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啊，也就这几分钟的事，他马上就得醒。”
“等他一睁眼，你就能跟他好好唠唠，说不定一下子就把问题的关键给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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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眠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睛。
一睁眼，熟悉的医院场景映入眼帘，消毒水味直钻鼻子。
头顶破灯晃个不停。
昏黄灯光一闪一闪，晃得陈思眠脑袋嗡嗡响。
胃里也翻江倒海，难受得很。
下意识想活动身子，却发现被五花大绑，根本动弹不得。
再看旁边仪器闪个不停，发出滴滴声，心烦意乱。
“你们搞什么！赶紧放开我，解开这破绳子！”
医生：“陈先生，消消气！“
“您现在身体虚，可别激动，伤口崩开就麻烦了！”
“我又不是小孩，知道养伤，但你们凭什么绑我？”
“我又不是罪犯，凭什么这么对我！”
“陈先生，真没恶意，怕您情绪上来伤着自己，这是为您好呀！”
“为我好？绑病人就是为我好？”
“这是虐待，我要投诉，让你们医院吃不了兜着走！”
陈思眠故意狠绝，眼神满是愤怒不甘。
医生无奈叹气，摆摆手：“行吧行吧，这就解开，您可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解开之后，陈思眠活动酸痛手腕，白了医生一眼，没说话。
坐起身冷冷扫视周围人，目光如刀，让人胆寒。
林悦见状，缓缓上前，轻声说：“陈先生，我是心理医生林悦，聊聊好吗？”
陈思眠抬眼，眼中闪过狐疑，沉默片刻嘲讽笑了：“心理医生？你们觉得我疯了？”
林悦不慌不忙，“陈先生，只想了解您，帮您解决问题，不是贴标签。”
“您愿意说说困扰，说不定会好受些。”
陈思眠眼神微动，似被触动，又恢复戒备：“你们不会懂，说了也没用。没人懂我！”
“陈先生，说出来我们才懂您感受呀。不试怎么断定我理解不了呢？”
“行啊，聊就聊。”
“你想让我聊什么？对我哪段‘精彩’过往感兴趣？”
林悦以为他松口，紧绷神经放松些，语气轻快：“先从简单的来，跟我做深呼吸，放松。”
“来，深吸一口气……”
说着自己先示范，胸脯隆起又落下。
陈思眠跟着做，脸上假笑，嘴里嘟囔：“好嘞，深呼吸。”
呼气时心里不知盘算什么。
“再来一次，呼气，释放全身紧绷，放松……”林悦继续引导，眼睛紧盯陈思眠，不放过细微表情变化。
陈思眠配合“完美”，表情从抗拒变平和，呼吸均匀。
众人长舒一口气，以为局面稳住，林悦也暗自松气，以为成功破冰。
谁料，陈思眠突然睁眼，偷偷拔掉输液管。
“陈先生，现在能说了吧，什么让您暴躁，心底害怕什么呢？”
陈思眠嘴角上扬，扯出诡异笑意，不紧不慢开口：“让我暴躁的原因？我害怕什么？”
“哼，你们真的想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调整姿势，被子微微起伏，没人注意。
对，想帮你卸下负担，说出来会好受。”
陈思眠仰头大笑，笑声突兀，“你们帮不了，什么都不知道！”
同时，藏在被子里的手摸到床边，手指用力，准备行动。
医生皱眉，担忧地给黑衣杀手使眼色，三人绷紧神经，准备应对。
林悦仍镇定，倾身轻声说：“也许现在不了解，你说我们就懂，给彼此机会，好吗？”
“好啊，我怕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打着‘帮助’旗号，把我困在这鬼地方！”
话音刚落，他双腿一蹬，像发狂野兽朝门口扑去。
黑衣杀手反应快，冲上去阻拦。
陈思眠闪身避开，顺手抓椅子砸向医生。
医生惊恐缩身，椅子擦肩飞过，撞墙碎成几块。
林悦站着，飞速想对策，知道过激举动会让局面更糟。
“陈先生，别冲动！情绪激动对身体不好。”
“我们不是敌人，委屈可以说，一起解决！”她大声喊，尽量平稳声音。
陈思眠不听，陷入疯狂，眼神决绝。
跑到门口拉门把，发现门反锁。
他彻底爆发，双眼通红，青筋暴起，抡拳砸门，巨响回荡。
“放我出去！混蛋，谁也别拦我！”
他不停砸，手背磨破，鲜血滴地，可像不知疼，依旧疯狂。
林悦心疼，冲过去，关切脸，声音颤抖：“陈先生，消消气，别冲动，放松。”
“滚一边！少假惺惺！”陈思眠嘶吼，声音震耳。
俩黑衣杀手从两侧包抄，一人抓一胳膊，想拉开他。
陈思眠不就范，肌肉紧绷，发力挣脱一手，迅速给一杀手胸口一拳。
杀手连退两步，差点摔倒。
陈思眠失控，扑向另一杀手，拳打脚踢，声嘶力竭咆哮：“谁让你拦我！”
“我要见姐姐，道歉！别挡路，滚！”
招招狠，杀手左躲右闪，有些招架不住。
林悦心急，灵机一动，追着问：“你姐姐是谁？讲讲，或许我能找她！”
陈思眠疯魔，咆哮：“你们懂屁！”
“谁也救不了我，只有她！只有她能救我！”声音绝望疯狂，震得空气颤抖。
林悦：“陈先生，快说，她是谁？说出来一定帮你找，求你冷静！”
“放我出去！见她！现在！立刻！”
他双眼血红，被痛苦执念烧透。
突然转身，全力一拳砸门，门凹一大块，金属扭曲嘎吱响。
“都给我滚！”陈思眠又吼，伤口崩开，鲜血染红病号服，滴在地上。
医生说：“再折腾，伤口崩开，失血过多就危险了！”
林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眼神透着决心。
她轻轻走到陈思眠跟前，小声说：“陈先生，灯光慢慢暗了，耳边只有我的声音，其他都模糊了……”
说着，她抬手在空中慢慢摆动。
陈思眠一开始疯狂挣扎、骂骂咧咧。
可听着林悦的话，动作渐渐慢了，眼神也开始迷离。
林悦见状，继续轻声引导：“你的身体越来越放松，肌肉不再紧绷，像飘在云端，没负担……”
陈思眠呼吸平稳，拳头松开，身体摇晃，像要睡着。
黑衣杀手和医生们紧张地看着，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