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念看到张敬晗，也有几分意外，停下脚步，她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便调转了方向。
张敬晗抬步跟上。
“张先生，留步。”两个暗处的保镖走出来，挡住他的路。
张敬晗看着夏稚念的背影，想到她看到自己时，眼神明显的挣扎，心里莫名难受。
他被无视多年，愿意真心待他的人却只有夏稚念一人，而如今，这个人也不得不和他为敌。
他很清楚他做的一切不是为她好，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但他坚信未来会给她更好的弥补和生活，也坚信能让她快乐，可现在，却有一些后悔。
她再也没喊过敬晗哥，也没有对他露出可爱的笑容，只是远远地看到他，她都会避如蛇蝎，哪怕他已经表露自己的心迹。
本以为，她多少都会有些犹豫，可现在他才知道，他一厢情愿，输得十分彻底。
慢慢收回视线，张敬晗转过身，短暂的怅然后，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就用手掐灭。
就算不能完成夙愿，让她心甘情愿爱上自己，他也要在她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扔掉烟头，张敬晗转身要走，却听身后有脚步声。
“你等一等。”已经走开的夏稚念去而复返。
面上露出意外的惊喜，张敬晗回过脸，定定地看着夏稚念。
她是跑过来的，鬓角的发丝被风吹乱，漂亮的脸蛋染上红晕，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落在人身上，叫人纷乱的心蓦然一静。
“念念。”张敬晗似怕破坏了这一幕一般，语调放的极轻，“你对我有什么话要说么？”
“一定要这样？”夏稚念问道。
张敬晗笑了笑：“哪样？”
“一定要做仇人？”夏稚念直接说道。
“可以不用的。”张敬晗说道，“虽然可能性不高。”
夏稚念抿了下唇，说道：“如果，你只是因为我难受，那请你只对付我，不要牵连别人。”
张敬晗的笑容冷了几分：“你是在为他求情？”
“他不需要我求情。”夏稚念说道，“你要对付我，我奉陪，但请你专心。”
“如果我不呢？”张敬晗微歪着头，露出几分不羁邪肆，“你知道，他才是我最大的阻碍。”
“你错了。”夏稚念说道，“最大的阻碍，是你自己。”
“也是。”张敬晗没有否认，“我的身份的确尴尬。”
“不是身份。”夏稚念摇头，“是你的人。”
张敬晗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意：“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夏稚念说道，“我愿意喊你敬晗哥，不是因为你是王家的人，是因为你表现的善良，可现在，我已经分不清以前你对我的好，究竟是真是假，因为你的心，只有你知道。”
用手擦去镜子上覆盖的水汽，张敬晗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的心……么？”张敬晗抬手，按了按心口。
明明夏稚念没有一句叱骂呵责，可此时，心却莫名的抽痛。
一下接着一下，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让他莫名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