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阿尔卑斯山的高塔
“就像被腐蚀，铁钩子刮走皮肉——哦，抱歉，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两人飞快转身，只见床帘的缝隙处邓布利多探出脑袋，身体还藏在帘子外。
“西弗勒斯！艾瑞斯！晚上好——”
“身为校长能不能体面一点不要偷听偷看。”斯内普恼怒地穿上衣服。
“抱歉抱歉，”他笑着说，“我来了很久了，以为你们早就知道。没想到年轻人聊起天来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
我看你分明是在看好戏！
“聊一聊吧，西弗勒斯。”
“他没什么要和你聊的，”艾瑞斯把外套披到斯内普身上，“刺杀失败了，显然这个人能力低微帮不了你。校长先生，从此以后能让他安安心心当个教师吗？”
“恐怕不行。”
她的手上一顿。
邓布利多接着说：“没有任何一个食死徒在背叛伏地魔之后还能安然无恙。想要过得‘安安心心’永远只有一个办法——这也是他今晚执意行动的原因，对吗？”
昏暗的烛光中，斯内普握着艾瑞斯的手，轻声回答：“对。如果你我以后想要安安心心，黑魔王就必须被消灭。”
望过来的视线是那样真诚，艾瑞斯憋着一口气转向邓布利多，“别想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你也可以服下复方汤剂变成他的模样亲自去办。既然你让斯内普受伤了——”
她拉着人气冲冲地离开（可是背影有些慌张）。
“我的胡子！”
“这，这是代价！”她大喊，“快走，西弗勒斯……别叫他追上来！”
走廊里跑过两道人影，艾瑞斯慌里慌张，斯内普跟在身后终于露出笑容。
只有邓布利多看着满地胡须痛苦不已，自己精心养护了几十年的东西，算起来比她的年龄还要大上许多，怎么下得了手？断口这样整齐，自己再也不能扎好看的蝴蝶结，也不能用它们编辫子……
过分，委屈！
即使伏地魔失去了魂器也仍然是一个高明的巫师，偷袭不成功另想办法就是了。
只要按照猜测精准预估他的下一步计划，比如食死徒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没办法像从前一样以武力逼迫别人加入……想要壮大人手就只能从摄魂怪下手，从阿兹卡班下手……
穆迪暗中监管了监狱，等到他们动手时，凤凰社自然会全力阻止。
再顺便让我们撰写能力一流的丽塔·斯基特小姐拍些好照片，文章中多多抨击现任魔法部部长福吉……
邓布利多心痛地摸着胡子走回办公室，月光很柔软，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福吉倒台，阿兹卡班重回掌握，针对伏地魔的刺杀计划就会变一变了。从奇袭变为围剿，围剿的关键是诱骗，而诱骗……需要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绝佳的诱饵。
银光洒在地板上，就像那人的头发。
邓布利多站在窗前遥望远方——阿尔卑斯山的堡垒再高，也高不过他们之间相隔的重重远山。
不知道被关押近半个世纪之后，盖尔的那头金发还会不会闪耀光芒。
曾经属于他的魔杖自己一直贴身保管，现在要利用它当做钓鱼的饵料，是不是也该提前和他说一声？
“应该的，应该去一趟。”
霍格沃兹的校长在睡前自言自语。
…
第二天，当斯内普从地下室出来，按照已经重复过十几年的状态迎接新学期时，前方似乎终于出现了不同。
那个黑影摇摇晃晃，还同手同脚。
靠近时，还能听见背课本一样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黑魔法教授……”
“黑魔法？”
艾瑞斯一惊，“是黑魔法防御术，哦，天呐，我怎么和奎里纳斯一样？这副样子怎么可能赢得学生的信任，他们会以为我是来骗工资的！”
骗工资？斯内普好笑地把人带到大厅，弗利维教授亲切地与他们问好。
“只需要像平时一样，没那么困难。”
“说得简单…”
斯普劳特教授迎面走来，“你好吗？艾瑞斯——今天就要上课了，准备得怎么样。你一定没问题的，对吗？”
艾瑞斯干笑两声，“是啊，”
麦格教授也抱着一叠课程表走过，温和地说：“恐怕有一些紧张。没关系，只要按照课本上的来就好了，需要注意的地方只有那些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家伙们，他们面临o.w.Ls考试和N.E.w.ts考试，这两个证书很重要。除此之外没什么太难的。”
两人擦肩而过，艾瑞斯坐在位置上小脸发白。
“是啊，还有需要考试的孩子们……”
证书很重要，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不能通过考试，家长的投诉信恐怕会淹没整间校长办公室。
而校长……在昨晚被自己拔了胡子！邓布利多绝不可能再为自己说一句好话！
教授们的话非但没有安慰到她，反而让艾瑞斯更加紧张。忐忑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下午，第一节课上——
“你们好，我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艾……”
“艾瑞斯·霍华德女士，我们当然认识你。”迪安·托马斯说，“虽然我们很喜欢穆迪教授的课，但他年纪大了，批改论文时也总是发火。也许你会比他亲切得多？”
“也漂亮得多，”
整整三年面对一张歪眼斜嘴让学生们饱受折磨，虽然老傲罗尽职尽业，教了他们很多学识。
“可是，有谁能拒绝一位年轻漂亮，又厉害的新教授呢？”
众人笑出声。
艾瑞斯忍不住松口气，“说实话今天我很担心，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教你们学东西。尤其今年还是你们的o.w.Ls年，万一我搞砸了可怎么办？”
“相信我，我们见过真正把这堂课搞砸的，”哈利说，“洛哈特刚来的第一节课是叫我们填写调查问卷，”
“内容是吉德罗的生日是哪一天？吉德罗的隐秘抱负是什么？吉德罗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西莫不忿地说，“我答了紫色，他竟然纠正我说应该是丁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