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挺绅士的，竟然不亲自搜人质的身。”殷芙似笑非笑地嘲讽。
林闻屿后背笔挺，没有受激，冷淡道，“绅不绅士，那是我的事。”
殷芙检查完自己全身，没找到什么异物，“霍二少也许是故意说出来诈你的，他没有在我身上偷放什么迷你定时炸弹。”
林闻屿嗯了声，态度越发疏离冷漠。
其实他已经用仪器排除过一遍，只是不能完全放心，才用最原始的方式搜身。
“上车。”林闻屿没再看殷芙，顾自回到面包车的驾驶座。
“你怎么不怕人质自己跑了？”殷芙弯身拎起背包，嘀咕道。
林闻屿好像没有听到，语气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殷芙坐上副驾驶座，看他一眼。
他摆出一脸冷厌，并不想和她说废话的样子，启动车子，熟稔地驶离树林。
殷芙从背包里摸出两支棒棒糖，拆开塑料纸包装，吃了一支，唔唔地说道，“甜，好吃。”
林闻屿忍着没转头看她。
他从后视镜偷偷瞄了她一眼。
她吃着棒棒糖，脸颊鼓起圆圆的弧度，可爱得让人想捏。
“你要不要吃？”殷芙把另一支棒棒糖递过去，靠近他嘴边，“喏。”
“拿开。”林闻屿不近人情地冷声道。
殷芙却没被他吓住，直接把棒棒糖塞进他嘴里。
林闻屿猝不及防，嘴唇张开，就尝到了甜味。
十分陌生的味道。
这种零食，对小时候的他来说就是奢侈品。
他见过别的小朋友吃得津津有味，曾经羡慕过。
有一天，他实在没忍住馋虫，向妈妈要钱。
妈妈用衣架打他的手心，红着眼说，“你就不能懂事点吗？”
他看着自己红肿的手心，咬牙没哭。
懂事……
他已经很懂事了。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哭闹，没有资格像别的小朋友那样任性撒娇耍赖。
后来，他再也没有看过那些花花绿绿的零食一眼。
林闻屿沉默地从后视镜里看殷芙，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开开心心地吃着棒棒糖，就像他小时候见过的那种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舌尖上甜味弥漫开来，让他这段时间沉重压抑的心情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
“甜味能让人开心。”殷芙语气轻松随意，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你呢，太需要开心了。”
林闻屿没有吭声。
他这样一个将死之人，还要什么开心。
把她困在他身边，已经是他为自己做的最大胆的事。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殷芙含着棒棒糖，声音有点含糊。她的语气像是要出去春游，带着点慵懒。
“去一个恐怖的地方。”林闻屿冷冷地回道。
殷芙转眸看他，扑哧一笑。
他嘴里含着棒棒糖，再怎么故作冷酷，也不像。
林闻屿被她笑得恼羞成怒，拿下嘴里的棒棒糖，狠狠扔出车窗外，带着一股别扭恼怒，“不准笑！”
“我就笑，怎么了？你想杀了人质？”殷芙存心想戳破他的伪装。
明明就是一个青涩别扭的少年，非要装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