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枫丹，还是愚人众？
林尼垂着眼眸，轻声道：“[父亲]于我和琳妮特而言，是一切温暖所在的港湾。我们是[父亲]的孩子，不论现在还是未来。”
[愚人众呢……]
烟绯没有惊讶，这在她预料之内，因而平静道：“所以我呢？若是愚人众奇袭璃月港，你要将我放在什么位置。”
“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林尼急切争辩道，“岩神之心已然不在璃月，按冰之女皇的战略方向而言，至冬和璃月不会有利益冲突。”
“你能保证么？所有愚人众执行官都会坚定不移贯彻冰之女皇的理念毫无私心？”烟绯微扬着唇，平和的笑流露着些挑衅。
[富人]还对璃月满身恶意呢。
她自是知晓愚人众的立场并非一成不变，外交关系也始终围绕其中各执行官的意志、利益展开。
但她要试探林尼的底线在哪。
不论是工作还是恋爱，她都是思路非常明确清晰的人。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会去长远考虑这件事情。
“我……”林尼哽了半响，才咬牙道，“行，行，这么玩是吧。”
瞧着少年不坏好意的笑，烟绯忽然心虚地退了半步。
[怎么了？？]
她应该没说错什么话才对。
“本来想以一个普通魔术师的身份与你相处。那现在我也不装了，摊牌了。”
“你和萍姥姥那边熟了，给你爆了狠的，想必帝君也不会在意。”
见少年毫无顾忌地靠过来，烟绯慌乱地想把他往外推，急道：“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是半仙，并非完全的仙人，因而帝君没给你托梦。其实岩神之前不过假死，人家现在化身人形在璃月港退休养老呢。这件事情仙人和璃月七星都知晓，也为之保密。”
烟绯：“……”
脑壳仿佛被晴天霹雳震得嗡嗡响，烟绯迅速消化这个消息，脸上的红润都淡了些，很快镇静蹙眉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个情报，难道愚人众夺取岩神之心时你也在场？可托梦的事情也不该……”
“当然因为我也是璃月仙人。”
“……哈？？！”
烟绯此刻的表情，就像是看见田地的野鸡突然撅着屁股嚷嚷着自己是两块禽肉真君一般。
“我说，我是帝君亲授的璃月仙人、岩神眷属。”林尼按着烟绯肩膀，一字一顿。
脑子一热说完后，他便有些后悔了。
这些事情不应告知他人，哪怕是亲近之人。就是岩王帝君不计较，那也是自己疏漏犯错。
四目相对，发起狠的林尼也不管不顾就盯着人了，一副气鼓鼓的小狼狗模样。
今天底牌泄出去一堆，要是烟绯还跑了，就真的亏到云来海了。
慌乱想逃的烟绯被一把按着，只能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目光，讷讷道：“欸，你的仙术……我还以为是层岩巨渊后仙人的报酬呢，哈哈……”
“所以，你满意了么？”
常规的逼问手法对烟绯或许有用，但少女绝对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你……”烟绯蹙着眉，“你弄疼我了。”
林尼：“……”
少年放下手，烟绯肩膀一轻，压力一下小了许多，轻咳两声，又道：“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吧，愚人众和璃月如果起冲突，我和你夹在中间，立场上会很矛盾。”
没有林尼干扰打断分析，她思绪理得很快了。
[愚人众本身作为至冬官方组织，并不会敌对璃月。其内派系林立，林尼是执行官[仆人]所属，主要负责对内政务，对外仅与枫丹有所接触。]
林尼揉着眉宇，无奈解释道：“愚人众本身作为至冬官方组织，并不会敌对璃月。其内派系林立，[父亲]主要的事务也是对至冬内部，同时负责对枫丹的外交往来。除了枫丹，[父亲]几乎没有在其他地方执行过任务。”
这不算太过隐秘的情报。
林尼会这样解释，在烟绯的预计内，那么下个问题就是。
“派系林立似乎的确如此，执行官之间相互坑害也不算稀罕事吧。”
“……嗯，”林尼无语望天。
他也不清楚那几个疯子般的执行官怎么想的，把这种矛盾公开在外。
“那我找你打探[富人]的情报，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
林尼眸光闪烁，从早先的情情爱爱中脱离出来，迅速将一早的对话过了遍：“你在这儿等着我？”
烟绯轻嗔着瞥了他一眼：“也不算，起码我的确很喜欢你呀。”
林尼：“……”
似乎聊着聊着，少女也大胆了许多，这样直白的话能无比平静的说出来。但林尼不会如此，哪怕带着面具讨好过不少女孩，面对烟绯的直球，仍是一下红了脸。
“我说，你是这种很容易脸红的类型吗？”烟绯诧异地歪了歪脑袋，而后又莞尔的笑道，“还是说，你太喜欢我了？”
“……”
林尼咬着下唇，手背贴着发烫的脸颊，垂眸让自己冷静下来。
干扰情绪，干扰分析，这种手段他可再熟悉不过。
很快，脑海中几条线勾连交错，思绪逐渐明了。
他微侧着脸，皱眉道：“你不至于为了[富人]来刺探我，这是璃月七星该管的事情。和你对接的人是凝光，所以是她的意思？会做这种事情，说明我愚人众的身份在璃月七星那边已然暴露了么。”
“啧，”烟绯不由咋舌，嘟囔道，“哎，你呀别猜这么快，我还有词没念呢。”
林尼：“……所以，我猜的不错？”
“对了大半，打探到你愚人众身份的是夜兰，她告知凝光后两人便打算按下保密了。凝光判断你可以信任，其他几位七星并不知晓这件事。”
“这样……”
林尼眼眸神色有些复杂。
忽然想起之前凝光砸奥赛尔后，他还去海底偷捞群玉阁上的器具、珍宝，然后倒卖到须弥去。而凝光却对他的愚人众出身并无偏见，甚至愿意投以信任。
这下半夜睡不着都会咬牙切齿的咒骂一句——哎，我真该死啊。（雾）
林尼又抬眸瞧了眼烟绯，倒卖的事且先按下不提，这丫头折腾他的事情可得现在算清：“所以你拐弯抹角就是为了[富人]情报么？的确，愚人众内派系林立，此次[富人]针对璃月的行动是其私自计划，并不在愚人众的战略方向内。”
“我试着在不触怒执行官的情况下刺探确实无伤大雅，但也存在风险。不知道天权星大人愿意为这份情报开出什么价码呢？”
烟绯浅笑着，脸颊忽然泛上红晕。
林尼：“？？”
不是，说正事呢，你脸红个鬼啊喂！！！
[等等！]
望着少女那和煦的笑，林尼心底警铃大作。
“天权星的价码是，我们日后的婚礼事宜，只要是在璃月境内，场地自选，一切开销由她负责。”烟绯俏皮地眨了眨眼。
林尼：“……”
烟绯瞧着少年捂着脸，羞恼地蹲在原地，不由好笑地拍了拍脑袋：“怎么啦，不满意？想要抬价的话我可以帮你哦。”
“我还挺想再有一个蜜月旅行的，要是也能找凝光大人报销就再好不过了。”
“别不说话啦，你要是生气我和凝光大人合谋，我就先给你赔个不是咯。”
“真不起来呀？哎，伤脑筋呢。你要是再不起来，头发可要被我揉秃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