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从时知瑜的口中将望远镜接了回去，抬头观察了一会儿，又重新放下。
“跟踪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们在这里蹲守一晚上，也很有可能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所以在这里守着没什么意义，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宋川的表情看起来一本正经，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是知瑜却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
“既然没什么意义，那你等在这里干什么？”
宋川就知道骗不过这个聪明的姑娘，只好微微一笑：“我们的工作有时候就是这样枯燥，在这里守着有可能什么线索都得不到，但也有可能，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时知瑜点点头：“别人听后大概率会以为这是概率问题，可我却觉得不是。您这样努力工作，不放过任何有可能的蛛丝马迹。坏人被你们找到是肯定的事。”
“我可以理解成是你在夸我吗？”
时知瑜看着大言不惭的宋川，心里笼罩的阴霾似乎也在此刻消散了不少，点了点头。
“所以啊，我陪你一起在这里守着，况且一个人等在这里，总需要一个人跟你轮班吧，否则想去洗手间或者想吃饭的时候怎么办？”
宋川摇摇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出任务的时候，我们可以很长时间都不去卫生间或吃东西。”
时知瑜的眼睛渐渐瞪大，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怎么可能？”
宋川没再继续说话，这一刻时知瑜突然就懂得了为什么宋川的食量那么大。
毕竟谁知道吃过这顿，下一顿饭会在什么时候呢？
不知怎的，时知瑜心里便对眼前这个男人莫名心疼起来。
她拿出手机低头摆弄了一会儿，而这时宋川也从车上拿下了两个折叠小板凳，将其中一个展开放在了他的身后。
“休息一下吧。”
宋川没在说让时知瑜离开的话，他知道这个小姑娘轴的很，无论自己说什么，今晚大概率是不会离开的了。
两个人就这样缩在清晨的小树林里，布置散的时知瑜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大学时期，学校的树林里似乎也经常有这样年轻的男女凑在里面，只不过做的却是跟他们完全不同的事。
那时的时知瑜跟室友路过时总是加紧脚步移开目光，生怕撞到什么不该看的，可没想到现如今风水轮流转自己守在这里，目的却是为了偷窥别人的行踪。
想着想着，时知瑜偷偷笑了起来。
宋川听了动静，侧头看了他的一眼，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
时知瑜怎么可能把自己刚才脑补的话说出来，于是摇了摇头。
“没事，我刚才点了外卖。”
宋川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让外卖员送到小区门口就好，等会我去拿。”
时知瑜指导他是怕被钟韫发现，点了点头没作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轮流拿望远镜守着，可尽管这样，长期保持抬头的姿势，时知瑜的脖颈连着颈椎都开始变得酸痛，也渐渐没了耐心。
“要不我们还是别守着了，我最近这段时间会注意安全的，出门的时候都会跟别人一起，这样钟韫也不能做什么。”
“再等等。我们今天打草惊蛇，如果中意针对有问题，那他今天应该会有所行动。”
“可万一他的行动就是在家里打电话呢？如果钟韫背后真的还有其他人或组织，他完全可以通知一下就可以，不用自己动手。”
两个人的猜测都不无道理，可谁都不愿先离开放过眼前这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机会。
时知瑜点的外卖是早餐，为了方便大多都是包子饼子一类的东西，除此之外，还点了几瓶水。
宋川照就是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一口就能解决一个小笼包，三两口吃完一个饼子，然后继续去摸袋子里的油条。
而时知瑜只吃了半笼包子和一个鸡蛋饼便饱了。
审问了钟韫整整一晚上，时知瑜的困倦在吸入碳水过后渐渐涌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皮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沉重，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将脑袋一歪靠在了旁边宋川的肩头上，沉沉睡了过去。
察觉到他动作的宋川身体轻微一震，但也并没有动，反而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他的方向轻轻推了几分，好让时知瑜的脑袋整得更加稳。
听着耳边女孩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宋川第一次觉得遵守的任务也不再那么枯燥。
可渐渐的或许是因为刚才吃喝了太多东西纵穿产生某种生理冲动，却也只能忍着，直到他憋得头上冒出冷汗，身旁的女孩才打了个哈欠悠悠转醒。
“我怎么睡着了？钟韫那边没什么情况吧，你刚才怎么不叫醒我。”
宋川不愿意在女孩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适，于是强忍着微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直至一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宋川的肩膀一眼，还好自己刚才也没有流口水。
“那个，你先在这里守一下，我离开一会儿。”
宋川说完这话，将望远镜丢下，逃也似的的起身离开了现场，时知瑜先是感到有些疑惑，接着反应过来他会去做什么之后不由的失笑。
他接过望远镜，抬头看向那个窗口，钟韫的家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窗帘，或许是为了休息，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时知瑜猜测着，钟韫可能早就已经睡着了。
就在这时宋川离开之前塞给时知瑜的手机开始轻轻震动起来，他。原本不想管，可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来电显示是小圆，纠结几番过后还是按下来接听键。
“喂，宋队长，我这边有新的发现！”
听到这话时知瑜有些尴尬，但还是咳了一声说到：“是我。”