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高景最先反应过来，立刻笑着打招呼。
蒋凌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走向方秋杲，只是在看见他发色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眼中浮出一抹惊艳，随后却又不自觉的避开视线。
小草包这样……还挺好的看。
他本来以为棕色头发的方秋杲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黑发竟然会这么……这么乖。
“变成黑发了？”蒋凌霄故作镇定的说
“嗯。”
方秋杲点了点头，轻软的发梢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了几下，看上去更是乖得没边，让蒋凌霄心里实在痒得厉害，不自觉的就伸出手想要揉一揉，却不想手下却突然一空。
近在咫尺的小草包就这么消失了，蒋凌霄笑容淡了几分。
高景面不改色的笑着将方秋杲朝自己方向捞了一下说：“秋杲刚刚做完发型的，弄乱了还要重新做。”
行吧。
蒋凌霄勉强接受这个解释，他为了能够见到小草包几乎是在不眠不休的工作了。
还好，他来了。
蒋凌霄细细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方秋杲，越看越是喜欢。
短暂分离并没有让他的喜欢变淡，反而让他更加清楚自己是有多么喜欢方秋杲。
他不想、也不能再等了。
他这几天也想明白了，只要他肯努力，方秋杲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蒋总，要不等会聊？”高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好，那我刚好也想去看看。”蒋凌霄干脆跟着两人一起走去片场。
只是每当蒋凌霄想要凑近说话的时候，高景就将方秋杲拽走，成功让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本来正在训人的何瑞峰，余光扫到不远处的一抹金发赶紧抬手撞了撞制片人说，“忘记和你说了，蒋凌霄今天过来了。”
制片人顺着何瑞峰的目光看去也愣了一下说：“他来干嘛？”
何瑞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当看见蒋凌霄越走越近的时候，两人迅速起身迎了上去。
“蒋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制片人笑着说。
“顺路看看我同学的弟弟。”蒋凌霄指了指不远处的方秋杲，“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同学的弟弟？
何瑞峰和制片人对视一眼，虽然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但还是点头表示明白。
而不远处的唐韵，则一直偷偷打量着蒋凌霄。
帅哥太多也不太好啊。
唐韵小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了一眼方秋杲，眼神一会炙热一会纠结，没一会又开始傻笑。
方秋杲：“……？？？”
“你是在甜蜜着迷茫？”方秋杲疑惑的看向唐韵。
好复杂的情绪，不愧是影后。
“是啊。”唐韵伸手揉了揉方秋杲的柔软的发丝，“糖太多，一时不知道该吃哪一块的迷茫，哎！”
“懂了。”方秋杲秒懂。
他有时候就是不知道该吃西兰花还是先吃生菜。
“不，你不懂。”唐韵意味深长的看着满脸懵懂的方秋杲，然后又悠悠的叹了口气。
行吧，那就不懂吧。
不等唐韵再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的何瑞峰已经大声喊着准备。
唐韵立刻收敛起了情绪，迅速切换为剧中的女主角林夏。
十分钟之后，正式开拍。
蒋凌霄没有看过剧本，也不知道方秋杲到底是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只知道主角是方秋杲。
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方秋杲。
他染着黑发、穿着一件发黄的白色t恤，就这么站在人群之中，像一只落单的小兽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弱小而无助。
真的好喜欢。
蒋凌霄抿了抿唇，低头掩去眼中的过于热烈的情绪。
“嘶……”制作人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唐韵这是入戏了？”
蒋凌霄这才回过神看向凑在监视器前的几个人，不由也凑到监视屏幕前看了一眼。
镜头中不再有人群，只有方秋杲。
他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唐韵和另一个他叫不出名的演员在争执。
“唐韵演的真不错啊。”制作人由衷的赞叹一句，说完又忍不住说，“就是不知道小方能不能接住……”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何瑞峰重重的咳了一声，随后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制作人赶紧闭上嘴。
唐韵握着一把斧头挡在所有人的前面，挡住了所有人对她弟弟的谩骂。
所有人都被她不要命的模样吓到了，他们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
唐韵回头看着弟弟，弟弟也静静的望着她。
愤怒过后的平静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唐韵望着方秋杲，眼中是愤怒、也是悲伤，甚至挣扎。
何瑞峰紧盯着监视屏幕，手却紧紧的握成拳，随后又缓缓松开。
他不能确定方秋杲能不能接住这场戏。
方秋杲的眼神依旧是清澈的、平静的，好似月下的一抹清泉。
还不够啊。
何瑞峰心中不断的默念着。
只见方秋杲抬手擦了擦唐韵的眼泪，清澈的眼眸中缓缓浮现出一层水汽。
他看着唐韵，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
唐韵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然后将他用力搂进怀里。
方秋杲也笑着，可是两人的眼中都藏着各自的悲伤。
蒋凌霄望着面前的监视器，看着何瑞峰不断的镜头拉近，最终停留在方秋杲眼尾那要坠不坠的眼泪上。
蒋凌霄的呼吸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他不知道方秋杲到底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是他却能感受到这个角色的情绪。
“真是不错啊。”何瑞峰感慨了一句，然后起身喊了一声“卡”。
是啊，真好啊。
他甚至可以听到周围不断传来的对方秋杲的夸奖。
蒋凌霄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望着人群中的方秋杲。
他觉得方秋杲好像又变成了他不认识的人了。
不是那个红发的疯子，也不是那个棕发的小草包，他变得更加耀眼了。
蒋凌霄的心跳越来越快，眼睛却始终落在方秋杲的身上。
他感觉自己快要压抑不住自己藏在心底的爱了。
可是还不到时候啊……
他要再等等，他怕一旦说出口就会吓走小动物一般的方秋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