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那边的实业布局呢?”张启明开口问道。
“电信设备贷款方面,暹罗电信已经还不上第三期付款了。”邓伟伦调出另一份报告:
“差猜昨天深夜打电话来,几乎是哀求我们宽限三个月。
我按照预案,同意展期,但要求他们抵押额外的20%基站频谱使用权。”
“他签了吗?”张启明微笑道。
“一开始不想签,说要找您,我说张生您已经退休,不能干涉公司具体事务。
他只能哭着签下。”邓伟伦汇报道:
“他应该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了,但没办法,他们的现金流完全断。
这个月到期的美元债务就有三亿美元,而他们的泰铢收入因为经济放缓下降了40%。”
张启明上周就到了暹罗曼谷,知道差猜想找他为了什么,张启明直接避而不见。
要不是颂西在今年二月份给他生下儿子,他都不会来曼谷。
张启明也没想到去年4月底,颂西几发就中枪。
今年二月孩子出生时,正忙着知识城项目抽不开身,没有时间前来看着孩子出生。
直到到现在才抽身前来。
张启明看向钱博斯:“零售端怎么样?”
钱博斯的声音从另一个视频窗口传来,他此时正在狮城仓储中心:
“过去两周,我们在暹罗的超市出现了抢购潮。
大米、罐头食品、卫生纸的销量增长了300%。
我们按计划限购,但库存还是在快速下降。
好消息是,我们锁定的采购价格现在比市场价低35%。
因为暹罗贬值预期,已经影响到进口商的信用证。”
“粮食储备还够多久?”张启明问道。
“如果完全停止进口,只靠我们自己的库存和本地采购,可以维持泰国主要城市三个月的供应。”钱博斯汇报道:
“但这是最坏的情况。
实际上,我们不需要完全切断供应,只需要制造短缺预期,就能获得巨大的谈判筹码。”
张启明点点头:“保持准备,但不要主动制造恐慌。
我们要做的是在恐慌来临时,成为秩序的提供者。”
张启明结束会议,看着身穿白色衬衫,露出修长美腿,正满眼喷火的颂西·汉叻。
“你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暹罗,是不是?”颂西·汉叻冷声质问。
“算计,算不上吧!”张启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微笑道:
“顶多算是顺势而为。
暹罗乃至亚洲大多数国家经济都是外向型,从一开始就受制于华尔街资本。
从你们接收发达国家外迁制造业发展开始,就在别人的算计当中。
现在只不过觉得是种子成熟前来收割而已。”
“哼”颂西·汉叻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张启明双手的束缚,见挣脱不得,只得冷哼一声,不满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
央行刚刚开了紧急会议,我们的外汇储备只剩下不到一百亿美元,而短期外债有四百亿。
财政部长主张立刻放弃固定汇率,但总理还在犹豫。
暹罗是我们家族主要资产所在地,暹罗经济被重创,我们家族这次只怕也要损失惨重。
你不能不管!”
“我没说不管啊!”张启明软玉在怀,心情大好,问道:
“如果放弃固定汇率,泰铢会跌多少?”
颂西皱了皱眉,打掉炙热怪手,呼吸急促道:
“国际投行的预测是30%到50%。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暹罗的企业外债有70%是美元计价,一旦泰铢暴跌,这些企业的资产负债表会瞬间崩溃。
然后就是银行坏账激增,信贷冻结,经济螺旋式下滑。”
她转身直张启明眼睛:“你几个月前就警告过地基不稳。
现在,雨真的来了。
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的建议可能很残酷。”张启明缓缓说道:
“放弃抵抗。
让泰铢浮动,接受一次性的大幅贬值。
然后,立刻实施资本管制,防止外资恐慌性流出。
同时,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援。”
“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只是ImF的条件非常苛刻!”颂西·汉叻皱眉道。
“但至少能提供救命的外汇。”张启明什么时候抬起她的的下巴,说道:
“我可以承诺,环球金融和财神基金,会参与暹罗的债务重组和资产重组计划。
我们会用美元购买优质企业的股权,提供流动性,保住核心产业和就业。”
颂西·汉叻听到这个建议,很是不满,分明就是要打劫她们暹罗优质资产。
可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嘟嘴问道:
“你会这么好心,需要我们付出什么?”
“放心,看在你给我生儿子的份上,我们会按照公平的市场价格。”张启明微笑道:
“我们会是长期投资者,不会像对冲基金那样赚了钱就跑。
我们要的是重建,而不是掠夺。”
“还不一样,都是抢劫!”颂西·汉叻不满的瞪了张启明一眼:“那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将张启明已经伸进她衣服里的手拉了出来。
“我们从不做抢劫的事,只做你情我愿的事。”张启明对自己的动作被发现,一点也不尴尬,脸上笑容不减。柔声道:
“财神基金在暹罗投资的资产,将来都是我们乖儿子来管理。
华尔街那帮强盗要来抢我儿子的资产,我当然要想办法,先买下来。”
听到这话,脸色已经潮红的颂西闭上眼睛,任由张启明胡作非为。
两小时后……
已经休息好的颂西·汉叻,一边整理衣衫,一边神色复杂的问道:
“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总理。
虽然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听。”
走到门口时,转身直视张启明:
“最后问一个问题,我的张先生。
这一切……你有没有在其中推波助澜?”
张启明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我是商人,颂西。
我看到风暴要来,所以提前买了雨衣。
但我没有制造风暴的能力。
真正的风暴眼在纽约、在伦敦,在那些可以调动千亿资金的对冲基金办公室里。”
“但你也没有试图阻止风暴。”颂西·汉叻不爽道。
“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