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察觉到乌海细微的动作，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识趣地没有再盯着白梨，而是将话题转回乌海身上。
“hines，这段时间忙什么去了？我们的聚会你可好久没出现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退会了。”
乌海神色平静：“出国做一些生意而已。”
布鲁斯轻笑一声，眼神晦涩地瞥了一眼白梨，意有所指：“我看不止。”
在他的记忆中，乌海向来独来独往，从不带女伴出席任何社交场合。
今天，乌海不仅带着白梨现身，还对她呵护有加，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白梨长着一张东方面孔，又不太像普通亚裔。
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也看上去并不简单。
布鲁斯不禁联想到乌家曾经与东方千丝万缕的联系，脑海中瞬间浮想联翩。
白梨会是某个东方家族的人吗？
要和乌海联姻？
乌家将来要往东方发展吗？
为什么突然要回东方？
难道是乌家提前知道了某些国际形势的变化吗？
就在这时，一位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过。
布鲁斯顺手从托盘上拿起两杯香槟，一杯递给乌海，一杯自己轻抿一口，随后狡黠地说道：
“对了，和你透露个消息。最近赛亚那边发现了新的油田，不少人都想搭上这趟顺风车。hines，你要是有兴趣，咱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说不定携手合作，就能把这块肥肉拿下。”
乌海接过香槟，并未喝，只是轻轻晃着酒杯：“最近精力有限，实在分身乏术。而且，你说的那块油田，背后局势复杂，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白梨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在乌海和布鲁斯之间来回游移，一字不落地聆听着两人的交谈。
“国际资本运作”、“当地武装团伙”、“军火承包商重新洗牌”……
这些平日里只在电影或新闻报道中听闻的词汇，如今从乌海和布鲁斯口中轻松说出。
这就是真正财阀之间才会出现的交流内容吗？
原来所谓上流社会的觥筹交错，不过是把军火交易装进水晶酒杯，那些颔首间交换的，或许就是某个小国的经济命脉。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乌海身上。
这个在她记忆中总是带着慵懒笑意的男人，此刻仿佛换了一个人。
言辞犀利，对局势的分析入木三分，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
白梨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乌海，果然没那么简单。
他并非刻意隐瞒，只是在两人在相处的时候，从未提及这些利益纷争。
在倾听的过程中，白梨越发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乌海所处世界的巨大差距。
自己的那些产业和乌海的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白梨很快又自我安慰好了。
乌海现在拥有的，是从他爷爷那辈就开始积累的。
自己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能做到现在，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
而且，她还拥有神豪系统的助力，能不能站到和乌海同样的高度，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
两人的谈话很快结束。
乌海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揽住白梨的肩膀，侧脸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声问道：“抱歉，让你等久了吧？”
白梨看着乌海在外人面前这副温柔绅士的模样，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
她有些适应不良地抽了抽嘴角回答：“没。”
乌海带着白梨，步伐从容地朝另一边走去。
远离布鲁斯后，乌海才变换神情，周身气息也随之冷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道：“小梨子，布鲁斯这个人，你没有必要认识。看似精明，实则目光短浅，如果不是有Apache智囊团，屁也不是。”
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轻嗤一声：“而且还是个脑子长在女人身上的家伙。”
白梨好笑地看着乌海：“既然你这么瞧不上他，怎么还和他聊得那么热络？”
乌海“啧”了一声，神情无奈，解释道：“以前上学的时候不懂事，购入了Apache的原始股，后来发现与布鲁斯同为porcellian club一员，想抛也抛不掉。”
“porcellian club？”白梨没听说过。
乌海垂着眉眼解释道：“porcellian club是我大学参加的学生社团，大家都叫它‘猪社团’。”
猪社团……白梨在心里反复念叨这个名字。
听上去怪怪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社团，才会给自己起这个名字？
见白梨满脸好奇，乌海故意勾着她的兴致：“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社团奉行享乐主义，社团里虽然存在布鲁斯这样没品的家伙，但社团活动很有意思，回头带你玩——”
白梨确实被乌海勾起了一些兴致。
虽说国内某些大学的社团也是五花八门，但一定没有“猪社团”的存在。
要说哪些家伙最会玩，还得是这些祖上有矿的主。
白梨嘴角含笑，连连称是：“知道了，我答应你了，犯不着一直提醒我，倒是你，答应介绍人给我认识的，自己却先聊起来了。”
乌海闻言，将手中一口未动的香槟递给了路过的侍应生，又装起了绅士：“我的错，这就带你过去。”
本身上流社交圈对白梨——这位新斩获阿波罗大奖的华人投资客就非常感兴趣，有了乌海的介绍，结识的过程非常顺利。
白梨注意到其中几人在[名流八卦手册]中有过提及。
初见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有关他们的八卦。
——当然，都不是什么好的八卦。
她费了好大劲，才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克制住当场笑出声的冲动，得体地与对方握手。
奢华的宴会厅内，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精致的西装与华丽的晚礼服，舒缓的古典音乐，手持香槟，轻声交谈。
有着几项逆天的词条与属性，征服这些豪门，白梨并没有费多少心思，只要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讲他们喜欢听的就行。
不求今天当场能获得什么深厚的情谊，或是能谈下什么生意，为的只是脸熟而已。
细水流长，这些人脉资源，以后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