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楚离云跟周旋久二人，随着鹿青来到挂角坊的后面，足足走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才在一幢楼阁面前停下脚步。
这会儿鹿青已经醒酒了，轻轻敲了敲门，“章老在吗？”
“何事？”屋里传来苍老沙哑的声音。
“是我，鹿青，今天的那位客人，就是带我回来的那位，想来拜访您，不知道您......”
“我现在不太舒服，请客人改日再来吧。”
鹿青闻言，对楚离云做出一个愧疚的表情。
虽说章湛是挂角坊的门客，但章湛毕竟是山上人，对于鹿青这种普通人来说，山上人还是太过神秘，不管是何出身，都不是普通人能招惹的存在。
“抱歉了，楚兄弟，章老他......”
“章前辈，”楚离云忽然道，“晚辈楚离云，想请章前辈指点一下，为何章前辈说，那肖断是极渊门的人呢？”
屋里一片寂静。
楚离云还不放弃，问道：“晚辈不才，之前也见到过极渊门的人，对于极渊门千里迢迢来到苍州一事，颇为忌惮。”
“众所周知，极渊门的代掌门司徒淮安图谋甚大，如今苍州多有极渊门的人在秘密行动，恐怕是在秘密图谋着什么。”
屋里沉默片刻之后，忽然道：“你见过极渊门的人？何时？”
“大概半月之前，”楚离云想起在韶光森林外跟艾菁菁一起遇到司徒浩的事情，“当时还有青壑门叶落临在场，都可以证明......”
话音未落，楚离云只听咣当一声，接着面前大门被一股巨力震开，沛莫能御的灵力直接扑面而来，宛如海啸，让人几乎窒息。
“好！”只见章湛身穿灰白长袍，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愤怒，直接向楚离云冲过来，“既然早已看破了老夫的身份，何必伪装至此，动手吧！”
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离云面对章湛的攻击，简直无从招架，只能连连逃命，跟周旋久和鹿青这两个没有什么修为的人拉开距离，以免战斗波及二人。
至于章湛这位挂角坊的门客，楚离云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二人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就接连发出必杀的招式。
躲过一道碧绿的灵性波动，楚离云看着脚下地面，发现被方才那道灵力波动攻击到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柔嫩的绿芽。
“碧木诀！”楚离云惊讶道。
不，不对......楚离云看着章湛的攻击，察觉到对方的攻击还不是最基础的碧木诀，但是灵力运转的方式跟招式，却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忘了在哪里见过。
接连躲避，躲不过去的时候，楚离云就发动巨龙鳞，跟手中五灵七星剑一起，尽量不跟章湛的攻击迎面对抗。
但仅仅是这些攻击的余波，就已经让楚离云几乎耗光了体力，体内的灵力迅速消耗，很快就出现了虚弱的迹象。
“至少也有上人境，”楚离云大喘着气，“章前辈，你这不算是以大欺小吗？”
“事已至此，何必在惺惺作态？”章湛道，“拿出你的全力，来杀我吧！”
“谁要杀你了？”哪怕是这种生死存亡之际，楚离云也一阵无语，不说他根本没有要杀章湛的想法，就是他现在的灵者境修为，只是抵挡就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可能杀了对方。
然而章湛根本不给楚离云解释的机会，不断地发出充满木属灵力的攻击。
一道又一道的碧绿灵力波动掠过，楚离云艰难地辗转腾挪，即便如此，也无法完全抵御这些灵力波动的攻击。
如今楚离云还能保全性命，完全是依靠着这段时间来的身体强度增加，还有巨龙鳞的庇护。
要不是巨龙鳞，此时的楚离云连能不能留得一条小命都难说。
“真不愧是上人境啊，这高出一个大境界，就是难打。”楚离云龇牙咧嘴得念叨一句，转头看去，发现章湛正在凝聚一道前所未有的灵力波动，看着像是打算就此结束战斗一样。
楚离云盯着章湛看，发现此时周围的木属灵力，都一点一点汇聚过来，丝丝缕缕，宛如萤火虫一般，都汇聚在章湛身上。
“东华宝典！”楚离云失声惊叫。
这一幕，他曾经见过许多次，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百花派长老萧碧云用的，当时萧碧云也是这样，通过东华宝典的青木归真诀，在森林中汇聚了巨大的灵力。
“你确实应该认识这一招，”章湛此时脸上一片碧绿，“艾种那个老东西，恐怕也是用了什么好东西才骗得你的信任吧？他让你前来杀我，也是答应给你这半部青木归真诀？”
“艾种？”楚离云心中疑惑，不知道为何章湛会说出这位九州十三神的名字，“我不知道什么艾种。”
“事已至此，何须狡辩，”章湛嘴角流出一行鲜血，看上去要发动这招，对他来说也要承受巨大的负担，“不是青壑门门下，又是何处学来的春藤绕树？”
楚离云听后，大脑飞速转动，想着应该是章湛见到自己跟肖断对战的时候，用出了春藤绕树，因此推测自己是青壑门门下。
“我是百花派门下，前辈应该知道吧，”楚离云高声道，“百花派是青壑门下宗，所用招式也是传自青壑门，但是晚辈确实跟青壑门毫无关系。”
“百花派？”章湛的目光中，露出一丝犹豫，但是不管怎么说，手中的动作也是慢了下来。
楚离云见状，稍微松了口气，道：“晚辈确实是百花派的，百花派建宗不久，是青壑门在苍州建立的下宗，掌门杜刑，正是青壑门门人。”
“杜刑？”章湛惊讶道，“杜刑居然做掌门了？”
“看样子前辈对这些事确实一无所知，”楚离云道，“百花派中，掌门杜刑，长老萧碧云，长老梅安，还有首席炼师文掬，都是青壑门门下。”
“我拜入百花派不久，跟着文掬长老修习炼道，对于其他拳脚功夫也有粗浅学习，但是确实不知道青壑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