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嘉奖地说道：“二小姐的学习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殷若君应一声，正要说什么，就见管家面带喜色：“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妈！”清脆的嗓音如银铃，夏稚念把脱下的外套交给佣人，又对着夏可蕊略一点头，不冷不热地打招呼，“小蕊。”
坐在沙发上的孔然忙站起身，他本生了几分书生气，再加上淡然自得的气质，看上去倒很是能唬住人，但当目光触及夏稚念，他却像是呆住了一般，眼都不舍得眨。
看到这个人，夏稚念一把握住拳，强迫自己冷静。
上一世夏可蕊还在学校读书，也没有请家庭老师，孔然的出现也比现在要晚近一年。
又一件事件线提前，夏稚念深知这多半就是自己重生造成的蝴蝶效应。
见气氛似乎有异，殷若君开口介绍道：“念念，这是给小蕊补课的孔老师。”
“你好。”夏稚念神情疏离，平静的眼底翻滚着阴翳。
这张脸，她永远不会忘。
当初就是他口口声声打着爱她的名义，爬上了她的床，就算那一晚他们什么都没做过，可单是躺在一起，就足够让人误会。
就是那一天厉承霈出了车祸，而死因则成了发现她出轨，他借酒消愁才出了意外。
亲自捉奸的厉老夫人对她恨到了骨子里，就连厉承霈的葬礼都不让她出席。
只要想起一生挚爱的葬礼，她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夏稚念都会觉得心口还插着匕首，痛到难以喘息。
意识到自己没办法维持太久的冷静，夏稚念说道：“妈，我先上楼了。”
回到房间，夏稚念打开了包。
她没有随身携带匕首的习惯，但包里却背了一把美工刀。
虽然比不上一直练习用的那把匕首顺手，但要一击致命，对现在的她而言，绝非难事。
把推出的刀片一点点收起，夏稚念深吸了口气。
她不能杀人。
如果自己也视人命微草芥，那她和夏可蕊还有什么区别。
将美工刀扔进小包，夏稚念倒在床上。
门被叩了叩，殷若君端着热乎乎的玫瑰茶进了屋，见夏稚念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到了床上，她不禁担心：“不舒服么？要不要让季医生来看看？”
“我没事。”夏稚念坐起来，“只是有点累。”
放下托盘，殷若君柔声道：“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不用了，妈，你让我抱抱就好了。”夏稚念说着，伸出手，搂住了殷若君。
摸着她的发，殷若君笑了笑：“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得。”
夏稚念搂的更紧，将脸贴在了母亲的身上。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体温，让人只想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身为小棉袄，夏稚念从小到大都很黏人，但现在她也不常回家了，这让殷若君总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感慨。
如今看到女儿还如以前一般依赖自己，殷若君心里又是踏实，又是满足：“以后想家了，就回来，老在学校呆着，你爸成天的念叨，念的我这耳朵都要起茧了。”
哈哈一笑，夏稚念抬起头，露出晶亮的双眼：“对了，下个月该是我爸的生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