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张永诚的话，而是问张世莉和张世萱。
“今日那位姜姑娘对世英是什么态度？”
张世莉和张世萱对视一眼，张世莉回答道：“并无异样，三妹送她糕点，她也是笑呵呵地接受了，就是三妹口吃，她也未曾发怒。”
张世萱在一旁点头，表示认同张世莉说的话。
“明日，你们两个去找她，直白一点提出你们所求，问她开什么条件，把身段放低一点，不必兜圈子。”
张世萱眉头紧皱，就连脑子不太灵光的张世莉都觉得这样做过于直接。
这些话，就是等于去贵人面前说：我想跟你一起分享男人，做皇帝的女人，你开个条件。
“你们照做就好，不必多问。”
张夫人一锤定音。
张家两姐妹不敢多问，这个家里还是张夫人做主，她们两个庶女纵然平时敢去磨她们的爹爹，但可不敢忤逆张夫人。
姜姒收了好处，当天晚上，萧卓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想兜圈子。
直接坐进萧卓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脖颈，道：“今天张家的几个姑娘约我出去逛街看戏。”
萧卓眼睛微眯，对于张家人的打算显然是了然于胸的，毕竟他若是站在张永诚的立场上，他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好看吗？”
姜姒点了点头，“还行吧！”
“今天看戏，明天估计就该开口求我办事了，你这边是什么想法？要还是不要？那张家姑娘长得都不错，大姑娘漂亮，二姑娘有才。”
听到姜姒的话，萧卓的脸立马阴沉下来。
他虽然不介意后宫多几个女人，只要有价值，多养几个他还是能养得起的。
他非常不满意姜姒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是她男人，可在她眼里，他永远是可以拿出去卖的。
萧卓的大手紧箍姜姒纤细的腰肢。
突如其来的紧腹感让姜姒知道萧卓是真的生气了。
“你卖朕卖得很顺手呀！”
这句话是萧卓的牙缝里钻出来的，也代表着此时的萧卓有想要咬死姜姒的冲动。
姜姒被掐得有些痛，想要挣扎着起身。
萧卓却是不肯放开。
姜姒也真的有些火气上头，怒道：“你装什么清纯，又不差这一个，今天一整天出去，我就不信你没有纳新人入宫的想法，章州郡的地理位置绝佳，若是萧明有异心，章州郡就是第一防线，这也就是你为什么明明收了宋故山却还把他留在章州郡，不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帮你守着这里，一个宋故山自然还是不够，他大多时候在军营，但是打仗不可能只有军营出动，后勤保障也需要有人做，否则光靠蛮力你守不了多久，现在收个女人就能完全解决你的困境，你不可能不做，至于怎么做，你早就想好了。
若不是你给一些信号，张家的姑娘根本不会来找我，也到不了我面前。
你直接收人，面上不好看，天下人很可能会效仿，导致你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如法炮制给你献媚，到时候你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还会落个好色的名声，所以，只有我在中间牵桥搭线最合适。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身份不适合谈条件，而我可以谈。”
面具被直接撕开，萧卓窝火得很。
他有时候很喜欢姜姒的直接与坦荡，有时候又很生气，姜姒什么都点得这么开。
所幸姜姒也是个懂事的，只有在俩人独处的时候这样，在外人面前，姜姒还是很给面子的。
不然，就凭她这一番言论，萧卓火上心头，真的会砍了她。
看着眼前眼中未有一丝丝吃醋，反而有些得意的眼神。
萧卓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这个女人聪慧，识时务，就是有时候嘴贱，冷血，无情。
萧卓自认为对她，他是做到了真心相待，在她的身上倾注了感情。
虽然可能不算多，但已经是他爱情的全部了，他所有的耻辱与荣耀都曾经摆在她的面前。
只有在姜姒面前，他才可以做他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是落魄被废的皇子。
他就是萧卓，最真实的萧卓。
火气在他的全身漾开。
他知道再不泄火，他真想打她一顿，顺便让人把她的嘴巴缝上，毕竟一个哑巴也不影响什么。
萧卓抱着姜姒猛地站起身，转头走进内室，一把将姜姒丢到床上，下一秒也翻身压了上去。
姜姒原本还想骂两句，可看到他眼中燃烧的熊熊怒火。
她选择了闭嘴。
不得不说，萧卓这人是脏了点，但好歹皮相上层，胸肌腹肌人鱼线，样样不缺，就连技术都练得炉火纯青。
对于这样的伴侣，姜姒还算满意。
想到刚刚自己的话，确实是说爽了。
但也是在挑战皇帝的脸面。
如今这样睡一觉就能解决的，姜姒还是愿意的。
原本还是带着怒气的人，在察觉到姜姒的迎合与沉沦时，他还是有些释然了。
他们是他同一类人，爱情在他们的感情世界里占比无比稀少，大部分时候要睡谁，宠幸谁都是利弊权衡后得出的结果。
只有对着姜姒，才是身体和心理自主的抉择，不带利弊权衡。
他不知道姜姒是不是这样。
如果是，在感情上萧卓可能会觉得自己有些吃亏，但是在理性上，他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这天下人，谁能比他这个皇帝能带来的利益大？
没有人比得上他，所以，姜姒利益的天平会永远倾向他。
这样想，萧卓的心情大好。
靠在床头，看着身旁的女子大口喘着粗气，眼神还迷离着。
他忍不住低下头又在她的眼角处亲了一口。
一只大手轻轻抚上她乌黑散乱的秀发。
待姜姒呼吸变得平稳。
萧卓双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臂，把人往上拉。
他靠在床头，而她则侧身靠在他的怀里。
屋内分外寂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和不远处火盆里烧红的炭火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地上散乱的衣服不知何时早已被收拾走。
良久，萧卓才开口，道：“按你认为的最有利的条件谈。”
“嗯。”
姜姒从未想过萧卓会不答应。
刚刚的一通胡闹，不过就是萧卓对姜姒的态度不满的一种发泄途径，并不是觉得姜姒对时局分析的不对。
“老大和老二，你要谁？”本着以后还得是萧卓要睡的女人，姜姒还是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