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知道庞重桦了，大学的时候关系还算亲近，跟他经常相互借钱，只是毕业之后，断了联系。
他也考过做中级证了，的确让我很惊讶：“他什么时候考过了？”
“就是今年，刚过的。”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曾经一个起跑线的同学，因为一个证书，现在他们一个个都上岸了，我还在海里漂。
“你还是要考一个中级证，以后能进个大企业，工作稳定一些，我感觉你做贷款业务这个不行。”
“对，你说这个是有道理，我现在也开始看会计书了。我自己也不想干这个业务，就是想挣个钱，以后也不会长期干。”
“庞重桦他媳妇现在还搞网店，你们要是有时间也可以研究一下。听他说，他媳妇一个月网店还能挣个三千来块钱。”
这收入差距一下子就拉大了。
跟亮子两口子的收入没法比，就是跟其他人现在也比不了。
“咳，我有时间跟庞重桦联系，我也学习一下。”
“他媳妇应该做网店二三年了，懂得比较多。”
“嗯，你这次在庆城待几天？”我实在不想讨论庞重桦的事情。
“待到月底吧。”
“你这次怎么待这么长时间？”
“本来是我和另一个主管两个人带队，结果他有事没来。我自己带队，事就多难搞。”
“你自己带队过来的吗，你们来几个人？”
“加上我六个人。”
我是真羡慕亮子的变化，上大学的时候，人比我还要内向，平时也不善于言谈。毕业之后，短短几年的变化，已经独自带队做审计项目了。
等亮子从我家离开之后，媳妇对我说：“你看亮子穿的多显精神，让你买一身好看的衣服，你也不买。”
亮子收入高，可以很随意买衣服。
唉，我现在买什么东西都要斤斤计较，这收入条件不可能跟亮子比。
媳妇打开亮子拿来的纸袋，里面是一身儿童穿的秋衣秋裤。
几年不见，亮子人情世故也是见长，又给孩子红包了，又给孩子礼物。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几年毫无寸进。
晚上睡觉，心生惭愧，让我郁郁寡欢。
第二天早上起来，强打精神去上班。
早会结束之后，吴齐峰就拉着我说：“浩哥，一会去催收吧。”
“去哪个地方催收？”
“怀县，郝鹏说，你以前去过。”
“次噢，不会吧，你真把这个客户接收了？”
“郝鹏说，他也没车，跑的太远，一直求着帮忙。”
“唉，郝鹏找我说，我就不想揽这事，结果你还是接了。主要我今天就不想跑这么远。”
吴齐峰抱着我肩膀：“走吧，浩哥，我也求你了，你带我认个路，下次不让你去了。”
“你给这个客户打电话了吗，先联系一下，看客户什么态度？”
吴齐峰才想起来，咦了一声，就去找程光了。
等吴齐峰回来坐到位子上，才对我说：“真好，不用去怀县了。”
“电话联系上了是吗？”
“嗯，一个男的接通了，说是这两天会打款。”
既然不用花几个小时跑到怀县了，我也就放松了。
方雯问小组的人：“我要去岳山县展业，谁还去，免费车？”
如果有车的话，我很想一起去，就问：“谁开车去？”
“叫上杜英杰一起去。”
方雯真是有能耐，随时都能使唤杜英杰。
“算我一个，我去岳山县。”我对方雯说道。
这时张月问了一下：“现在走，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五六点就回来了，中午是在岳山吃饭。”
“算我一个吧，我也去。”张月确认了一下。
高跃山今天请假了，没有来，他要是来了，估计张月就跟着高跃山两个去展业了。
方雯又问了一下：“还有人去吗？”
方雯见没人再应答，就叫上我：“浩哥、张月，我们下楼吧，杜英杰在楼下了。”
我站起身的时候，还拍了一下马中洪：“中洪，走呗，一起去展业。”
“饶了我吧，浩哥，我不跟你一起去，太累了。”
马中洪连连摆手，身子都躲一边了，看样子上次展业给他留下印象太深刻了。
坐到车上之后，方雯和张月两个女生坐在后排，我坐副驾位，杜英杰开车。
平时叽叽喳喳的方雯，好像跟张月两个人说不到一块，坐在后排上，也不说话了。
上次杜英杰要给我推荐汽车，我虽然不想和他搭话，但方雯不吭声，车上显得太闷了。
我只好没话找话地跟杜英杰唠起来：“英杰，你们那一组，这个月业绩又是第一，你们组的人，都是怎么找的单子，我联系一个意向客户都能难死。”
杜英杰开着车，苦楚一笑：“哥呀，我也不知道，小组业绩好，但是我的业绩不好，这个月才一单。”
“你们组能人多，天天跟他们离得近，你学会了，也教教我呀。”
方雯坐在后排，听到我们说话，身子也往前倾，凑上来说：“我都对英杰说了，让他偷学几招，教教我，英杰自己太老实学不会。”
杜英杰回应道：“他们也就是打电话，走渠道，人家私下里怎么联系，也不会说。”
方雯在后排叹了口气：“唉，当时应该进其他小组，不应该来三组，三组都是新人，没人教。”
张月也在跟着说：“就是，我们组都是新人，都不知道怎么做业务。”
新人的困惑，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抱怨没人教。但是时间长了，就知道，别人不可能像父母一样，手把手教你吃饭，一切都是靠自己摸索。
我安慰她们：“公司会组织新员工培训，你们刚来，不着急，到时候会集体培训。”
“你觉得培训有用吗？”方雯紧跟着问。
“有吧，可能用处不大。”
“就是嘛，你也知道用处不大，我们就想跟着老师傅学学。”
“郝鹏不是小组长吗，让他好好教教你们。”
“咦，郝鹏整天忙得，他都不管我们。”
如果周围都是老员工，哪怕老员工不用特意教新员工，过一段时间，新员工每天耳濡目染接触老员工的一些做事经验和方法，业务能力也会长进不少。
怕就怕周围一群新手，这样一来新人都迷茫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我回去跟程光说一下吧，让他对你们新人集体培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