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怡人呢？”秦东来问道。
徐三吸了吸鼻子，很小声的说：“我、把她那个以后，就是想留她在沙田嘴的。可吴浩回来后很生气。
吴浩说，她是甲方精挑细选后花了不少心思才钓到的，必须送到甲方手上。所以她也被送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徐欣怡是被人精挑细选后，专程下的套？”秦东来问道。
周春花不禁转头看向秦东来。
要不人家能当上队长呢？
这敏锐的嗅觉，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一直埋着头的徐三点了点头。
秦东来又问:“吴浩没告诉你，那个所谓的甲方是什么人？”
话音落下时，徐三的反应和之前就不一样了。
之前，他对秦东来的问题反应很快，几乎都是秦东来一问完，他就会作出反应。
可现在不同，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就像是没有听到秦东来的问话。
又或者……他是在思考。
思考要不要说，或者……能不能说。
换句话说，他很大概率是知道甲方是谁的。
秦东来突然砰的拍了一下桌子。
突兀的声响，不仅吓了徐三一跳，就连她都跟着一激灵。
秦东来两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脸几直接怼在了徐三眼前。
“徐三，我再提醒你一下，这可是你最后的立功机会，你可不要自己不珍惜。实话同你讲吧，一会儿，我还要提审王林。
我觉得，你不愿意开的口，王林为了保命，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呢？你说是不是？”
周春花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秦东来真的很擅长攻心。
他刚才拍桌子那一下，意在打断徐三的心理防线建设。
之后又把王林拿出来这么一说，徐三本就残缺的心理防线，绝对会瞬间崩塌。
果不其然，徐三的脸上立马就有了表情。
“我说。秦队长，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真的能保我一命吗？”徐三眼神慌张的抓着秦东来的手问。
秦东来并没有躲开，反而是直视着徐三的眼睛说：“机会是你自己争取的。任何人都帮不了。
只有你认罪态度良好，才能争取到活下去的机会。”
“我说！”徐三放开了秦东来的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开了口。
“我对徐欣怡真的是一见钟情，所以我就给吴浩说，让他帮我和甲方谈一下，让对方开个价，无论多少钱，我都要把徐欣怡买下来。”
“你的意思是，你们接触的甲方，是非法买卖人口的？”
徐三点了点头。
“境外很多这种网上钓鱼的。他们通过国内的交友平台、游戏平台，专门涉猎一些姿色不错的女孩，等接到货以后，再让客户挑选。
但是还有一小部份，是专门为自己的大客户筛选客户喜欢的类型的女孩。我听吴浩说，那些人称这种叫私人定制。
而这些大客户，都是有自己独特的癖好的。比如，处、未成年、甚至是婴儿和幼童。”
“婴儿？”
“婴儿？”
周春花和秦东来同时惊呼出声。
不是她大惊小怪。
只要是个正常人，在听到这种癖好，都会觉得非人类。
有这种癖好的人，还能叫人？
说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这两个字！
“你们还送过婴儿？哪来的？”此时的秦东来，已经没了之前的淡定。
徐三舔了舔因为说太多话而干裂的唇，说：“新闻不是也报道过吗？有专程去医院偷的，还有专程生孩子卖的，还有……”
“什么？专程生孩子卖的？”秦东来突的一下站了起来。
周春花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也是为人母的人，知道十月怀胎的苦，一遭分娩的险。
但凡是个正常人，又怎么可能把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拿去……卖掉？
而且还是卖给……
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的心情去看待这个事。
“是的。和吴浩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起过。说是一些有毒瘾的小情侣，就会靠卖孩子换取毒资。
据说一开始他们是意外怀孕，结果又没有钱去打掉，拖到最后就直接把孩子生下来了。但是因为原因的时候吸了那玩意儿，所以小孩一落地也是有瘾的。
这种小孩，是不可能有人买去养的。然后他们就在网上搭上了这种做私定单的。最后、最后几乎都快成产业链……”
徐三还没说完，秦东来就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骂了句：“畜生！”
看得出来，秦东来特别生气。
他靠着椅背，大口吸气，又大口呼气。明显是在让心情平复下来。
好一会儿，秦东来才缓过来。
“你刚才说还有什么？”
徐三突然抬眼，然后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说！”秦东来大吼一声。
徐三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似的。
“还有医院的医生。”
听到医生两个字的时候，周春花就不自觉的眉头紧皱。
毕竟这个职业在大家心中，可是救死扶伤的天使，甚至是和阎王爷抢人的神仙。
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人群里，居然会藏着吃人的恶魔！
而她旁边的秦东来，此刻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什么意思？”秦东来问道。
徐三面露惧色的小声说：“我……也是听吴浩说的，说是有医生在为别人接生的时候，孩子生下来了，但是转头就给孩子的父母说孩子生下来是死的。
为了躲过孩子父母的怀疑，他们还会提前准备死胎。每当孩子的父母要看孩子，他们就会拿这个死胎给他们看。毕竟没有谁会拿个死婴去做dNA鉴定。”
真的，亲耳听到这么可怕的事情，简直就如遭雷击。
周春花如此，秦东来亦是如此。
他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后，很久都没缓过劲来。
不过最后秦东来的心脏还是比她更强大，所以比她先缓过来。
“所以，徐欣怡最后被送去了哪里？”秦东来问道。
周春花这才想起来，一开始的时候，徐三说张子扬、徐欣怡这一批是送到境外赌场的。
可是后来，又说徐欣怡是被人网钓的。
明显前后说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