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出去吧，明天潇潇要去录音，你多注意一点。”
陆望祈将纸页翻过，语气平淡，警告意味却无比明显。
司夜跟了自家boss多年，自当懂得他话里的意思，只应道：“是。”
应完后无声无息地就退出了书房。
悄无声息，就像是书房里他不曾来过一般。
看了半天，实则什么也没看进去。
陆望祈将文件合起，丢在了桌上。
手指互相穿插在两掌的指缝中，手肘撑在了光滑的桌面上，若有所思地合上了眼睑。
林世恒，绝对不像以往那么简单了。
亦或者说，他背后的人没有以往那么好对付了。
当初，林世恒对潇潇的态度，总是时而亲近时而疏远，模棱两可，像是顾忌繁多。
不然他陆望祈也不会如此狠心将两人拆散。
如若潇潇与林世恒情投意合，他真的或许会放弃。
可事实并不如此。
林世恒是个难题，茶烟然也是。
最不好对付的，就属茶烟然了。
要是当初她还在国内，没有被那事缠身，想必自己也无法成功将潇潇娶到手吧?
陆望祈只觉自己眉心隐隐发痛，剑眉紧紧锁起。
一看便知，心中有着化不开的烦闷。
——
李陌瑶被扔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脸上化的浓妆全被泪水或汗水晕开，显得有些悚人。
她颤抖地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拨通了通讯录中的电话。
再等待接通的过程中，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李陌瑶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却无法阻止。
眼泪簌簌掉落，抽泣也控制不住了。
等了许久，电话接通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传来一阵哭泣声。
李陌瑶捂嘴摇着头，“没事的，不要哭了，我没事……”
中间控制不住的抽泣了几下，“对不起，是我的错，这次没有把季倾潇弄死……”
电话拿头传出的抽泣声，让李陌瑶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着。
也顾不上自己的情绪了，连忙安慰道：“你不用心疼我，为你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李陌瑶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抹无畏的笑，眼泪仍掉落着，“放心吧，等你回国了，见到的就是一个死人季倾潇了。”
“陌瑶，你多注意身体，这一次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李陌瑶听到只觉得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关你的事，明明就是我太蠢了！”
电话那头并没有回话，只能听到小声的哭泣声。
李陌瑶握着手机的手，像是握不稳一般，一直颤抖着，扬起的笑容也渐渐僵硬。
她吞咽一口血沫，少力少气地开口道：“你不要自责了，好吗?一切都是我自愿承担的。”
手愈发颤抖，手机像是要掉落一般，李陌瑶祈求道：“就是……你能不能再说一次爱我?”
很卑微，低如尘埃的语气。
“陌瑶，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我也爱你，没有人能够抢走你的东西，你的爱，我来守护。”
李陌瑶重新扬起了笑，嘴角流下猩红的血液。
电话挂断后，她将手机砸出了几米远。
眼中的阴鸷恶毒毫不掩饰，嘴角带血的笑，无比渗人。
季倾潇，你为什么就不能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