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把花向我面前伸了伸，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凑过去闻了闻，花香浓郁地传进了我的鼻腔，一种异样地亢奋感被放大了，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夫人暧昧地笑了起来。
“它的第二种作用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脸色微红，夫人将花收了起来，用布擦了擦手。
“是有这么一点儿作用，让人在某些时候......更加亢奋。”
她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摇晃着紫色的液体，她托着瓶子笑了一下。
“或许这会是和陛下间最后一步的钥匙呢？”
夫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就算妾身给殿下的一点小礼物吧。”
她虽然声音依旧轻快，我犹豫了。
“这是您用的香水，我怎么能接受呢？”
“要是能够帮到皇室就是值得的。”
我迟疑了一会，从夫人的手上接过了这瓶香水，再次致谢，夫人笑得很轻松。
“这样就好了，殿下，他们想来也结束用餐了。我们也过去吧。”
夫人转身准备离开房间，我微微绷紧了身体。
“这种香水夫人还送给别人过吗？”
夫人站住想了一下。
“瓦妮莎小姐那里可能还有一些......作为制作出这种香水的奖赏。”
说完她微笑了一下，走了出去，没有再谈论过这件事。
“所以有嫌疑的是她们两个？”
结束了一天的访问后，安利雅正就着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休息喝茶。
“那个瓦妮莎又是哪个家族的？”
“一个幕僚家族。”
“你怎么想？”
“不好办，两边都不容易处理。”
安利雅吃了一惊。
“正是领主那里不怎么容易查出眉目，排一查一，查明了那个叫瓦妮莎的是否清白就可以得出结果，但是这两天的调查发现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
“......”
天边的余晖逐渐消失，房间里逐渐昏暗，我走向烛台。
“她的影响力有些超出预计。”
我用手指在烛芯上抚摸了一下，点燃了蜡烛。
“保守估计会有一半左右的贵族对皇室没有充足证据而搜查她的住宅而表示不满。”
“有这么严重？”
“不仅如此，她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家族独自居住，至今发生的各种风波都被突然介入的其他势力给按了下来......真是难以想象。”
我摇摇头，这几年里哪怕她身处困境家族都只作壁上观，完全没有要保护她的想法，就算他们介入也只是螳臂当车。
“所谓的倾国倾城就是这样吧，你觉得呢，她如何？”
安利雅忽然这样问道，并用仔细观察的状态看着我的表情，我想了一下。
“的确是少见的漂亮，前两天的决斗就能证明她的影响力有多大了，当时看台上的贵族们可有些不舒服。”
我说出了我的想法，安利雅听完后微微撇了撇嘴，似乎有些鄙视我的第一句话，我忍住摸鼻子的冲动，说假话恐怕蒙混不了，而真话又让我感到异样地尴尬。
“也就是说这里的贵族们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和我闹矛盾了？”
她很轻蔑地哼了一声，仿佛在说“让他们试试”，我被她连带的一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简直荒唐。”
她的声音变成了冷冷的愤怒，显然对捷克大失所望。
“恐怕这事就是这样荒唐。”
“不对，除非他们脑子都被黄油堵住了，不然他们哪来的勇气和皇室作对。”
安利雅闷声了好一段时间，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忽然她这样说道。
“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看着我没忍住的笑意皱起了眉头。
“抱歉，你的比喻实在是有些......”
她那略显天真的比方实在大出所料，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她是帝王的原因，我预计她会说出更有压迫感的话语。
“注意你的礼仪！”
她耳尖有些泛红，显然也意识到了我在笑的地方，一时间显得很是窘迫，我很快调整了情绪。
“的确他们这样的团结是不正常的，有关瓦妮莎的事情也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
我接着说了起来。
“公然搜查如果找不出什么，不仅打草惊蛇，还会引起各家的不满，或许那人的真正目的就是让你失去名望。”
说完之后我就不再作声，看着安利雅等待她的决定，她忽然站起来看着我。
“这些是你刚想到的还是早就想好了的？”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屋内只有一支蜡烛，天色逐渐黑了，她在视野里越来越模糊。
“那领主家的情况呢，今天你不会白白走了一趟吧？”
“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但要是深究恐怕有些......不太得体了。”
我没有和安利雅说起查尔斯的事情，开始继续点蜡烛，这房间快要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觉得蕾莎夫人如何？”
我点燃了烛台上的五根蜡烛之后转身问道，此刻她在光线的尽头看着我。
“外柔内刚，德高望重。”
我转身走另一边点燃蜡烛，安利雅在默默思索。
“她把我单独叫出去，说了一些对皇室效忠的话，我问的也是有问必答，没有追问什么，说起来比领主干练多了。”
第二个烛台也点亮了。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我靠在桌子旁，微微思考了一会问道，房间内终于明亮到可以看见安利雅的脸了。
“或许。”
安利雅模棱两可地答道，我从她眼睛里看见了另一种没有说出来的想法。
那种念头在某个时刻也在我心里一闪而过。
“明天我再去一趟瓦妮莎那里。”
侍女走进来倒茶，我盯着她走进来又走出去，她被我看得很不自在，出门的样子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带上一些人，当做皇室的拜访。”
“什么？这样不好吧，她说到底只是一个小贵族而已。”
“没什么不好的，要是再遇到情况就不用你自己动手了。”
安利雅说完端起茶杯喝茶。
“要是有什么情况我立刻就回来。”
“好。”
“别太担心，无论什么情况都有办法解决的。”
“嗯。”
“那我先下去了。”
“注意安全。”
我回头看了一眼，安利雅不知是在叹气还是在吹着杯中的茶水。
“我是说......嘛，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