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浩劫之十日危情

时小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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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配子月念四日(保李稷便是保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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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闵本意是让大理寺少卿出份公文,让大理寺去巡疗司拿人,谁知梁王去圣人面前告状,居然牵动了右武威卫,如今李稷被拿去了右武威卫的牢狱里,他这个工部侍郎便只能干着急,原本想要从李稷身上弄到精盐制方也彻底没了戏。

他今日本在晋昌坊督工,眼看大雁塔已经封顶,便着手让工部的人开始制作祈天大典上所用的巨型祈天灯。

大典当日,长安城内千家佛寺将共举祈天灯,这活计摊到工部是个不小的重量,而且大典上所用风灯必须要重新设计,为确保风灯能顺利升天,内部原本所用的蜡烛也都被取代为龛丸,在龛丸内填充蜡油,点燃以后能最大限度确保风灯升天后不会被风吹灭烛火,导致风灯骤然跌落,待龛丸内蜡油燃烧殆尽,风灯便会自然落下。

此时过了正午,小阁内日光开始西移,阳光透过小阁的窗柩,在里面木头地板上拉出一道斜长的影子。

板足案后,一位系着软脚幞头的男子,笑眯眯地举起了手中的酒爵,讨好似的看向上座的余大闵,恭维起来:“此次小弟能得梁王跟武公子赏识,多亏了贤兄推荐之恩。”

余大闵很受此人恭维,满脸红光,回了句客气,便将酒爵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事说来也是巧合,此人名叫郭凯,本是工部麾下一名虞部主事,余大闵负责督修大雁塔,便用上了此人,没想到此人颇有几分敛财手段,能账目做的滴水不漏,刚好梁王想要插手巡疗司,需要一名机敏的人,余大闵自然瞧不上巡疗司那七品司令小官,便跟武嗣邺推荐了此人。

郭凯不似这些长安权贵,出身高门,他是平人,连寒门都算不上,本以为通过制科入了仕途,便能在这长安城里高人一等了,谁知还是入不了那些高门大户的眼。

他为官多年用尽手段,也才在工部下面的虞部里混了个从九品的虞部主事,而且他今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还没有娶妻,很大原因便是拿不出长安城里的天价彩礼,若想求娶一个门第不错的闺秀,彩礼更是要翻几番,而且他在长安城当官数年,连座便宜的宅子都买不起,至今还给在牙郎处租赁宅子住,靠着虞部那从九品的微薄俸银,勉强度日。

这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家里都没有米下锅了,只是没想到忽然就入了梁王那般大人物的眼,让他去巡疗司做医博士,还是七品的司令。

余大闵打量了下郭凯,这人虽然穷酸了些,但生得倒是儒雅端方。余大闵放下手中酒爵,说道:“贤弟莫要看巡疗司只是一七品司所,但在长安城中权柄却不小,那裴煊仰仗圣人宠信,包揽了巡疗策防的权柄,连武侯铺跟捕贼尉都要听他调遣。”

说着他拿起酒爵给郭凯倒了一杯郎官清:“但此人不识时务,居然与梁王作对,摆明便是自寻死路!”他说得慢条斯理,“此番让你入巡疗司,便是要你牵制此人,在司所内培植自己的人马,为梁王所用。”

郭凯哈哈一笑:“小弟自然明白。”他捏着酒爵,凑了过去,“只是那裴煊在巡疗司根深蒂固,小弟刚去,一个人怕是力有未逮啊?”

余大闵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从袖子里掏出了个名册交由他手上:“这上面的人,是梁王从府中挑选的好手,跟随你一起入巡疗司,切记,一定要死死盯住那裴煊,对方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你要第一时间遣人告诉梁王!”

郭凯紧紧握住那了名册,眼神炽热,摸着那名册,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力的滋味。

就在此时,小阁外匆匆走来一人,贴着余大闵耳语了几句,余大闵皱起眉头来,挥手让那人可以出去了。

郭凯见他似有什么烦心事,颇觉意外,别看余大闵只是工部的侍郎,但也是四品的大官,仅次于冬官尚书,更是梁王心腹,能让他感觉烦心的事,可见一斑。郭凯眼珠一转,笑问道:“余兄方才是因何事烦恼,不妨说给小弟听听。”

余大闵没想到这郭凯耳朵如此尖,听了只言片语,便跟他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犯了事的司医,本意是让大理寺去拿人,不曾想反倒被右武威卫捉了去。”

听他提及右武威卫,郭凯便心知此事不小:“此人犯了何事?居然惊动了右武威卫?”

余大闵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此人私自贩卖精盐,原本是被万年县羁押,判了七日后待决之罪,不曾想被那裴煊仰仗权势提调去了巡疗司,成了卫生僚里的一名司医,梁王看中了他手上制作精盐的方子,我便想为梁王弄来,本是想让大理寺少卿出面拿人,结果不曾想梁王在圣人面前以此为由头告了裴煊一状,反而弄巧成拙,让此人却被右武威卫拿了去!”

郭凯听着余大闵的话,眼睛霍然一亮,那家伙手里居然有制作精盐的方子,如果拿下盐引,这不知道给赚多少银钱,难怪连梁王都要动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须,面色不变:“如今人被右武威卫带走,梁王也不好插手,看来只能等那边有了定论,再想办法把人弄去县牢,便好操作多了。”

余大闵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说着他端起酒爵,冲着郭凯道,“贤弟此番去巡疗司,定要谨言慎行,莫要落人口舌,另外要记着梁王的话,盯死那裴煊,最好是能找到对方勾结东宫的证据,如果能顺势绊倒东宫,那储君之位最后就是梁王的,他日梁王御极四海,才是你我真正发达的时候啊!”

宰相府位于宣阳坊的东北角,正对着的便是万年县公廨,裴煊骑马载着澹烟,穿过朱雀大街 径直奔向了宣阳坊。

右武威卫扣押李稷此事,在裴煊看来可大可小,但决计不能由他出面,梁王向圣人参他滥权擅权之罪,其中的一条,便是他本没有提调犯人的权利,却直接从万年县将一名待决之罪的人犯带走,如果他出面向圣人求情,只会让自己处于更危险的境地。

圣人只是让右武威卫押回李稷,对他不置一语,却同意梁王的提议,在巡疗司中再设置一司令,等于认可梁王插手巡疗司之事,这在裴煊看来,已经是圣人不再信任自己的信号,此时他沉默还好,如果极力辩解亦或是想保下李稷,无疑会触怒圣颜。

可如果是宰相张柬之出面,情况便会不一样,张相乃是狄公临终所托付的重臣,圣人对他虽有不满,但有狄公这一层面关系,仍然很信任对方,由张相出面保下李稷,才是唯一的人选。

此前他因为张相阻止追查济善道贼子一事,触怒于他,虽然心中极其不愿再去求对方,但他心里有一种很强的预感,济善道荼毒长安的阴谋也许并不简单,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更大阴谋。

更何况如今形势逼人,距离大典只剩下五日,裴煊也顾不得其他。

他在宰相府门前下马,只瞧宣阳坊十字街对面,不知何时居然来了个杂耍唱百戏的,除了百竿戏,居然还有摆了不少摊贩,沿街叫卖。他没有走正门,而是带着澹烟绕道了后面的窄巷中,从侧门入了府邸。

宣阳坊是长安城中几处最为繁盛的里坊,也是少见的坊里没有任何寺庙的,多数朝中权贵居住这里,便是贪图此坊难得安静,没有寺庙的钟声扰人,难得在拜佛成风的长安城中享受一丝宁静。

宰相张柬之喜树,宅邸里种了不少名贵的树木,裴煊沿着羊肠小路一路过了几处园子,引路的仆役认得他的身份,不敢怠慢,径直将二人引去宰相所在的苑中。

只是刚进苑里,裴煊便瞧见一位不过而立之年的郎君,正在苑中挥舞锄头,为一株金桃树松土。此人面容端雅,带着几分书生儒气,正是宰相之子张若水。

此人乃是当朝着作佐郎,一直负责本朝的文史修撰,因修史有功,圣人命其右迁朝散大夫,任大着作。

说起张若水,此人也是满腹经纶,朝中大臣多称赞其天纵明达,孝友文质,当年参加科举也是进士擢第,裴煊拜师张柬之后,两人经常以兄弟相称。

张若水瞧见裴煊走过来,放下手中锄头,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笑容:“从嘉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前几日我还与阿耶说起你,想要邀你过府痛饮一杯。”

裴煊冲着张若水行了叉手礼,笑着说道:“阿兄这是在种树?”

张若水点了点:“父亲最为喜爱这株金桃树,当年是康国的撒马尔罕的使臣带来长安的,存树已经不多了,除了宫中那几株外,便只有府上这株了,阿耶外放为官时都要带走,种在身边,只是不知是不是移种的次数太多,今年这株金桃树不复往年那般茂盛了,也许是它真的太老了。”

听着张若水的话,裴煊看了眼明显有些秃的金桃树,眼下还未冬至,这桃树便有了几分萧瑟,看样子果如张若水所说那般,寿数不多了。

想着他忽然问道:“前几日太常贺寿时,老师突发眩晕症,不知如今身体可有好些?”

张若水脸上露出几分忧色:“自从阿耶当上了宰相,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每日还是昼夜操劳公务,身体多是吃不消。”

“我今日前来是有要是见老师,不知老师人现在可在苑中?”裴煊追问了句,“是公事。”

张若水听闻,点了点头,引着两人朝着苑内的书堂走去。张若水在门前通传了声,听闻里面父亲回话,这才带裴煊二人进去。

裴煊甫一入书堂,便瞧见张柬之满头苍髯白发,正落座于胡床上,一手里捏着文书,一手攥着一管小狼毫,在上面圈圈写写。

张若水冲着父亲,深施一揖:“阿耶,从嘉来了,说有要事。”说完他转身,提起来书堂里红泥小炉上的银壶,又掰下一块茶饼,为两人洗茶。

裴看了眼面带几分恹恹之色的张柬之,恭敬的施了一揖:“老师,学生有要事,想求老师出面。”

张柬之看了眼眉平眸亮的裴煊,冲着他比了个手势,让他坐下,又看了眼身后跟着来的澹烟,放下手中的文书跟毛笔,这才问道:“从嘉可是为了今日梁王在圣人面前告状之事而来?”

裴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并不全是,我本非贪恋权势之人,圣人信赖我让我掌管巡疗司,掌州境巡疗之责,我便安分做事,圣人若是不信我,想要换个人,我自回田庐隐居。”

张柬之是知道裴煊心中的志向,他当官多半也是为了祖父裴炎平冤昭雪,只是有些特立独行,不肯听他所言,若依他所言,只需静待太子登基,何愁大事不成。

裴煊见张柬之沉默不语,只能将今日右武威卫捉拿李稷一事告知。张柬之怎么也不会想到,裴煊亲自登门,居然是为了一个卫生僚里小小的司医而来,不禁被气笑了:“你要我出面,去救那个小司医?”

裴煊点头:“此人对长安来说,至关重要,不可不救!”

张柬之皱起眉头:“三日前在太常府的竹林中,我便告诉过你,你擅自从万年县牢狱中提调一个待决之罪的司医,迟早会惹出麻烦来,我让你将人送回去,你不听,如今梁王抓住你不放,找了不少御史,在圣人面前参你,你一个七品司令,让一位亲王,几位御史弹劾,已经是大大的能耐了!”

裴煊听出了对方话里的不满,硬着头皮说道:“李稷此人,对追查济善道贼子十分重要,还请老师……”

“什么济善道贼子!”张柬之一巴掌拍在胡床的案几上,“当初老夫便告诫过你,大典在即,莫要在长安城内生起事端,你追查所谓的济善道贼子,不过三四日,便在长安引起多处大火,圣人的话你都不听,这才有了今日殿前的责难,难道你看不出来,圣人已经对你不满,让梁王插手巡疗司,便是再敲打你!”

“老师总是以为济善道贼子只是几个潜入长安的毛贼,但老师可知长安城已经要大祸临头了!”裴煊不由得提高声调,“那些贼子向长安城内投运了不少能引起疽毒的巫蛊坛尸!”

“巫蛊坛尸?”张柬之嘴唇翕动,“此物能引起疽毒?”说着他看向了一直站在后面的澹烟。

澹烟见张柬之目光望过来,这才为他解释:“的确能引起疽毒,感染疽毒之人,不出半日便会高热,有的甚至皮肤上会出现溃乱,感染之人三到五日内便会死亡,而且此疽毒,如同瘟疫一般,人畜皆能传染。”

张柬之没有想到几个济善道小小贼子,居然想在长安城里散播瘟疫,面色严肃了许多:“药物能否阻止疽毒传染?”

澹烟摇了摇头:“没有药物,但只要人不触摸坛尸内寄生疽毒的尸体,便不会感染疽毒。”

听澹烟的话,张柬之松了口气:“那只要在大典前抓住这些贼子,找出这些散播疽毒的巫蛊坛尸,便可以避免瘟疫在长安城内出现!”

裴煊苦笑:“事情并没有老师说的这般简单,这伙贼子掳走了太医令之子,我们猜测他们是想从医令之子口中,逼问出许氏烟霞散制方!”

“烟霞散制方?”张柬之疑惑地看向两人,“这跟太医令家的烟霞散制方,又有何关系?”

“司医李稷是唯一一个知道疽毒秘密之人,据他所说,许氏烟霞乃是炼药为烟的秘方,那伙贼子是想将疽毒通过烟霞散制方炼制成可以在长安城内扩散的疽雾,一旦让他们成功,只要人吸进这种疽雾,便会让人感染疽毒!”

裴煊看了眼神色逐渐凝重的张柬之,继续说下去,“我们猜测,这伙贼子,是想在五日后的大典当日,趁着朱雀大街人满为患之际,释放疽雾,届时长安城内数十万百姓,将尽受其害,下至平人,上至公卿,乃至圣人!”

张柬之双眼逐渐眯起,嘴唇蠕动,心中思忖着裴煊所说是否太过骇人听闻。正在为二人洗茶的张若水,早已经呆若木鸡,手中洗茶的毛刷都不慎掉落在地上,这才惊醒过来,连忙说道:“从嘉此言太过骇人听闻了,若真是如此,这些贼子简直丧心病狂,人神共愤!”说着他连忙看向父亲,“阿耶,何不尽快禀告圣人,让圣人速速转去城外行宫居住,再通知南北衙府军,阖城大索,缉拿恶贼!”

“不可!”张柬之伸手制止了儿子继续说下去,“五日后便是祈天大典,万国使臣将亲眼见证太子代表圣人为天下万民祈福,这对太子重要至极,更是向天下万民证明,圣人还政于李唐之举,如果此时将此事禀明,大典无疑会被取消!”

裴煊着急:“老师,是太子重要,还是长安城内数十万百姓的性命重要?”

张柬之看了眼裴煊,犹豫不决:“此事只是从嘉你的猜测,亦是那疡医李稷一面之词,你们谁能证明那伙贼子利用许氏烟霞散,可以炼制出疽雾?若是仅听对方一面之词,就如此兴师动众,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对于东宫而言,怕是不会再有第二次,如同大典这般好的机会了!”

张若水也犹豫不决起来:“可阿耶,若是从嘉说的事真的发生了,对于长安来讲,便是一次天大的劫难,轻则朝堂动荡,黎民死伤无数,重则社稷不稳啊!”

“巡疗司掌州境巡疗之责,我身为医官,更不会口若悬河,十七年前山东自洛阳的那次大疫,便是最好的证明,来俊臣所留笔札中详细记载了此事,背后就是济善道贼医所为!”裴煊目光死死盯着张柬之那张苍老的脸庞,一撩长袍,跪在了对方的面前,“老师,我们输不起!”

张柬之却不为所动,白眉紧皱:“今日之事,除了书堂内我们四人之外,不要让其他人知晓!”

见对方依旧如此,裴煊心中漫过一片冰凉,他眼神透着一股绝决:“既然老师不信,那我只能继续捉贼子,但还请老师务必帮我救出李稷,只有他知晓疽毒的秘密,若五日后我没能阻止那群贼子,保下李稷,或许还有对付疽毒的办法,老师保下他,便是保长安,保李稷便是保东宫,保社稷!”

说着裴煊遽然起身,转身便朝着书堂外走去。

张柬之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砰的一声,他手掌重重地拍在了胡床的案几上,抬头看向了裴煊:“此事牵连太大,犹如捕风捉影,就算我去求圣人,你以为单凭我一面之词,圣人会信?百官会信?只会对梁王授之以柄,给了对方攻讦我的机会,朝堂之事没有从嘉你想得那般简单,对梁王而言,你以为他在乎的是长安城内的数十万百姓?他在乎的是储君之位!”

裴煊肩膀紧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是他把人心想得太过简单了,朝堂的利益,永远要比百姓的生死重要。

“此事,只能从嘉你继续暗中追查,你只要能在大典前的五日内,将这群贼子缉拿归案,毁掉那些可以传播疽毒的巫蛊坛尸,就能避免你所说的情况!”张柬之缓缓说道。

裴煊转过头:“那李稷此人?”

张柬之点了点头:“如果你所言属实,李稷是长安城内唯一知晓疽毒秘密之人,老夫会出面从右武威卫手中将他安全无虞的保下,便如你所言,保李稷便是保长安,他便是长安唯一的后路!”

张若水见裴煊头也不回的走出书堂,连忙追了上去,将前几日从寺中求来的平安符塞进他的怀里:“从嘉此去务必要小心!若是可能,为兄希望你不要参与此事……”

裴煊冲着张若水笑了笑:“阿兄,自古华山一条路,从来都如此,我已经在这条路上了,纵是摔得粉身碎骨,我也必须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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