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什么时候？在哪？”夏稚念问道。
安梨死死地抓着被子，纠结良久，才哑着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
“靠倚仗别人谋划自己的人生，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学着靠自己吧，别什么都不尝试，就把自己当成一无所成的废物，别忘了，当初你就是靠自己才走到今天的。”
该说的已经说了，夏稚念拉开门。
能留在队里，本身就是一种殊荣，可安梨却不知足，也忘记了曾经奋斗拼搏的缘故。
夏稚念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进劝告，也不想知道她日后会变成怎样。
路，是人自己选的。
要堕落，她不拦着，要努力，她不鼓励。
以后就是陌生人，任起任伏，都与她无关了。
看看时间，夏稚念直接跟吴狄吩咐了地址。
吴狄有几分意外：“小姐，你不回家么？”
“嗯。”夏稚念应一声，“要见一个人。”
吴狄没再多问，替她拉开车门，便坐到了驾驶坐上。
这是一家法式餐厅，地方不大，但格调高雅。
餐厅被包了场，灯火通明间，只有一个人坐在餐桌前。
隔着窗看清坐在里面的人，吴狄神色一紧：“小姐，我陪你进去。”
“不用，你留在车上。”夏稚念说道，“不会太久。”
吴狄被厉承霈吩咐过，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听夏稚念的吩咐，便没有多嘴。
从包里掏出发簪，夏稚念盘起长发，发簪没入发中，只留下一把小扇贴在乌黑的发髻边。
用手理了理刘海，她走下车。
门前的服务生拉开门，恭敬地问道：“是夏小姐么，张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餐厅里放着老歌，绵软的女声轻轻哼唱着歌词，仿若有万种惆怅，交织汇集。
“来了。”看到她的身影，张敬晗笑了笑，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他绅士地为夏稚念拉开座椅，“这家的法餐很正宗，我记得你不爱吃蜗牛，特意没点。”
看了他一眼，夏稚念客套地说道：“谢谢，不过不用了，家里还在等我回去。”
“最后一次，也不行么？”张敬晗问道。
夏稚念坐下身：“你觉得我还有心情跟你共进晚餐？”
“也是。”张敬晗打了个响指，吩咐人上酒，“喝一杯总可以？”
夏稚念摇头：“我不喝酒。”
“对了，你还要比赛，不能喝酒。”张敬晗体贴地找过理由，自己端起了酒杯，“你要问什么？问吧。”
“你是不是讨厌我？”夏稚念问道。
张敬晗面上露出几分仓惶，酒杯一晃，几滴红酒溅到衣袖上，他却顾不上擦拭，只焦虑地说道：“念念，我怎么会讨厌你？”
夏稚念看着他：“我不明白，如果不是讨厌，你还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对我。”
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张敬晗放下杯子，喷出一口酒气，才抬眼对上夏稚念的视线。
“因为喜欢。”张敬晗说道。
“是么？”夏稚念摇头，“没看出来。”
“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看来我掩饰的还算不错。”张敬晗低笑一声，身子前倾几分，“念念，你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