多收你们的，这件衣服我买来花了五百两银子，你就赔我五百两好了。”
五百两，他当然知道这件衣服要五百两，他才刚买的这件同款！
“要钱，没有！”
见秦本利一口拒绝赔钱，苦主若有所思，又上下打量着秦本利，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谁都有点难处，我明白。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不赔我银子可以，反正你这件衣服跟我的这件一样，你就把你这件赔给我，我也算没损失一件衣服，怎么样？”
以物换物，又是同一款衣服，价值一样，倒是也公平。
秦本利摩挲着才穿在身上不到一炷香时间的华美衣服，依依不舍。可若要赔人家五百两银子，他是一两都拿不出来的。
拿自己这件衣服换给他，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行吧。”
“走，我们借锦绣庄的铺子，把衣服换过来。”
于是双方又回了锦绣庄，换下了各自的衣服。那苦主穿上了秦本利的衣服，而秦本利则穿上了被划了一道口子的衣服。
“这位兄弟，你上京城来干嘛来了？买这么好的衣服，是要办什么大事？”苦主的事情得到解决，反而与秦本利聊起来。
“我女儿要给一个高门大户做贵妾，我们来收聘妾财，再和他们去衙门办手续。”秦本利说着还有些得意，对他来说，能给像孙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做贵妾，已经是顶有面的事了。
“哟，难怪你特地买了这么好的衣服。这买衣服的钱想必就是收来的聘妾财吧？”
“是啊，姑爷看重我女儿，聘妾财也给的爽利，五百两，正好买了这件衣服。”
“什么？才给五百两？”
秦本利一愣：“听你的口气，五百两太少了？”
“自然是给少了，难怪你那姑爷给的爽快。既然你说那是个高门大户，又是娶你女儿做贵妾的，怎么只给五百两呢？就算普通商户纳个小妾，还出几百两呢，你这样好人家的女儿，就是给一千两都使得。”
“一千两？有这么多？”秦家人全都惊呆了。
那苦主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道：“也不怪你们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地界，行情自然不能同其他地方比。你也不想想，一千两不过只能买这样的两件衣服罢了，算不得多。”
秦家三人面面相觑，深觉这人说的有道理。
“不过你们既然已经把手续办完了，总不能再去找他们加钱，只能自己认栽了。”
苦主说完就走了，留秦家三人忿忿不平。
“原来孙家还是坑了我们，给这么少还推三阻四，合着是演给我们看呐！”
秦望金说：“爹，反正咱们还没去衙门登记呢，这会儿再去孙家要钱去。”
“谈妥的事再反悔，他们孙家肯答应吗？”卢氏担忧道，“别做过头，最后他们不要如烟了可怎么办？”
“孙若谦不是很看重妹妹吗？而且妹妹还给他们孙家生了个带把的呢，他们这种高门大户，最看重子嗣了。妹妹给他们孙家立了大功，怎么会不要如烟？他们不要如烟，那孩子也会要亲娘的呀。”
“没错，而且是他们孙家欺负人在先，我们不过是要个行情价，又不多要他们的。”秦本利下定了决心，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已经把五百两花完了……
秦家人又去了孙家，孙若谦听说秦家人来了，比约定的时辰早，还以为他们十分配合，笑盈盈地来迎接秦家人。
“一千两？！”孙老夫人听了孙若谦的话后，惊的茶盏落了地。
“区区一个妾，居然敢要一千两的买妾财！他们怎么不去抢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