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药剂的制作,看着父母服下,张去益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有信心在父母自然衰老的进程追上他们之前,将自己的脑域开发度提升到70%,真正掌握守护家人的力量。
眼下,西北曦和基地的事务有张老和卢老两位泰斗坐镇,井井有条,无需他过多操心。而从系统中复刻更高级别的科技,目前也遇到了瓶颈——他的四大基础继承体系并未全部达标。财富继承体系早已圆满,科学技术体系也接近顶点,运动继承体系更是几乎臻至化境,唯独艺术继承体系成了明显的短板,严重拖累了整体进度。
他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一场音乐会和一场个人画展的承诺需要履行。之前因为战争和一系列紧迫事务,这些安排都被无限期推迟了。
“不知道他们准备得如何了。”张去益揉了揉眉心,自语道。
今时不同往日。
如果说在战争之前,张去益举办艺术活动还带着一丝“科技巨头附庸风雅”或“完成系统任务”的色彩,那么,在元日战争之后,这一切的意义已截然不同。
他不再是那个略显神秘的科技大亨,而是拯救国家于危难、以神乎其技碾压全球联军的“国士”、“守护神”。他的名声如日中天,达到了一个普通人难以想象的高度。在这种光环的加持下,他任何一点与主业无关的举动,都会被赋予非凡的意义,受到全球性的瞩目。
因此,这场尚未举行的音乐会和画展,其受关注的程度和承载的期待,早已超出了艺术本身。
…
正巧,他的电话响了。
音乐会的具体事宜,早在父亲生日宴之前,张去益就已全权委托给了首都音乐厅的指挥大师秦维松负责。主题叫《星穹交响曲》。
来电的正是秦维松大师。
“张先生!”秦维松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激情与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星穹交响曲》的排练……我只能用‘震撼’来形容!乐团的孩子们,不,是所有参与的音乐家,包括我在内,第一次视奏时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旋律……这结构和声,既有超越时代的宏大与空灵,又蕴含着直击灵魂的深刻情感!它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写出来的作品!”
对于秦大师明显恭维的语气,张去益在电话这头微微一笑,并未多做解释,只是道:“秦大师和乐团各位辛苦了,大家喜欢就好。”
“何止是喜欢!”秦维松激动地强调,“这部作品注定要载入音乐史册!正因为如此,张先生,我才不得不打扰您。最近我们收到了来自全球数十个主要国家顶级音乐厅、文化机构的正式函件,以及通过各种渠道传递的强烈意愿……”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郑重:“他们都强烈恳请您,能在京城首演之后,开启一场全球巡回音乐演奏会!维也纳金色大厅、纽约卡内基音乐厅、柏林爱乐大厅……所有音乐殿堂都向您敞开了大门,并表示愿意配合您的一切档期和要求!”
这个情况在张去益的意料之中。以他如今在全球的声望,加上这部“超越时代”的作品,引发的关注度必然是现象级的。
“巡回演奏会……”张去益沉吟片刻。这无疑会占用他宝贵的时间,但另一方面,这或许是快速提升“艺术继承体系”完成度的最佳途径——在全球范围内造成巨大的艺术影响力。
“秦大师,您的意见呢?”他首先征询专业人士的看法。
“从艺术传播的角度,我强烈建议!”秦维松立刻回答,“这样的作品,理应让全世界更多的人听到!这将是蓝星音乐界的一场盛宴,也是提升我国文化软实力的绝佳机会。当然,”他话锋一转,体谅地说,“这完全取决于您的时间和意愿,我们都知道您的主要精力在更重要的领域。”
张去益思考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可以考虑。但规模需要控制,场次不宜过多。具体选址和安排,就劳烦您和团队先拟定一个初步方案,再与我确认。”
“太好了!”秦维松喜出望外,“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做到精益求精,绝不会让这些世俗事务过多打扰到您!我立刻就去准备方案!”
挂断电话,张去益目光沉静。
不知道,世界巡回演奏会为他们艺术继承值增加多少分值。
他满怀期待。
……
画展的事,他觉得有必要提一下。
能否在举办巡回音乐会的同时,画展也在当地同时巡回展出。
上次他,秦维松大师和首都美术学院的梁思徵大师有过讨论,不知道,两位大师是否记在心上。
张去益略作思索,便拨通了首都美术学院院长、国画大师梁思徵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了梁思徵温和而带着敬意的声音:“张先生,您好。”
“梁大师,您好,冒昧打扰。”张去益开门见山,“刚才秦维松大师与我通了电话,谈及了《星穹交响曲》以及可能随之进行的全球巡回演奏会。”
“是的,秦大师之前也与我简单提过,音乐界的反响极为热烈,这是意料之中的盛事。”梁思徵的语气中带着对同行成就的赞赏。
“我在想,”张去益顺势提出自己的构想,“既然音乐会已经有了巡回的意向,那么,之前我们讨论过的我的个人画展,是否可以考虑与音乐会同步,在巡演的各个城市一并举行?”
他进一步阐述其中的关联性:“音乐是流动的星空,绘画是凝固的乐章。我认为,将《星穹交响曲》的听觉宇宙与我画作中的视觉世界并置呈现,或许能带给观众一种更立体、更完整的艺术体验。这也更符合我心中对‘艺术’的整体表达。”
梁思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显然在快速消化并评估这个大胆而新颖的提议。随即,她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兴奋:
“妙啊!张先生,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妙了!”梁思徵忍不住赞叹,“音乐与绘画本就是姊妹艺术,您这个‘音画同步,巡展全球’的构想,打破了艺术形式的壁垒,必将成为艺术史上的一段佳话!”
她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语速加快:“不瞒您说,自从您上次提过画展之事后,学院这边就已经开始着手研究和准备。我们初步研究了你提供的所有作品,其展现出的笔触、意境与色彩运用,已然自成一家,风格独特。若能结合您这首旷世交响曲一同展出,交相辉映,其产生的艺术震撼力将不可估量!”
梁思徵越说越激动:“我完全赞同您的方案!我们这边会立刻根据秦大师那边的巡演初步路线,同步启动画展的筹备工作,包括作品精选、运输、保险、布展设计等一系列事宜。务必确保画展与音乐会同样达到世界顶级的呈现标准。”
“那就有劳梁大师和学院各位多费心了。”张去益对梁思徵的高效和专业表示满意,“具体的事务协调,还请与秦大师那边保持密切沟通。”
“请您放心,张先生!”梁思徵郑重承诺,“我们必将倾尽所能,让您的音乐与绘画,如同双子星般,闪耀全球。”
挂断电话后,张去益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弧度。
科学和艺术是文明的双翼。
原来,他内心深处一直认为,如此大张旗鼓地宣传自己的音乐和绘画作品,颇有几分“沽名钓誉”的嫌疑。作为一个科学家,他习惯于用实实在在的科技成果说话,认为艺术应当是相对私密和个人化的表达,而非用来博取名声的工具。
这种心态,也是他之前将艺术继承体系一拖再拖的原因之一。
然而,元日战争改变了一切,也改变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