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隔着防弹玻璃凝视着培养舱，那淡蓝色营养液里悬浮的长发让她想起了海里的水母。
突然，舱内少女睫毛发出一阵颤动，紧闭着的眼皮下出现剧烈的眼球运动——她在做梦！
“脑电波图谱显示β波异常活跃，”技术员调整着示波器道：“这些女孩正在被迫进行高强度思考。”
屏幕突然跳闪，监测仪的波形与隔壁房间审讯室的声纹分析曲线形成完美重合。
罗飞推开实验室门时带进一阵咸涩的海风，他手里举着的平板正在播放国际刑警同步画面：马来西亚警方在巴生港截获的集装箱内，三十个培养舱正通过网络上传数据包。
“她们是活体服务器。”夏雪把频谱分析图投射到玻璃上，β波尖峰与数据包发送时间完全同步，“犯罪组织在利用人脑进行加密货币挖矿，同时处理暗网的实时直播数据流。”
法医林小曼戴着双层手套走进来，镊子夹着的金属环还在滴血：“每个颈环内侧有192个微电极，直接刺入延髓。我们找到三个女孩后颈有陈旧性穿刺伤，”她调出解剖照片，“最早的手术疤痕超过七年。”
话音刚落，实验室突然断电，墙角的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所有培养舱的警示灯同时转红。
夏雪飞身扑到控制台前，发现远程指令正在格式化存储单元，她果断拔掉主电源插头，却听到此起彼伏的机械锁扣开启声。
“小心！”罗飞大叫着一把拽着她往后撤去。
此时1号培养舱的少女猛然坐起，瞳孔扩散到几乎占据整个虹膜，她右手精准抓起林小曼的解剖刀，刀尖在距离自己颈动脉两毫米处堪堪停住”
“杀、杀...了我..."；”少女喉咙里发出电子合成般的声调，握刀的手却反向刺向林小曼。
夏雪抄起身边的灭火器果断的砸了过去！这下正砸中她肘关节，金属断裂声混着骨骼错位声在密闭的空间里炸响。
其他培养舱接连被开启，女孩们以诡异的姿势慢慢爬出舱体。
夏雪注意到她们太阳穴都有新缝合的伤口，扯开纱布，后面是硬币大小的脑机接口。
冲在最前面的女孩突然抽搐着倒地，然后后颈冒出一缕青烟——原来是罗飞用泰瑟枪命中了她颈环的充电触点。
“攻击金属环！”夏雪大喊着撞翻操作台，抓起备用电源线甩给林小曼，“给她们反向充电！”
混乱中，她瞥见主控电脑的销毁进度条卡在97%，残存文件里有个命名为“蔷薇园”的加密文件夹。
在她正要插入破解密钥时，整面玻璃幕墙突然爆裂，戴着夜视镜的突击队员索降而入。
“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领头的女人亮出证件时，夏雪发现她颈侧纹着的血色蔷薇——花瓣数量正好十七枚！
———
凌晨四点，临时指挥中心飘荡着速溶咖啡的焦糊味。
夏雪把破解出的脑电波数据导入地图，七个红点正在东海移动。当她把坐标与船舶识别系统比对时，后背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这些竟是参与环太平洋军演的各国军舰！
“她们在监听军用频段。”通讯科的技术员声音发颤，“有个女孩的脑波图谱破译出来是'；宙斯盾系统故障代码'；。”
罗飞把枪套调整到便于快速拔出的位置：“三小时前，横须贺基地有艘驱逐舰的雷达系统突然重启。”他调出卫星图，军舰航迹在某个时刻出现17度异常偏转。
夏雪突然想起什么，调出获救女孩的医疗档案。当看到第三个女孩的脑部ct三维重建图时，她呼吸骤停——海马体位置植入的微型芯片，与警方在毛威后颈发现的纹身颜料成分一致。
“这不是贩卖，”她将芯片放大到像素级，“他们在制造生物天线。”屏幕显示芯片表层有纳米级螺旋结构，与5G毫米波的谐振频率完全匹配。
林小曼撞开门，白大褂上沾着脑脊液：“在女孩丘脑发现朊病毒变体，能让人脑保持高代谢状态...”她举起培养皿，灰白色组织正在玻璃上爬行，“这玩意儿在吞噬神经元的同时构建新的神经突触。”
这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她的话，指挥中心大屏幕跳出暗网直播画面。十七个戴着军舰模型的女孩被铁链锁在虚拟舱内，弹幕区刷满各国军港坐标。打赏榜首位用户Id是“17_Annihilator”，头像正是血色蔷薇与原子符号的结合体。
@东京湾、珍珠港、釜山...”夏雪记录着弹幕提到的地点，“他们要瘫痪环太平洋预警系统。”
海图突然闪烁红光，国际刑警传来紧急通报：截获的培养舱正在发送大功率微波脉冲。罗飞抓起卫星电话的手僵在半空，因为屏幕上的脑波监控显示，夏雪的β波频率正在与犯罪组织的控制频段重合。
“你后颈什么时候受伤的？”林小曼的镊子悬在夏雪衣领上方，那里有块结痂的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