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再尝一番‘痛苦’的滋味吗？”那金发男子开了口，无论是俊朗面容还是净白衣饰，都与这阴森诡谲的地下世界显得格格不入，“呵呵，傻女人，尽情享用吧。”
他所指的“傻女人”，此刻正被禁锢于一座巨大牢笼之中。
这牢笼由钢铁铸就，坚固异常，牢体四角安置着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奇异魔符，那光芒闪烁的频率，竟与笼中那蓬头垢面的女人的心跳，近乎一致。
“来，过来，九九。”男子轻唤一声。
一只仅存苍白骨架与稀疏毛发的异兽，在这呼唤声中缓缓靠近牢笼。
单看这副骨架，已全然无法辨认它原本的模样。
只见这身形小巧的异兽，将前爪探入腹中的口袋，摸索了一阵。
“很好，”金发男子眼角微弯，笑意未达眼底，小心翼翼地接过异兽纤细掌骨递来的淡红色光球，“想念他吗？夜不能寐吧？再给你看一眼你亲爱的丈夫吧。”
“不要。”女人那黏腻的乱发未能遮住她眼中的怨愤，反而愈发衬出她苍白如纸的肌肤。
金发男子轻蔑地瞥了一眼那在黑暗中闪烁着仇恨的目光，讥诮道：“可你不再被任何人需要了啊，奥利维亚。你那落荒而逃的情人，你死去的丈夫……啊，对了，艾顿魔爵至死都未曾下来看你一眼……”
奥利维亚发出凄厉尖叫，双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脏发与头皮，痛苦的喘息声引得白骨异兽瞪圆双眼，歪着头好奇打量。
“哼。”
金发男子一手托着光球，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好似在指挥一场虚无大厅中的死亡交响。
红色光球开始分裂出一颗颗更小的光球。
“苦痛”像荆棘藤蔓一般将它们刺穿。
“她该用餐了，九九。”
“喵——”
这只奇特的助手伙伴终于发出一声，暴露了它的身份——原来是一只暗囊蜃狸。这逝去狸猫的骨架，被其他灵魂重新绑定，它镂空的腹部塞着一个魔法布袋，无论取放多少次，布袋大小始终不变。
暗囊蜃狸将最大的一颗光球收入囊中，而后爬上牢笼，用力拉扯着女人的头发。
“啊啊啊啊！”
一颗颗红色光球接连被抛入奥利维亚大张的口中。
“可别怪我啊，”金发男子轻轻掸了掸身上洁白的长袍，“要怪，就怪你自己那脆弱不堪的心……身为纯正的艾兹鲁卡人……呵呵，你早已沦为邪兽种子的寄生容器。”
他离开牢笼旁，尽量与奥利维亚拉开距离，挥手示意九九回到他身边。
之后，他们只需静静等待。
“天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坦沃尔收起魔剑，快步奔向莫莉，“刚才那个失控的骑士，是你变得吗？”
莫莉回想起流动的血液在自己周身奔涌的感觉，那种被力量紧紧包裹，却又充满无尽力量的触感，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推着自己前行。
那一刻，她备受鼓舞，勇往直前。
“这想必就是佩丝莉说的，与超自然之物进行生物性融合，达成异质同化，实现超凡共生的可怕效果吧。”她缓缓开口。
“瞧你说的，”坦沃尔扶起虚弱的莫莉，“一点也不可怕，真的，我只看到了一位英勇无畏、威力绝伦的女将，以鲜血凝聚成剑与盾，将强大的敌人踩在脚下。”
充满力量的女骑士啊......
这就是我内心所向往的，渴望成为的模样吗？
我一心想要守护的……
啊，究竟是什么呢？
……
莫莉这般思索着，缓缓合上了颤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