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有兴趣养个米虫吗？乖巧听话的那种，还可以用，不想用的话，你放着就行。”
符渊这话说的十分唐突，他其实不清楚张乐萱家里是什么经济情况，但他并不想清楚。
因为他当初看到蹲在角落哭泣的马小桃时，也是这么说的。
反正他也只是，想要找一个能陪在他身边的人而已。
‘大不了和那时的小桃姐一样，自己出去靠脸去赚钱养她好了……’
‘等把「弱鸡」小桃姐救回来之后，我再一起养这漂亮的大姐姐好了。’
‘她应该不会嫌弃我的吧……’
可符渊正这么想的时候，还是看到张乐萱眼里那抹错愕。这股视线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从他的头上淋下去，把他从那些想象中唤醒。
‘那老杂毛鸟，当初好像也是这么看我的来着。’
然后小桃姐就被带回去了，只留下一个地址让他送信，甚至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恶心啊，你的小桃姐嫌弃你，她的师傅也嫌弃你，所有人的嫌弃你，那你还找她干什么？’
“……当我没说吧。”
符渊像是不在意一样把头扬起，瞳孔里是挂着魂导灯的天花板，掩饰着眸中的失落与自卑。
‘也是啊，毕竟像我这种卑贱又堕落的家伙……怎么有资格找新的家人呢？’
符渊本来是真心觉得，这个能给他特殊感觉的大姐姐，完全可以和小桃姐一样，当做自己的家人的……
“我还没说拒绝呢。”
张乐萱虽然不会读心，但是气氛还是会看的。
少年身上不自觉散发的孤独感让人感到忧郁，甚至连那根羽毛都暗了下去，这些怎么显眼的东西，她很难看不出来。
而且本身……张乐萱就没打算拒绝。
“真的吗？”
符渊连忙看向面带着完美微笑的女子，眸中重新有了亮光，就连自己那根羽毛都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为闪耀几分。
张乐萱看着少年从刚刚那副忧郁，转换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忽然感觉符渊脑袋上仿佛多了两只耳朵，屁股后面也多了一条尾巴在那晃悠。
‘可爱……’
张乐萱微微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只是模棱两可的说到。
“这就要可就要给姐姐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特长咯～”
她还想多看看符渊这个样子。
听到有希望的符渊，连忙小跑到张乐萱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臂开始推销起自己，
“我会做饭，会帮人做魂导器，也会帮别人治病……我还能出去赚钱养你的！”
虽然说了不少，但他对自己最擅长，也是最自信的事情……选择了绝口不提。
张乐萱此时只感觉鼻子一热，如果说刚刚只是说刚刚是快流鼻血，那么现在是真要流鼻血了。
她连忙将视线从少年那可怜的样子挪开，像是求饶似的说到，
“好啦好啦，答应你就是了嘛。”
“真的？谢谢大姐姐！”
兴奋的符渊抱住了女子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再次抱住了一根希望的稻草，久久不愿松开。
张乐萱也回应着少年的热情，温柔的抚摸着少年背后柔顺的长发，表情之中满是对他的宠溺。
‘真是太好了……’
……
“所以小渊……你想先去找另一位姐姐？”
张乐萱好看的小脸虽然尽力在保证温和，但是粉拳已经完完全全的攥紧了。
硬了，拳头硬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来着，但没想到他已经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了。
这样也就算了，现在你符渊还想把她抛下，自己一个人去找他的另一个“姐姐”……
‘那我又算什么，你姐姐的代餐？是不是找到她之后，就该把我忘了？’
张乐萱很想直接质问出去，但看着少年发侧那暗淡的羽毛，她忽然又把自己的话收了回去。
‘算了，你也很不好受……’
符渊看到张乐萱那隐隐要爆发出来的愤怒，低落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想要离开的事实。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渣男，虽然他经常这样做，但是张乐萱在他的心里完全不一样……
最起码，符渊不想看到她失落的视线。
“因为当初的小桃姐很柔弱、很可怜，就像乐萱姐昨天一样……”
“等会，你想找的那个姐姐……叫做小桃？”
张乐萱的眼神变的微妙，连忙打断了符渊说的话。
他口中的这个名字，再搭配着那个奇特的鸟羽发饰，让她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符渊说的小桃姐，不会是我们内院的那个马小桃吧？
就她那个刚突破魂圣的修为，加上那火爆的脾性，怎么看都和柔弱两个字沾不上边啊？
可沉浸在过往中的符渊没注意到她眸中的异样，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说到，
“小桃姐很弱，明明是受了重伤的废柴，被我捡到之后还说什么，「等小桃姐我恢复了，我就带你游历千山万水，真正的包养你」这种话”
“真是笨蛋，明明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回忆到这里的符渊，像是想到什么很甜蜜的东西一样，脑袋旁边的发饰还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也不讨厌她这笨蛋的样子就是了……”
那段时间虽然恶心，但的确是他最高兴的日子。
‘不，如果是那个小桃的话，现在是真的能包养你的……’
虽然张乐萱也为他这种笑容而感到开心，但是心里总有些酸溜溜的，于是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盯着他。
“盯……”
符渊完全没注意到她这些，只是自顾自的往下说着，
“小桃姐体表的伤好得很快，但就是用不出多少力气，所以赚钱什么的都是我出去赚的……”
张乐萱眼神微微闪烁，她已经确定了符渊口中的小桃姐，就是他们内院的那个马小桃。
三年前的马小桃，的确是在一次清缴邪魂师的行动里面，受了很严重的伤，并且经历了很久还没回来。
那件事张乐萱记得特别清楚，除了小桃的邪火被暂时治愈了之外。
还因为那次行动中，负责照看着小桃的人……是玄老。
那次还是言少哲院长跟蔡媚儿前辈亲自出手，才把昏迷着的马小桃，完好无损给找回来的。
想来，也就是言院长没有注意到符渊就带走了马小桃，最终才导致的这一切误会的发生……
此刻的张乐萱也想清楚了所有问题，心里也不禁涌现些许喜悦。
既然只是找马小桃，那么只要她肯帮忙，很快就可以做到了吧？
我们只要出门就可以了……
张乐萱轻笑了一声，轻轻的抱住了回忆过去的符渊，亲昵蹭了蹭少年的脸颊说到，
“那么，我来帮你吧。”
“我和你一起找回你的小桃姐。然后你们两个，一起过来被我包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