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杭城举办景点集邮活动招揽各地游客。
公园是首推景点之一，一大早已经支满了准备给游客们敲印章、送礼品的小摊子，蓝绿色太阳棚连成一条长龙。
“这可不得被人围观死？”
孙达生摇着小扇子，戴着太阳帽，刚出来十分钟短袖已经浸满汗水。
他接过工作人员送来的冰毛巾，顺手也给了棚子下戴着墨镜的江砚一块。
江砚接过擦了擦手。
这次的拍摄地点杨佑树特地没在网上通知，但粉丝都知道节目组就在杭城，从器械一点点搬上来开始，附近的游客已经拍了照开始上传。
除了游客，还有一大部分粉丝在往这边赶。
“江砚！！看这里——”
“啊啊啊厌厌好帅！他看我了！！”
孙达生眼疾手快拉住站起来的江砚，“你干什么去？”
江砚：“给粉丝签名。”
“你给我坐下！”孙达生一边擦着汗，一边咬牙切齿压着声音，“人设人设人设……收起你那副不值钱的样子，其他一切直播结束后再说。”
“你看看，连卫朔都只是坐在棚子下和粉丝打招呼。”
孙达生正说着，听到外围粉丝群中一阵嘘声。
“孙达生——放开厌厌的手——！”
“江厌厌好！孙经纪人坏！”
孙达生：“……”
给江砚乐得嘴角拼命压都压不下去，幸灾乐祸瞪了孙达生一眼。
孙达生：“粉丝行为，偶像买单，戒碳水三天。”
“？”
江砚笑容一下子收回去，骂骂咧咧动了动嘴，脸色阴沉。
坐下撇头不肯再搭理他。
“这是谁又惹到大少爷了？”粉丝中，一个拿着应援棒的马尾女生嘟囔了一句，“情绪不稳定的小屁孩，也就一群看脸的智障恋爱女盲目喜欢。”
她说话声音很轻，但架不住周围挤了一片人，旁边戴着黑框眼镜的另一个女生转头看她，小声反驳：“你都不是江砚的粉，你到这块来干嘛？”
“喜欢江砚是我们自己的事，你看不惯滚远点，再说，你自己不照样在舔卫朔那个虚伪鬼？”
两人手上的应援棒颜色都不一样。
对家粉丝一出口，双方开起麦都没有留情。
马尾女生被怼了几句，发现周围都是江砚的粉丝，自己待下去占不到好，眼底有阴霾闪过，单手插进口袋重重撞开旁边的人离开。
“啊！”万宁没留意，感觉胳膊上被什么奇怪硬物磕到。
卷起防晒衣，果然上面红了一块。
“有病。”
注意到马尾女生已经跑开，去了另一处卫朔粉丝集合地。
万宁摸了摸眼镜框，小心抱好手里的粉色礼盒。
几个同担女生善意提醒，“你怎么还带礼物来了？厌厌不收礼的。”
万宁笑笑，从闺蜜手上拿过相机准备找好角度拍路透，“万一呢。”
她眼神亮晶晶，大有一股比夏日烈阳还盛的朝气。
不经意间，摄像头角度偏移，她轻轻“咦”了一声，模糊的镜头中，看到刚才那个马尾女生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万宁从相机后探出头，鬼使神差跟上去。
……
遮阳棚下，江离听着远处粉丝叽叽喳喳狂热的声音，内心悄悄升起一股类似于嫉妒的情绪。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民心？
明星……民心……
【你别太离谱……】
“哼。”
江砚浑然不觉，只是感觉他姐现在看他的眼神，有一丝丝不善。
江蓠叹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江砚：“姐你别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我害怕。”
孙达生扇着扇子：“世子之争，向来如此。”
江砚：“？”
“……”江蓠收回视线，继续耗费内力，听着周围没什么意义的唠嗑，抬手拿了一块冰毛巾，“就是说。”
孙达生点点头，“就是说。”
江砚：“……”
“谢谢。”
有工作人员给大家换新冰好的毛巾，是卫朔助理。
江蓠记得她，一个长得有些清秀的年轻女人，二十五上下，很勤快会来事，挖过墙角没成功。
女人不太自然地看了江蓠几眼。
江蓠拿起毛巾，鼻子一动，忽而抬头微笑道：“谢谢美女，你给的毛巾好香啊。”
“香？”江砚拿起来闻了几下，“没有啊？”
助理似乎有点怕江蓠，讪讪回道：“江小姐你闻错了吧？哪里有香气……”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江蓠随意的态度，给江砚看愣了，他悄悄和孙达生咬耳朵：“你说她该不会在调戏人家吧？”
孙达生摇头，表示不知道，一边烦躁地拿扇子用力扇了扇风，感觉棚子下的制冷机功率不够大，大太阳实在折磨人。
两个节目组工作人员抬过来一铁笼，笼子用黑布罩着，里面传来扑腾的动静，孙达生被吓了一跳，往江砚那边缩了缩。
“什么东西？！”
助理邓乐说完谢谢刚要离开，江蓠毫无预兆开口问：“卫朔刚刚让你把什么东西扔泡毛巾的盆里？”
遮阳棚有好几处，几个嘉宾分坐在不同的地方，这处只坐了江砚他们和影帝牧兆川及他老婆，听到江蓠的话，几人一瞬间把目光都投了过来。
邓乐脸色苍白，眼睛快速闪烁看着江蓠。
——她怎么知道？！
邓乐此刻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她的面上不可控制出现了一抹僵硬的神色，孙达生收敛懒洋洋的神色，快速夺下江砚手上的毛巾，翻开里外瞧了瞧，没看出什么。
他想起江蓠刚刚说的话，把毛巾放到鼻子下使劲嗅了嗅，并没有嗅出多少气味。
一脸疑惑抬头。
殊不知与此同时，江蓠耳边还在源源不断传来远处棚子背后卫朔和梅梅的交谈。
卫朔：“……压下一件热搜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出现一个更大的热点，前阵子的热搜虽然下去了，但网上还有不少人在谈论这件事，我的路人缘本来比江砚好……”
梅梅：“……在直播上干这种事会不会太冒险？”
卫朔：“就是要借这次综艺的势，你不知道杨佑树的人脉有多大，这个综艺出现那么多问题现在还能拍下去……再加上等会儿的任务……”
“放心，真出事了，我有录音，事情会推在邓乐头上……”
“录音？”
“嗯，录音笔我放酒店的床头柜上，正好趁机甩掉这个女人……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