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动作，没有一丝停顿，甚至连对方的惨叫声都没有机会响起，生死一线，全系于他指端。
片刻的功夫，已有好几具尸体倒在地上，血迹蔓延，空气中开始弥漫出淡淡血腥。
每具尸体的伤口都出奇地一致，眉心一个细小却致命的洞口，神魂俱灭，生机全无。
这杀招不仅绝了对方的生机，更连神魂都直接抹去，哪怕体内藏着护命玉符或是传世魂器，都无法救回分毫。
如此手段，已经不能称之为“杀”，而是“抹除”，是彻底的抹除。
“大胆！谁敢杀我凝光门弟子？拿命来偿！”
突如其来的怒吼从凝光门内炸裂而出，随之一道遁光如流星掠空而来，气势如海浪般扑面而至。
一道身披墨金长袍、面容威严的老者从天而降，落于叶晨十丈之外，整个人灵气鼓荡，眉心精光闪耀，赫然是洞虚初期修为。
叶晨目光一扫，便将其底细尽收眼底。
此人虽踏入洞虚，但气息浮躁，生机已衰，体内经脉早有枯竭之势，分明是依仗外物堆上来的境界，勉强立足于凝光门长老行列，勉强可以称得上“能看”。
“六长老来了！”
剩下的几名护卫几乎同时低声惊呼，眼中露出狂喜之色，仿佛从地狱中看到一缕天光。
只要六长老出手，眼前这神秘强敌再强，也不可能敌得过堂堂洞虚之威！
“老夫凝光门六长老，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六长老脸色铁青，怒喝之下灵力滚滚而出，单掌一探，一道蕴含空间波动的掌印骤然凝聚，朝叶晨镇压而来。
掌印未至，地面石板已纷纷龟裂，数十丈外围墙都在剧震中崩塌，威势赫赫，显然并未留手。
他很清楚，这一掌不仅关乎颜面，更关乎凝光门的威信。
可叶晨只是吐出一个字：“定。”
简简单单一个字，就如同神谕落下。
掌印尚未成形，六长老的动作就猛地一滞，灵力中断，体内气机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生生掐住，再无法运转分毫。
他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连身形都没法晃动一下。
“你能做主？”叶晨淡淡地问。
语气不急不缓，不带怒意，甚至没有一丝杀气，平静得仿佛在向邻居借米。
可正是这份平静，让六长老心底升起比杀意更让人恐惧的寒意。
“你……”
他喉咙微动，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脸上的震惊快要凝成冰霜。
他终于明白，面前这个看似年纪轻轻的男子，不是筑基、不是金丹，甚至不是普通的元婴或化神，而是比他更高的存在。
只有大乘，才可能拥有如此碾压性的威压！
“前辈，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六长老面色骤变，连忙低头，语气也从方才的咆哮变成了试探性的哀求。
“我等对前辈绝无冒犯之意，若有门人得罪，还请前辈明言，我凝光门一定给出交代。”
“你能不能做主？”叶晨再次问。
“我……只是六长老，具体之事，还得请门主和大长老定夺。”六长老话音带颤，脑中飞快转动，只想拖延时间。
他知道自己今日踢到铁板，若是还能撑到宗内真强者出现，说不定还能保住小命。
“不过前辈，我可以带您入宗，与门主他们详谈，若有误会，自会澄清。”
他赶紧补上一句，脸上堆满笑容，恨不得跪地迎驾。
“好，你可以闭嘴了。”
叶晨淡淡地说着，语气中不见半点情绪波动。
手指轻轻一划，灵力如剑芒划破虚空，速度快得连神识都难以捕捉。
原本还松了口气的六长老，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只见一道红线划过，六长老当场被劈成两半，甚至连神魂都没能逃脱。
鲜血喷洒在石阶之上，碎肉飞溅而出，残躯轰然落地。
原本气势汹汹的洞虚境强者，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分为二，死得悄然无声，却又震撼至极。
洞虚强者，在叶晨手里甚至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从始至终不带半点反抗。
他的生死就像是早被注定，甚至连叶晨自己，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刚才还幸存下来的护卫队员，看到这一幕，纷纷脸色惨白，连呼吸都不敢太响。
纷纷低头咽了口唾沫，浑身战栗，冷汗顺着脊背淌个不停，脚下仿佛踩在冰窟上一般。
“你……你居然敢把六长老给杀了！你这是打算和我们凝光门不死不休！”
“你难道就不怕凝光门报复吗？我们凝光门可是……”
护卫队长虽然声音发颤，但还是强撑着站了出来，胸膛起伏剧烈，神情死板中带着一丝疯狂。
或许他自己也清楚此刻站出来意味着什么，但那种依附宗门带来的“庇佑感”，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咆哮了出来。
可回应他的，是叶晨轻描淡写的一句。
“聒噪。”
他手指轻弹，仿若驱虫那般随意。
“轰！”
护卫队长的身体猛地炸开，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整个人瞬间化作血雾，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强如筑基巅峰的修为，在叶晨面前就像是尘埃，一吹即散。
瞬息之间便杀一人，此刻全场死寂一片。
凝光门弟子一个个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唯恐下一个被指的是自己。
原本那些还抱有侥幸心理的弟子，也在这一刻完全闭了嘴，低头避视，额头上的冷汗滑落，却无人敢抬手去擦。
他们纷纷凝望着叶晨的方向，目光中不再有愤怒或不甘，唯有深不见底的恐惧，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脖子，连求饶都不敢开口。
“这次，多给你们十秒。”
叶晨淡淡开口，声音平静，仿佛刚才被杀的人只是几只无关紧要的蚂蚁，与他无关，与情绪无关。
他说完，微微仰头，扫了一眼宗门深处，旋即开口再喝。
“凝光门的老狗们，都给我滚出来！”
这一声喝问，夹杂神识，震彻全城，声波如浪，如千军万马的怒吼，在流光城上空翻滚回荡。
天边云层翻涌，连附近山林中的飞鸟都瞬间惊飞，一些修为低微的修士，更是被吼得耳膜爆裂，跪地痛呼不止。
这次脚踏凝光门，如果只是杀了一个六长老，还远远不够。
他要让这整个宗门，都为墨天心受过的折磨付出代价。
“何人敢在此造次？真当我们凝光门无人不成？”
怒喝之中，一道金光从宗门深处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