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人回信了没有？”
被萧卓突然这么一问，李晋中愣神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回皇上，临行前已经叮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锦州郡，不出三天，一定可以接到姜姒姑娘，此前还未收到回信。”
萧卓坐在龙椅上，捏了捏眉心。
对于手底下的人办事，他还算放心，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姜姒不肯回来。
姜姒那人爱玩，而萧明刚好又很会玩，两个人凑在一块，唱歌跳舞喝酒玩游戏，也算是臭味相投。
若是姜姒不肯回来，他的人也没办法。
不过他又想到，他派去的人打的是姜姝的名义。
姜姒一向听姜姝的话，让她回她肯定就会回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和姜姒亲近了，这次接她回来，就关在宫里，不让她到处乱跑了。
姜福站在一旁，察言观色，察觉到萧卓有些意动。
他虽然是个阉人，但也是个男人，再想到最近皇上几乎都没进后宫，寥寥几次都是去找沐贵妃，进后宫次数确实少了一点。
看着窗外天色渐暗，姜福出言问道：“皇上，今晚可否要翻牌子？”
萧卓听到声音，回了神，道：“不翻，没空，最近皇后是不是病了？朕去看看皇后。”
萧卓可没那么好心去看姜姝。
他以前可能还对姜姝有那么一点的好感，可是后来打交道多了之后，他只觉得姜姝这样的女人只适合做贤内助，做枕边人，他可能觉得自己会睡不着，
女人太聪明，太沉着，太冷静并不是一个好女人。
真正的好女人就应该像姜姒那样，长得漂亮，性格鲜活，开心了会笑，不开心了会闹。
后宫的女人大多都在他面前演，萧卓习惯了，他自己也演。
萧卓刚踏出御书房的大门，立马就有一个眼熟的小太监小跑过来在他面前跪下。
“什么事？”
萧卓声音低沉，眼睛睥睨向下，一眼就认出眼前人是沐灵嫣宫里的小太监。
心道又来拦人，心中有些烦躁，但眼下正是边关紧张之际，用人之时，她需要用沐野，所以对沐灵嫣多了几分耐心。
当然，沐灵嫣自己也知情识趣，每次都点到即止，萧卓不去她也不会闹。
“贵妃娘娘宫里新做了皇上爱吃的糕点，特地命奴才送些过来给皇上尝尝。”
萧卓让人收了糕点，回道：“皇后生病了，朕今日要去看她，等朕空了，下次再去看她。”
这句话算是解释，也算是一个承诺。
小太监得了话，当即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坤宁宫内。
皇后自从大婚后，便以生病为由，自请封宫养病，将凤印都交到贵妃手里，让贵妃主事。
姜姝摆明了态度，就是我体弱，就占着皇后的位置，你们爱怎么蹦跶怎么斗，我都只是看看不说话。。
“皇上驾到。”
小太监的声音嘹亮，整个坤宁宫的宫人都速速前来拜见，就连姜姝都走出来迎接萧卓。
“臣妾拜见皇上。”
“免礼。”
萧卓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宫内。
一如往常，大手一挥，所有宫人很有眼色地退下。
萧卓坐姿豪迈，半点不讲礼仪。
开口道：“朕带了太医来，你是自己招，还是朕让太医给你把脉。”
姜姝跟着走过来，端庄地坐在另一边，亲手给萧卓倒上一杯热茶，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她端着茶杯，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杯盖上打转。
久久才温声道：“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此时，姜姝已经在心里排查她的坤宁宫内的奸细。
她入宫隔天，姜姝就已经召集坤宁宫所有宫人问话，细细盘查过所有人的出处，有好些个身份异常的都被姜姝因为各种理由给打发了。
没想到还是有消息被透了出去。
见她承认了，萧卓当即黑了脸，浑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
姜姝当即跪了下去。
“臣妾知罪。”
萧卓不爱她，姜姝知道。
如今能稳坐皇后之位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但这些都不代表着她能给他丢脸。
“你可真行，入主中宫没几天就有身孕，是怕这天下人不知道朕的皇后给朕戴了大大的绿帽吗？”
“臣妾一定会料理干净，绝不会让龙颜有任何损伤。”
姜姝跪在地上，说话的语气温软，但眸中带着认真。
萧卓斜坐在椅子上，手指拨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在思索着姜姝的话。
“你这个当母亲的还真是狠心，那也是一条小小的生命。”
这话一出，姜姝有些诧异萧卓的变脸速度，刚刚还是帝王威严，现在就变成了以慈悲为怀。
变脸的速度极快，还反过来说她不慈爱。
萧卓的这种性子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姜姝也不是一般人，见萧卓改变语气话风，她就知道萧卓准备跟她谈条件。
“皇上有何吩咐，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萧卓脸上浮现一抹笑来，伸手虚扶一下姜姝。
“爱妃先起来，小心伤了身子。”
上一秒还是兴师问罪，下一秒就开始关心身体。
姜姝觉得这回估计要被萧卓利用个彻底，她还得死心塌地地给他利用。
姜姝坐回刚才的位置，心里惴惴不安。
“皇上想让臣妾做些什么？”
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免得到时候事态不好掌控。
萧卓两手一摊，道：“朕不想让你做什么，女人嘛！怀了孕就该好好休息，别折腾，至于你给朕戴绿帽的补偿，朕自然要向孩子的父亲讨要。”
陆文渊是个有才的，只可惜这个有才之人缺点对他的忠心，还油滑得很，让人抓不住一点错处。
萧卓不是那种小气的皇帝。
对于有才之人，萧卓就是想要先招揽，揽不下才下手除去。
如今朝堂并未像表面那样风平浪静，他如今登基未久，看不清大臣们的心，所有人表面对他恭恭敬敬，可实际上心里怎么想谁又能知道。
他如今他想找个人来替他做事，吸引那些世家贵族的火力，顺便整顿一下科举。
多年的科举舞弊，导致如今无人可用。
用一个这个不是这个世家的人就是那个世家的人，纵然那人有才有想法，也未必能不失偏颇。
他要的是那种能不被世家束缚的人来替他开路。
如今只有科举这条道，才能在最快的时间来招揽人才。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陆文渊这个人能做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