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层隐意识

花田错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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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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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像忍者一样悄悄穿梭在托尔彭德寂静的后巷里,在高架渠下潜行,翻墙而过,在拐角处探头探脑,在隐蔽处之间飞奔,双手还不断变换着一系列复杂的手势。

“鬼鬼祟祟的小矮子们。”流浪狗说道,他的声音在寂静中如同枪响一般突兀。

萨斯基亚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做了个在嘴上拉上拉链的手势。接着,她被一个陶罐绊倒了,陶罐在人行道上哐当哐当地滚了一阵,最后在一段楼梯边缘摇摇欲坠。它晃悠了一会儿……

然后停住了。

“巨怪们啊。”拿着三发弩弓的矮人嘟囔着,捡起陶罐,把它稳稳地放在街边。

这些忍者矮人正护送他们从斗兽场前往……嗯,她完全不知道要去哪儿。可爱小家伙们一看到安全了就跑开了,现在就只剩她和流浪狗由鲁希尔德及其朋友们带着。

这似乎是城里比较破败的一个区域,到处都是摇摇欲坠的石质尖塔,还有一股恶臭,熏得她眼睛都快流泪了。街道上空无一人,也许原因和人们夜里都避开看起来不安全的地方一样。又或许仅仅是因为一看到她来了,大家就都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贫民窟中心附近一座又大又破旧的石质尖塔前。

一个矮胖的老年矮人妇女在门口迎接他们,把他们领了进去。当萨斯基亚和流浪狗走近时,她皱了皱鼻子,“直接带他们去浴室,”她吩咐道,“我可不想让他们把我家弄得臭烘烘的。”

让萨斯基亚惊讶的是,这个矮人家里的天花板够高,她和流浪狗在里面能站直身子,不过经过门口的时候得弯腰,以免碰头。

萨斯基亚差点踩到一个从侧屋冲出来、抱住她脚踝的小身影。

“搞什么……?”她惊叫道,“索里克?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拿弩弓的矮人把男孩从萨斯基亚的脚踝上拉开,“索里克,现在听好了,”他斥责道,“我是怎么跟你说不许抱别人腿的?”

“你说那样很好玩呀!”索里克说。

“哦,不,我可没说过!”矮人说着,把兜帽往后一掀,露出一张布满伤疤、饱经风霜的脸,他轮廓分明的下巴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胡茬。

“哦,你说过的,巴尔迪。”鲁希尔德说。

萨斯基亚看了看这个矮人头顶,不对呀,他绝对不是秃头。

经过一番用好吃的东西做筹码的长时间交涉后,索里克同意等萨斯基亚从浴室出来后再去抱她的腿。鲁希尔德领着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入一个宽敞的房间,水从墙上的一系列圆孔中缓缓流入,在房间里流淌着。

流浪狗已经为这个场合脱好衣服了,他哗啦一声跳进水里,惬意地往后一躺,嘴里发出满足的哼哼声,满怀期待地抬头看着她。

“索里克就是我们能找到你的原因,萨斯基,”鲁希尔德说,“我今天早上才得知你被抓了,当时我在市场上偶然碰到这个小家伙,他正在求别人去救他的‘石头巨人’呢。”

“哦,是吗?”萨斯基亚说,“原来他是这么到这儿来的呀。”

“是啊。默娜会确保他能有个好归宿的,可怜的孩子。在那之前……你尽量别踩到他就行。”鲁希尔德关上门,指了指水,“进去吧,萨斯基。默娜说得没错,你身上确实挺臭的。”

萨斯基亚心里涌起一股恼怒,“哼,我被锁在笼子里的时候哪有机会洗澡啊!我是说,我也没指望会有人夹道欢迎什么的,但说真的,他们对我们做的这些事和精灵对待奴隶有什么区别呀?”

鲁希尔德的表情变得有些犹豫,她沮丧地看着地面,“我……对不起你,萨斯基。地下世界……本应是你的避难所,结果他们却……”她攥紧了拳头,“你刚到托尔彭德就碰上了这么糟糕的地方,真是倒霉。所有城市都有这样的地方,而且都臭气熏天。”

萨斯基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所以那个斗兽场是某种非法的地下场所咯?”

“是也不是。大议长并没有批准它,但大多数守卫都对里面发生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能从中捞到不少钱呢。每隔一段时间,斗兽场就会被查封,场主会被关进地牢,但总会有人取而代之。能赚的银子太多了,你懂的。

“但相信我,我们可不都像那些混蛋一样。我的朋友们冒着被抓甚至更糟的风险来帮我救你呢。”

萨斯基亚松了口气,“这不是你的错,鲁希尔德。你知道我绝不会怪你和你的朋友们的。”她回头看了看房间门口,能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嗡嗡的说话声。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不管他们是谁。现在都过去了,而且你们来帮我了。谢谢你们。”

鲁希尔德握住萨斯基亚长着爪子的大手,用她纤细的手指在萨斯基亚的手掌上轻轻划着,“你……对我太好了,萨斯基。”

“嗯,我这体型确实够大的。”

鲁希尔德哼了一声,“想想看,我们认识也才几个季节而已。我还有好多事没跟你说呢……”

“没关系的。咱们认识之前,我也没把我以前的生活全都告诉你呀。不着急的。”

“我还是不明白,公主,”流浪狗坐在水里,挠着胡子说道,“为什么这些小矮子要保护我们不受其他小矮子伤害呢?”

“在这儿说矮人语吧,流浪狗,看在他们的份上。”萨斯基亚说。她又转向鲁希尔德,“不过他问了个挺合理的问题。你的这些朋友都是谁呀?他们为什么要杀了其他矮人来帮巨怪呢?”

鲁希尔德皱起眉头,“这说来话长啊,萨斯基。简单说吧,我曾经带领一小队战士深入阿尔瓦里地区,一路上解救奴隶,还尽可能地制造混乱。除了我——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只有我那些勇敢的战士里有一个活了下来,讲出了这段经历,就是巴尔德里格,就是今天来救你的这群人的首领。”

“就是那个拿弩弓的家伙?”

“对,”鲁希尔德说,“他那武器可是矮人工艺的杰作呢。”

“那其他人呢?那个大个子、玩匕首的女士,还有那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妇人。”

“那个擅长用刀的矮人是巴尔德里格的伴侣,弗雷吉。早在我成为‘复仇者’之前,她就是我的朋友了。我都没想到他会喜欢她呢。”

“伴侣?你是说妻子——呃,终身伴侣?”

“对,不过我们族人里没几个会选择终身相伴的。顾名思义,伴侣只是在一段时间内相互绑定。这段时间结束后,他们可以毫无愧疚地选择续约或者解除关系。巴尔迪和弗雷已经进入第二段伴侣期了,而且还没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比谁都惊讶呢。”

“今天和我们一起的另一个人,克韦尔德沃格瓦尔,我不太了解他。他可能看起来不像,但他其实是他们当中最年轻的。要是巴尔迪信任他,那我也信。你在门口见到的默娜,是这所房子的主人兼管家。我们能住这儿,多亏了她的好客。

“回到你问的他们为什么要帮一个——或者说两个巨怪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求他们帮忙了,还有你的小朋友索里克也求他们了。”

“嗯,很高兴你又找到了你的朋友们,”萨斯基亚说。她转向流浪狗,“这回答了你的问题了吧?”

“我们不踩扁这些小矮子了,”流浪狗说道,不知怎么的,尽管他现在说的是矮人语,但听起来还是像个巨怪——而且一点都没有苏格兰口音了,“他们是友善的小矮子。”他朝她狡黠地一笑,“公主,这个水池很适合生宝宝哦,坚硬的石头能让你躺得笔直呢。”

“哦,我的天——呃,我是说,不,流浪狗。不要宝宝!”萨斯基亚使出自己最凶狠的眼神瞪着他。

“公主迟早会改变主意的,”流浪狗说,“我有耐心。”

“还没准备好当妈妈呢,萨斯基?”鲁希尔德抬头朝她坏笑着说。

“你见过他的……?”她咳嗽了一下,“那玩意儿上有倒刺啊!倒刺!跟猫一样!”

“那可是相当厉害的武器呢,”鲁希尔德说,“说不定厉害到能刺穿你那青金石外壳呢。”

“我可不怕,”流浪狗说,“我就喜欢挑战。”

鲁希尔德还是坏笑着,走出了门,“我把你和你的……”她哼了一声,“……新朋友留在这儿了。我相信要是这巨怪太过分了,你能保护好自己的。”

“那当然,”萨斯基亚说着,伸展了一下爪子,故意盯着流浪狗看。

让她松了口气的是,她在水里坐好后,流浪狗和她保持了距离。水凉凉的,但还不至于让人不舒服。一阵沉默后,他那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问道:“公主生气了?”

“没有,我没生气。”尽管他有那些让人讨厌的举动,但她在他身边并没有感到受威胁。那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而且她感觉要是没得到允许,他是绝不会再进一步的。“要不是有你,我可能都活不下来了。谢谢你。”

“你说话很不一样,就算对公主来说也是。”他说。

“我不是——啊,算了。那现在怎么办呢,流浪狗?我是说,既然你现在自由了。我想你会想离开这座城市的……”

“我还没探索过托尔彭德呢。只去过斗兽场,太无聊了。这座城市还有好多地方值得一看呢。”

“呃……流浪狗,你要知道,城防军可不会就这么让你去观光的……”

“不是一个人去。和公主一起,还有友善的小矮子们一起。那些软弱的守卫能怎么样呢?”

“实际上,他们能做的可不少呢。听着,据我所知,我们的选择有:在这儿和这些,呃,友善的小矮子们低调待着,或者赶紧离开这儿躲起来。其他做法都是自寻死路——或者再次被抓起来。我还没决定哪种选择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但你不用觉得非得待在我身边保护我什么的。你想做什么都行。”

“公主太好了。不要求我做什么。”

“那是因为我不是——”

“我选择暂时和公主待在一起。不只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有个伴儿。”

萨斯基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话。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他很孤独。可能很久都没和自己的同类在一起了。要是他知道她和真正的巨怪有多不一样就好了……不过,盟友就是盟友。甚至有可能成为朋友呢。她可不想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只要他别让那玩意儿靠近她就行。

后来,那个老年矮人妇女——默娜——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大篮子,里面高高地堆满了毛皮和布料,“穿上这些,”她简短地说道,把篮子扔在水边的地上。她看都没看巨怪们一眼,就捡起萨斯基亚的虫皮套装,满脸厌恶地打量着。

“你要把它拿到哪儿去?”萨斯基亚问道。

“拿去洗,”默娜说着,在萨斯基亚还没来得及抗议说她自己刚洗过这套衣服时,就匆匆出门了。

篮子里的衣服非常简单——基本就是些带洞的毯子,但尺寸适合她和流浪狗穿。在等着拿回自己的铠甲之前,穿着这个总比光着身子到处跑要好。

萨斯基亚走出房门,正好和鲁希尔德打了个照面。

“太好了,”她的朋友说,“咱们吃饭吧。我都饿坏了!”

鲁希尔德领着他们来到一个烟雾缭绕的房间,矮人们围坐在石砌的火坑旁的地板上。这场景就跟野营时围着篝火吃饭差不多,只不过是在室内罢了。这里并没有她读过的诸多历史故事或奇幻故事里那种摆满食物和美酒的大餐桌。矮人们一边相互谈笑着,一边啃着烤肉、根茎类蔬菜和脆面包,还大口喝着她猜应该是某种含酒精饮料的东西。那气味闻起来棒极了。萨斯基亚刚走进门,肚子就咕咕叫得很大声。所有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给我们的客人上够十个人吃的饭菜!”巴尔德里格喊道。

“最好上够二十个人吃的量,”站在火坑旁正翻转着类似烤猪的老妇人默娜说道。

看到一盘盘食物堆到自己面前,萨斯基亚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说实在的,她没准真能把这些全吃光。不过,在众人目光的审视下,她还是有点畏缩。

索里克打破了僵局,他跑过来,一屁股坐在萨斯基亚和流浪狗中间。

“那样……那样安全吗?”坐在流浪狗旁边的那个大个子矮人问道,他的目光瞟向夹在两个巨怪中间的小男孩。这家伙和萨斯基亚最初看到他披着斗篷的身影时想象中的那种矮壮矮人完全不一样。他身材高大,下巴上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胡子并没有掩盖住他相对年轻的事实。他看上去既紧张又坐立不安。

“他不会有事的,克韦尔迪,”鲁希尔德说,“萨斯基可不会吃像索里克这么瘦小的人。不过你嘛,就另当别论了……”

“别听她的,”萨斯基亚说,“我不吃人。我是个很和善的巨怪。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不就是这么叫我的吗,鲁希尔德?”

“我觉得在你照顾我之前,我还叫过你一些更难听的称呼呢,”鲁希尔德说,“不过后来我改变看法了。你确实是个和善的巨怪。你也就对着我流了几次口水而已。”

“你这可没帮上忙啊!”

“我也是个和善的巨怪,”流浪狗嘴里塞着一大块肉说道。他揉了揉肚子,看向那个矮人,矮人吓得往后缩了缩,“我只吃邪恶的小矮子。”

萨斯基亚都分不清他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她真心希望他是在开玩笑。

“她真美啊,是吧,鲁希?”弗雷吉说道,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萨斯基亚的身上扫来扫去,“我以前在地道里游荡的时候见过几个岩石巨怪,可她跟我见过的都不一样。你是怎么把她的皮肤变得这么光滑的呀?”她伸手过来,用手指顺着萨斯基亚的胳膊划了一下,让萨斯基亚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吃醋了呀,亲爱的?”巴尔德里格说道,结果胳膊上挨了一下。

“这我可不能说,弗雷,”鲁希尔德说,“没有萨斯基的允许,我可不会透露她的任何秘密。你最好自己去问她。”

弗雷吉看看鲁希尔德,又看看萨斯基亚。她瞪大了眼睛,然后突然大笑起来,“你真的很喜欢她,是吧,鲁希!真不错!”

鲁希尔德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可不是我的宠物,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不过要是城防军来查问的话,那她就只能是宠物了,明白吗?”她环顾了一下房间,其他矮人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但实际上,萨斯基是我的朋友——和你们俩一样,是真正的朋友。她救过我的命,次数多得我都数不清了,就像你救过我的命一样,巴尔迪。”

“答案显而易见,”流浪狗说道。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不少人都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公主皮肤光滑是因为她是公主呀。”

萨斯基亚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公主,行了吧?我从来都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公主。”

“其实啊,萨斯基,”鲁希尔德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父亲是个国王……”

萨斯基亚惊得张大了嘴巴。她赶忙咬了一口面包,好掩饰自己的惊讶。哦,我的天,她说得对!她心想。该死的,卡尔本!你为什么要把一切都弄得这么复杂啊?

“国王?”流浪狗说道,显然他的听力和萨斯基亚一样好,“格朗加格可没有国王。只有女王和公主。”

萨斯基亚懊恼地哼了一声。这事儿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巴尔德里格很巧妙地说出了其他矮人心里肯定在想的事,“他在说什么呀?”

“这不关你们的事,巴尔迪,”鲁希尔德说,“你们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朋友就行。我希望只要他们在这儿,你们就把这两个巨怪当作咱们一伙的。”

“行,我可以做到,”巴尔德里格说,“哦,我真希望我们在当‘复仇者’的时候能有巨怪帮忙啊……”

随着夜幕降临,杯子里的酒见了底,大家的话也多了起来,萨斯基亚开始了解到巴尔德里格这伙人是以何为生的。他们算是雇佣兵、走私犯和冒险家那一类的人。他们绝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但和城防军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实际上,这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不过萨斯基亚想不出她和流浪狗能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因为他们干的大多数活儿都需要非常隐蔽,而没什么比两个巨怪更容易引人注意的了。

索里克靠着萨斯基亚的腿睡着了,随后默娜把他抱去床上睡觉了。

“你知道吗,鲁希,”弗雷吉喝了不少蜂蜜酒,这会儿已经有点醉了,“这是自从娜迪之后,我第一次看到你笑呢……”她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还擦了擦突然湿润的眼睛,“哦,该死,我是说……当我以为你已经去了冥界的时候,说真的,我还为你感到高兴呢。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和愤怒之后,你终于能安息了,能和她在一起了……”

“亲爱的……”巴尔德里格皱着眉头看着他妻子,又满怀歉意地看向鲁希尔德,鲁希尔德的笑容已经僵住了,变得很难看。

“让我说完!”弗雷吉说,“我是说,我都没法想象你在上面经历了些什么。那么多痛苦,那么多愤怒。可你现在还在这儿。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很……”她把头靠在巴尔德里格的胸口,眼睛微微闭上了。

“她想说的是,看到你笑,我们再高兴不过了,”巴尔德里格说,“真高兴你能回来,我的朋友。我每天早上醒来都得揉揉眼睛,好让自己相信这不是在做梦。说到梦……”他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弗雷吉,笑了笑,“我们该去睡觉了!祝你们大家晚安。”巴尔德里格尽力搀扶着弗雷吉靠在自己肩上,两人摇摇晃晃地朝他们的房间走去。

挺可爱的一对儿。萨斯基亚几乎都能把他们当成自己大学里的老朋友了……要不是他们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一个人的话。

晚饭后,鲁希尔德把萨斯基亚拉到一边,悄悄跟她说话,“你觉得怎么样,萨斯基?”

萨斯基亚冲她笑了笑,“觉得什么……?”

鲁希尔德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腿,“当然是觉得巴尔迪他们怎么样呀!”

“我挺喜欢他们的。他们看起来挺……实在的。”

“嗯,他们可不是你想象出来的虚构人物,如果你担心这个的话。”

萨斯基亚打了个哆嗦,“在这个世界上,可说不准呢……不过,是啊,如果他们用得上我们这两个走几步路就能把整条街的人都吵醒的巨怪的话,我倒是可以和他们一起共事。”

“那就好,”鲁希尔德明显松了口气,接着她又皱起了眉头,“因为有件关于他们的事我还没告诉你呢……”

萨斯基亚扬起眉毛,“哦?别告诉我!他们其实是政府的秘密间谍!”

“不是。我都不知道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不是那样的。我没告诉你的是,他们信奉一种很特别的信仰……”

“信仰?就是宗教那种吗?那怎么会是个问题呢?”

她的朋友低头看着地面,明显有些不自在,“我……啊……你看啊,他们是你父亲的追随者。”

萨斯基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简单地说了句:“哦。”

“对。”

“哦……”

“对。”

“哦……好吧,我不说了。所以这些人,怎么说呢,是我父亲的粉丝?太棒了。”

“我不懂‘粉丝’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从你的语气能听出来你不太赞同,”鲁希尔德说。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了!好像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比我更了解我父亲。或者说至少他们都自以为很了解。都过了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有崇拜者……这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崇拜’这个词不太准确——对他的很多追随者来说,至少是不准确的。正如你所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更多的是对他所代表的东西的一种信仰:反抗那个如今坐在琥珀王座上的暴君。”

“哦。我想这也不算太糟。不过这有点像是在自寻死路啊。等等……如果你和他们一起共事,那你也是……你们叫他们什么来着?”

“卡尔本信徒,”鲁希尔德说。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在一段非常黑暗的时期之后,巴尔迪和其他人一直陪着我。现在,见到了你,魔王的女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要是我在你面前下跪,你可能会想踩扁我呢。”

“没错,”萨斯基亚说,“那这些卡尔本信徒有多认真呢?他们只是每周日去参加集会呢,还是会以他的名义密谋推翻某个实实在在的神呢?”

“这得看你问谁了。在我们族人当中,有人痛恨魔王,有人只是嘴上敷衍他……还有些人要是他——或者他的继承者——能再次崛起的话,愿意追随他到天涯海角。我的朋友们,可以说,比大多数人都要更认真些。”

“见鬼,”萨斯基亚轻声说道。

“就他们所知,你只是个巨怪,萨斯基。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一直这样。或者……”

“或者我可以告诉他们。但他们凭什么相信我呢?这有点太牵强了。”

“如果我把我所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他们,他们就会相信的,”鲁希尔德说,“而且你可以给他们看看你的肚子。”

“什么?哦,对哦。没有肚脐。流浪狗都看到了,可他什么都没说。”

“他是个巨怪呀,萨斯基。”

“什么,真的吗?我还以为他是只大章鱼呢。”

鲁希尔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戳了一下她的腿,“他们会相信你的。等他们相信了——等他们把你看作卡尔本的继承人——你会发现地下世界里再没有比他们更愿意舍命保护你的人了。”

“我可不想有人为我送命!”萨斯基亚说,“我就是……我自己,不是什么恶魔救世主!我可没做过什么能配得上这种忠诚的事。”

但接着她想到了自己要面对的情况。一个实实在在的神,阿贝利翁,想要她的命。没有盟友,而且是大量的盟友,她根本没希望战胜这样的对手。她想起了阿贝利翁入侵她梦境时和他发生的那场冲突。她赢得了那场战斗,但她很清楚要是面对真正的阿贝利翁,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叹了口气,“我会……考虑一下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我现在该去睡一觉了。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

那天晚上,她和流浪狗同住一个房间,那是个很大的储物室,里面摆满了高高的架子,架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工具和容器,还有杂乱的工作台、武器架和箱子。他们把架子推到一边,给巨怪们腾出地方来睡觉。这个房间的天花板比尖塔的其他地方还要高——高到萨斯基亚能站直身子,伸展一下后背。不过她可没打算接下来八个小时都站着。

她的床就是一张草垫子和几条小毯子,毯子小得几乎盖不住她的腿。不过,考虑到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睡的地方,这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奢侈的了。

萨斯基亚似乎几周来头一次慢慢放松下来,她细细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对于一帮恶魔信徒来说,鲁希尔德的朋友们看起来还挺不错的。要是她能摆脱脑海里他们在她这个新女神面前卑躬屈膝、高呼“哈哈哈”的画面就好了!她想象着自己斜靠在一个巨大的骷髅王座上,一群小个子男人给她涂油、按摩。这画面又让她浮想联翩……哦……

她已经有一阵子没做过那种梦了。

第二天早上,萨斯基亚醒来发现脚边有个包裹:她的虫皮铠甲,洗得干干净净,而且缝线也加固过了。是鲁希尔德做的,还是默娜做的呢?

她刚穿好衣服,鲁希尔德就端着一盘闻起来很香的面包和几杯热气腾腾的饮品进来了。

“哦,哇哦!”萨斯基亚说,“客房服务呀!我都能习惯这样的待遇了。”

鲁希尔德茫然地看着她,“睡得好吗?”

“哦,是啊,”萨斯基亚说道,想起自己做的梦,脸一下子红了,“实际上睡得挺好的。可比睡在石头上或者笼子里强多了。”

她抿了一口饮品,尽量不让自己露出难看的表情。这肯定不是咖啡。

“我没啥可抱怨的,”流浪狗说,“就是公主打呼噜打得跟鼻塞的猪鼻兽似的。”

萨斯基亚瞪着他,直到鲁希尔德插嘴道:“哦,这听起来倒挺像萨斯基的。打呼噜的声音比狂风中松动的木板嘎吱声还大呢。”

“比发情的猛犸象叫声还大。”流浪狗附和道。

“大得能把墙上的瓦片都震下来了。”

“你们闹够了没?”萨斯基亚说,“哎呀,要是我知道今天是捉弄我的日子,我就干脆赖在床上不起来了。”

鲁希尔德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吃完饭的话,外面有个小男孩等着跟你好好道个别呢。”

原来,默娜已经给索里克找到了一户新人家:一对没有孩子、想收养孤儿的夫妇。今天她就要带他去和那对夫妇团聚了。这孩子可一点都不想离开。

“我想留下来!”他哭喊着,紧紧抱住萨斯基亚的腿。

萨斯基亚强忍着喉咙里的哽咽,“别担心,孩子。我们会再见面的。”她其实一点都不确定能不能再见面,但她还能说什么呢?“我相信你会喜欢你的新家人的。而且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不想安全!”

“可我希望你安全啊。而且在我身边你永远都不会安全。很抱歉,但事情就是这样。”

她没说出口的是,尽管她挺喜欢鲁希尔德的朋友们,但索里克在他们身边也不会安全。这里可不是养孩子的地方。

索里克离开后,一种慵懒的忧郁情绪笼罩着她,怎么都挥之不去。这种情绪可能是因为索里克的离开而引发的,但她知道,这更可能是昨天一连串会面和惊人发现带来的情绪反弹,再加上之前数周不间断的挣扎和危险造成的。她需要休息。休息几天,她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

几天后,萨斯基亚觉得无聊透顶了。鲁希尔德和她的朋友们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在城里不知道忙些什么。不管他们在外面搞什么名堂,显然他们觉得那些事不适合巨怪参与。

她被困在屋里,只有流浪狗和默娜陪着。默娜显然不喜欢巨怪,不过这也难怪,真的。这房子本来就不是给这种大家伙造的。看到一个身形巨大的怪物在阳光房里四仰八叉地躺着,只一脸满足地傻笑着,谁能不心烦呢?顺便说一下,那说的是流浪狗,不是萨斯基亚。她可从来不会——好吧,除了高中最后一年那次她喝得酩酊大醉那次——不过那是题外话了。萨斯基亚尽量不去招惹别人,可她的脚又大又沉。还是会……出岔子。她周围的东西动不动就被弄坏。

无聊、幽闭恐惧,再加上觉得自己无所事事、待得太久不受欢迎,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在她心里形成了一股不满的乱麻。她得出去。她得做点什么。

所以,当鲁希尔德来找她,提出一个提议时,萨斯基亚兴奋得都快按捺不住了。

“我们有个活儿,全员出动——包括你和流浪狗——如果你们准备好了的话,今晚头更天就开始,”她朋友告诉她,“几个季节前,我的朋友们发现了一个入口,通往埋在城市地下的古代墓穴中一处未经探索的区域,而且——”

“哦,我太想参加了!”萨斯基亚说,“冒——险——啊,我们要去冒险了!”

鲁希尔德冲她露出一个困惑又好笑的微笑,“站在我面前的这人是谁呀?你把我的萨斯基怎么了?”

他们在头更天,也就是午夜时分出发了,运气好的话,这个时候街上不会有太多人,也就不会有人对两个怪物走在街上有什么意见了。

“我得问一下,”准备出发的时候,萨斯基亚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走下水道呢?那样不是,我也不知道,更隐蔽些吗?”

鲁希尔德伸手去拉兜帽,抬头看着萨斯基亚,那眼神就好像萨斯基亚小时候脑袋被摔过似的。说起来——有意思的是——据她妈妈说,她在地球上的时候还真被摔过脑袋呢。不过小萨斯基亚经历了那次磨难后倒也没落下什么毛病。

“萨斯基,你们巨怪根本没法从下水道通过呀,”她朋友说,“大多数下水道的管子都太窄了,就连矮人都挤不过去。而且就算不是那样……跟我们在威尔伯贡德呼吸的清新山间空气比起来,那下面的空气可是相当致命的。这可不是夸张的说法。我们要是在下水道里待上超过一个钟头,可就活不了了。”

好吧,这下明白了。下水道不行。现在萨斯基亚不禁好奇,是矮人拉的屎特别致命呢,还是所有地方的下水道都有同样的问题。

由于没有合适的掩护,他们只能靠把握好时机、制造干扰以及控制人群来偷偷带着两个巨怪穿过城市。这招……大体上还算管用。不过中间出了个岔子,有个矮人女士一直尖叫个不停,直到克韦尔迪给了她后脑勺一下才消停。嗯,那可不是他们最光彩的时刻。

他们走了一个小时后,巴尔德里格小声让大家跟着他走。

“墓穴在那边呢,笨蛋!”弗雷吉指着西边说道。

“我知道啊,亲爱的。不过既然到这儿了,我想带我们敬爱的首领去看样东西。”

弗雷吉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皱着眉头瞪着她丈夫,“你这个邪恶、残忍的混蛋。”她叹了口气,“但她迟早都会知道的……做好心理准备,鲁希。你不会喜欢这个的。”

他们朝着纺锤柱那根巨大的石柱悄悄走去,石柱上有成千上万扇窗户,照亮了周围的尖塔,萨斯基亚的心跳开始加快了。

巴尔德里格拍了拍鲁希尔德的肩膀,指着一座矗立在精心布置的岩石花园中的高大大理石雕像。雕像刻画的是一个身着精美铠甲、披着随风飘动的斗篷的长发矮人女子,她高举着一根魔杖,魔杖顶端有着明显的阿尔利姆那种琥珀色光芒。她神情坚毅,毫不妥协,而且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瞧瞧,她可真美啊,”巴尔德里格扬起一边眉毛看着雕像说道。

鲁希尔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哦,不,他们不会这么做了吧!”她的声音里透着愤怒。

“哦,他们就是这么做了呀!”巴尔德里格笑了起来,“我得说,雕刻师把你的模样雕得可真不错。”

萨斯基亚凑近仔细看,能看清刻在纪念碑底座上的铭文:

复仇者

塑造者,女儿,母亲,复仇者

在危险面前无所畏惧

锻造者,战士,解放者

我们怀着复仇之心崇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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